薄情公爷的痴心丫鬟

第一章我是素桃，在言府做洒扫丫鬟。今儿晨起时手抖，把琉璃灯盏碰碎在回廊转角，

正跪着捡碎瓷片，听见前头传来靴声。“作死的东西。”管事嬷嬷扬起藤条要打，

我本能缩肩，却见阴影先一步笼下来。言煜春穿着月白锦袍，指尖随意拨弄腰间玉佩流苏，

眼尾都没扫我：“碎就碎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我慌忙低头，盯着他鞋尖绣的竹纹。

他素日最烦底下人露怯，可我控制不住发抖——上个月有个丫鬟碰翻他书房茶盏，

被发卖去了药铺碾药。“还不滚。”他踢了踢我膝头。我忙攥着碎瓷起身，指尖被划出血痕，

路过他身侧时，听见他轻嗤一声。许是嫌我身上粗布衣裳沾了灰，又或许是嫌我碍事。

夜里我在厨房温了银耳羹，端去他书房。门虚掩着，

里头传来低笑：“听说你房里新来了个丫鬟？生得倒是标致。”是隔壁府的公子哥声音。

“不过是个粗使丫头。”言煜春声音懒洋洋的，“你若喜欢，改日送你便是。

”瓷勺在碗里晃了晃，我屏息推开门。他抬眼望过来，烛火在他睫毛上跳了跳，

像落了只怕冷的蝶。“放下吧。”他指节敲了敲桌沿。我俯身时，鬓角碎发垂落，

他忽然伸手拨了拨我头发：“素桃，这名字倒比人利落些。”我攥紧裙角，慌忙抬头，

见他已垂眸看账本，指尖在纸上敲了两下。许是我错觉，他耳尖似乎红了红。

第二章入秋时我染了风寒，咳嗽得整夜睡不着。白日里给言煜春送茶，

险些将茶盏泼在他书上。“废物。”他皱眉接过茶盏，却在触到我指尖时顿了顿。

我后退半步，听见他唤我：“过来。”我攥着帕子走到他跟前，他忽然伸手按上我额头。

我浑身僵住，“发热了。”他收回手，“去库房领些姜片，再歇半日。”我愣了愣，

福了福身要退下，却听他低笑一声：“怎么，觉得我在施舍你？素桃，你该明白自己的本分。

”我攥紧帕子，指甲掐进掌心。本分？我的本分是做牛做马，是他一句话就能发卖的蝼蚁。

可当我在库房喝着热姜水时，忽然想起他按我额头时，指尖比冬日炭盆还暖些。

夜里轮到我值夜，路过角门时听见几个丫鬟私语。“听说了吗？小公爷房里那个素桃，

竟想攀高枝呢。”“可不是，前儿我亲眼看见她往小公爷身边凑，

那狐媚子样……”我攥紧灯笼穗子，忽然后颈一凉，转身见言煜春倚在门框上，

月光将他轮廓镀得冷硬：“素桃，原来你背后是这样的人。”我想辩解，却见他转身就走。

我追了两步，被门槛绊得踉跄，他忽然伸手扶住我腰。细腰被他掌心箍得发疼，

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他却在我耳边冷笑：“装什么可怜，明日去领二十板子，

让你记住本分。”第三章二十板子打得我腰背生疼，趴在床上动不了。

傍晚时分听见窗外有动静，转头见言煜春掀了帘子进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疼？

”他挑眉看我，随手将油纸包扔在桌上。我闻到里头飘出药香，却抿紧唇不说话。

他前日说我狐媚子，说我该记住本分，如今又来做什么？“起来擦药。”他扯了扯我衣袖。

我咬着牙撑起身，后背衣裳蹭到伤口，疼得吸气。他忽然伸手替我解开衣带，我浑身发抖，

听见他低声说：“别抖，我又不会吃了你。”药膏涂在伤口上凉丝丝的，

他指尖不轻不重按着，偶尔碰到未受伤的皮肤，像有蚂蚁在爬。他忽然凑近我，

鼻尖几乎要碰到我：“明日随我去趟绸缎庄，替你做身新衣裳。”我睁大眼，

他却已经起身要走，临出门时回头看我，眼尾似笑非笑：“别胡思乱想，

不过是看你穿粗布太寒酸，丢我的脸。”门帘落下时，

我看见桌上油纸包边角露出半块茯苓饼。那是我上次打扫厨房时，多看了两眼的点心。

可他说过，最厌底下人贪嘴。我伸手摸向腰间，那里系着他昨日随手塞给我的荷包，

里头装着块碎银。原来他不是全然凉薄，原来我在他眼里，竟也有半分不同。

可第二日我在二门等了两个时辰，也没等到言煜春的马车。管事嬷嬷递来个匣子，

说小公爷今日要陪未婚妻挑嫁妆，让我好好在府里待着。匣子打开时，里头是匹月白缎子，

绣着细细的竹纹。我攥着缎子坐在廊下，看日头一点点西沉。夜里我抱着缎子去库房，

路过他书房时，听见里头传来轻笑：“不过是个丫鬟，你竟认真了？

”是那日隔壁府公子的声音。“怎么可能。”言煜春声音漫不经心，“不过看她哭得可怜，

逗着玩玩罢了。”缎子从我指间滑落，掉在青石板上，像团揉皱的月光。我听见自己心跳声，

一下比一下疼。我弯腰捡起缎子，指尖触到绣纹凸起的竹节。原来竹纹不是绣上去的，

是用金线织的，根根分明。可再精致的缎子，也不过是块布，就像我，再怎么小心讨好，

也不过是个丫鬟。眼泪砸在缎子上，我慌忙抹掉。不能哭，他最烦底下人哭哭啼啼。

我抱紧匣子，一步步往库房走，听见身后书房门响，他唤了声：“素桃？”我没回头，

走得更快了。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挣不脱的锁链。第四章自那日之后，

我刻意躲着言煜春。每日天不亮就去前院扫落叶，听见他脚步声便绕道走。可偏偏避不开，

那日我在井边洗衣，他倚着廊柱唤我：“素桃，过来。”木盆里的皂角水溅到手背上，

我攥紧衣襟过去。他指尖转着枚铜钱，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替我去买包墨锭。

”我伸手接钱，他忽然握住我手腕：“怎么，躲着我？”我垂着眼皮不说话，

腕间被他捏得发疼。他忽然松开手，往我手里塞了块帕子：“擦干净，

别弄得像被我欺负了似的。”墨锭买回来时，他正在书房练字。宣纸上写着“素桃”二字，

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墨痕。我把墨锭放在桌上，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按在桌上，

鼻尖几乎碰到我：“为何躲着我？嗯？”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看见他眼底映着我的影子。

他指尖摩挲我腕间红痕，忽然低头在我耳边说：“再躲，我就罚你整日待在我身边。

”我浑身发抖，不知该躲还是该留。他却忽然笑了，松开手往后靠在椅子上：“逗你的，

瞧你吓得脸色都白了。”我攥紧帕子退出去，听见他在身后低叹一声。夜里收拾他书房时，

看见那幅“素桃”被揉成纸团扔进炭盆，火星子舔着字迹，很快烧成灰烬。第二日晨起，

我在他房门前看见双绣鞋，胭脂色缎面，鞋尖缀着珍珠。是女子的鞋。我攥紧扫帚柄，

听见房里传来轻笑，像把钝刀在割心。第五章入了冬，言府开始筹备婚事。

我在廊下看见言煜春陪未婚妻挑喜帕，她指着桃红色缎面笑：“就这个吧，喜庆。

”言煜春抬眼望过来，我慌忙低头看手里的冬炭。他却走过来，

伸手替我理了理歪掉的发簪：“笨手笨脚的，冻着了？”未婚妻脸色一沉，

我后退半步福身：“小公爷，炭要送去库房了。”他指尖在我发簪上敲了敲，

转身对未婚妻说：“桃红色太艳，换月白吧。”夜里我在柴房分炭，听见外头传来争执声。

“你心里是不是有那个丫鬟？”未婚妻声音带了哭腔，“不然为何事事顺着她？

”“不过是个丫鬟，你犯得着跟她计较？”言煜春声音冷下来，“明日她就去庄子上，

你眼不见为净。”炭块从我指间滑落，砸在脚背上。我攥紧围裙角，听见自己心跳声，

一下比一下响。原来他早就打算打发我。第二日晨起，

管事嬷嬷扔给我个包袱：“小公爷吩咐了，你去庄子上做事。”我抱着包袱走过穿堂，

看见言煜春站在台阶上，未婚妻倚着他胳膊，指尖缠着他腰间玉带。“素桃。”他唤了声，

我没回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忽然抓住我手腕：“为何不看我？”我抬头望他，

看见他眼底有血丝，像是昨夜没睡好。未婚妻在台阶上喊他，他攥着我手腕的手紧了紧，

忽然松开：“去吧，庄子上比府里清闲些。”我转身往前走，听见他在身后低叹。

包袱里掉出块茯苓饼，是前日他随手塞给我的。饼已碎成渣，混着炭灰，像极了我这颗心。

原来他连打发人，都要做得这般周全，让我以为他曾有过半点真心。

第六章庄子上的雪比府里大，我每日在灶间烧火，双手被熏得黝黑。那日晨起扫雪，

看见远处有马车停在村口，车夫穿着言府的衣裳。我攥紧扫帚柄，听见车里传来咳嗽声。

帘子掀开，言煜春裹着狐裘下来，脸色比雪还白。我转身要走，他却喊住我：“素桃，过来。

”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我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他伸手摸我脸颊，指尖比雪还凉：“瘦了。

”我往后退半步，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染了血。我攥紧围裙角，想问他怎么了，

小说《薄情公爷的痴心丫鬟》 薄情公爷的痴心丫鬟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