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已枯萎，竹马会老去

"程**，许总说——他不想见您。"五年了，这是程暖第一次离许寒这么近。

她站在他公司楼下，手里攥着泛黄的照片——十五岁的许寒眼角贴着她亲手粘的创可贴，

照片背面是他工整的字迹："无论你信不信我，我都会等你。"可如今，

那个曾为她打架、雪夜里等她到天明的少年，只隔着电梯冰冷的金属门，

对助理说："请她离开。"玻璃门外大雨倾盆，

程暖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如果当时她推开窗，如果她看了那封被撕碎的信，

如果她没有相信林修精心设计的谎言……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故事要从二十年前，

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说起——五岁的程暖翻过篱笆，夺走了许寒手里的《昆虫记》，

也夺走了他一生的心跳。（正文）2003年的夏天格外炎热，

蝉鸣声穿透了梧桐树的层层绿叶。五岁的程暖趴在自家阳台的栏杆上，小脸被晒得通红。

刚搬来新家的她还没有朋友，只能无聊地看着楼下偶尔经过的行人。忽然，

她注意到隔壁院子里坐着一个安静的小男孩。他穿着整洁的蓝色短袖，

捧着一本比她脸还大的书，在树荫下看得入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喂！"程暖扯着嗓子喊道，两条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

"你要不要来玩？"小男孩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摇摇头，

又低下头继续看书。程暖撇撇嘴，

三下两下翻过两家之间的矮篱笆——这个动作她以后会做无数次——一**坐在小男孩旁边。

"你在看什么呀？"她凑过去，小辫子扫过男孩的脸颊。男孩耳尖微红，

把书往她那边偏了偏。"《昆虫记》。""哇！"程暖睁大眼睛，指着书上彩色的插图，

"这是什么虫子？""这是七星瓢虫。"男孩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它身上的七个黑点就像天上的北斗七星。"程暖双手托腮，听得入迷。男孩渐渐放开了，

从瓢虫讲到蜜蜂采蜜，又从蚂蚁搬家讲到蝴蝶破茧。他说话时眼睛闪闪发亮，

完全不像初见时那般沉默。"小寒！"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屋里传来，"该吃午饭了。

"男孩——许寒——合上书站起来。这时程妈妈也找了过来，

惊讶地发现自家活泼好动的女儿居然安安静静听别人讲了这么久。"暖暖，该回家吃饭了。

"程妈妈招呼道。程暖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草屑，突然弯腰在许寒脸上亲了一下。

"明天我还来找你玩！"说完就蹦蹦跳跳跑了，留下许寒呆站在原地，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程妈妈和许妈妈相视一笑，就这样，一段跨越二十年的缘分开始了。时光如白驹过隙，

转眼程暖和许寒都上了小学三年级。程暖依然活泼好动，许寒则越发沉稳安静，

两人形影不离的样子成了学校里的一道风景线。这天放学，程暖红着眼睛冲出教室，

后面传来几个男生的哄笑："没爸爸的野孩子！"许寒原本在走廊上看书，

听到声音立刻合上书追了上去。他在操场角落找到了蜷缩着的程暖，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眼泪把校服袖子都打湿了。"他们说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程暖抽噎着说。

许寒的手攥成了拳头。他轻轻拍了拍程暖的肩膀，然后转身回到教学楼。十分钟后，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许寒和三个男生站成一排。许寒的校服扯破了，眼角有一道血痕，

但那三个男生看起来更惨——一个捂着肚子，一个鼻子流血，还有一个裤子破了洞。

"为什么打架？"教导主任严厉地问。许寒抿着嘴不说话。程暖冲进办公室，看到许寒的伤，

眼泪又涌了出来。"是他们先骂我的！"程暖大声说，"他们说我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许寒是为了保护我才打架的！"事情最终以双方家长被叫来学校而告终。回家的路上，

程暖一边哭一边用小手帕给许寒擦血，笨拙地贴上卡通创可贴。"笨蛋！谁让你打架的！

"程暖抽噎着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以后我保护你！"许寒只是静静看着她，

轻声说："值得。"那道疤永远留在了许寒的眼角，像一个小小的勋章。

程暖每次看到都会伸手轻轻抚摸，许寒则微微闭眼，仿佛在享受这短暂的亲密接触。初中时，

两人一起参加科学竞赛。许寒负责研究，程暖负责演讲。当程暖在台上侃侃而谈时，

台下的许寒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他们拿了全市第一名，程暖兴奋地抱住许寒，

没注意到少年瞬间通红的脸颊和僵硬的肢体。高中毕业晚会后，星空格外明亮。

程暖喝了一点啤酒，脸颊泛着红晕，拉着许寒到学校天台上看星星。"许寒，

"她仰头望着满天繁星，声音里带着微醺的轻快，"你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许寒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转头看她，少女的侧脸在月光下美得不真实。

程暖今天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黑发披散在肩头，眼睛里盛着整个银河的星光。"想过。

"他声音有些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

他攒了半年零花钱买的。"我也是！"程暖笑嘻嘻地转头，

酒气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啊！你去哪所大学，

我就去哪所！"许寒眼中的光暗了暗。他松开握着戒指盒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她说的"在一起"，和他想的"在一起"，终究不是一回事。如他们所愿，

程暖和许寒考入了同一所大学的相邻专业。程暖活泼开朗，

很快成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许寒则低调沉稳，整日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大二那年，

金融系的富二代林修开始出现在程暖的生活里。他开着保时捷接送她上下课，

送最新款的名牌包包，在女生宿舍楼下用999朵玫瑰摆出巨大的心形。"林修又约我吃饭。

"一天中午，程暖在食堂对许寒说，眼睛盯着手机上新收到的消息，"你说我要不要去？

"许寒放下筷子，眉头微皱："我查过他的背景。他前女友抑郁症休学了，据说和他有关。

他还在几个私人俱乐部有不良记录。"程暖撇撇嘴："你又来了。每次有人追我，

你都说人家不好。""我只是担心你——""你就是看不惯别人对我好！

"程暖突然提高声音，引得周围几桌同学纷纷侧目，"许寒，我们只是朋友，

你能不能别管这么多？"许寒僵住了。他慢慢收回想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抱歉。

"那天之后，两人陷入了冷战。程暖接受了林修的追求，

开始频繁出入各种高档餐厅和私人派对；许寒则把自己埋进实验室，

只是偶尔远远看着程暖的背影，眼神复杂。一个月后的深夜，许寒在实验室通宵做实验，

突然收到程暖的求救短信："蓝调酒吧，救命。"许寒扔下试管就跑，打车赶到酒吧时，

看见程暖醉醺醺地被林修和几个男生围在卡座里，林修的手正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

"暖暖！"许寒冲过去，一把将程暖拉到自己身边。林修眯起眼睛："哟，护花使者来了？

""我们走。"许寒没理他，扶着程暖往外走。程暖醉眼朦胧地看着许寒，

了："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讨厌你..."许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把她送回宿舍，交给她的室友。第二天中午，

程暖酒醒后给许寒发了条消息："昨天谢谢你。但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了。

"许寒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良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字。

林修很快察觉到了许寒的威胁。他决定系统性地离间这对青梅竹马。第一步，

他安排朋友在程暖面前"不经意"提起："许寒是不是喜欢你啊？看他整天围着你转。

"程暖笑着否认："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没那种意思。""是吗？

"朋友意味深长地说，"那他为什么见不得你和别人好？

"这句话像种子一样埋进了程暖心里。

她开始注意许寒看她的眼神——那种专注而温柔的目光，确实不像看普通朋友。第二步，

林修伪造了许寒的"黑料"。他让朋友冒充许寒的前女友，编造许寒"表面温柔，

实则控制欲强"的形象。"暖暖，"程暖的室友小雨神秘兮兮地说，"你认识张婷吗？

她说去年和许寒约会过，说他连她穿什么衣服都要管。"程暖的筷子停在半空："不可能，

许寒不是那种人。""喏，你看。"小雨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聊天截图，

备注是"许寒"，正在发消息："我不喜欢你穿那条短裙。"程暖盯着那张截图，

胃里泛起一阵不适。那天晚上，她拒绝了许寒一起去图书馆的邀请。第三步，

林修安排人**许寒和女同学的正常交流，借位拍成"暧昧照片"。

程暖在朋友圈看到有人发的照片——许寒和一个女生在咖啡厅，女生正笑着喂他吃蛋糕。

配文是："恭喜许大学霸脱单！"程暖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太久，

直到林修的电话打断她的思绪。"暖暖，今晚有个派对，要一起来吗？

"林修的声音带着笑意，"别整天和你那个青梅竹马混在一起了，多没意思。

"程暖看着照片里许寒的侧脸，突然说："好。"派对结束后，林修送程暖回宿舍。

夜风微凉，程暖裹紧了外套。"暖暖，"林修突然严肃起来，"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他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我朋友偶然拍到的。"照片上，

许寒正在图书馆后门接过一个厚厚的信封，对面站着林修的跟班。第二张照片里，

一个漂亮女生扑进许寒怀里。"听说许寒收钱答应离开你。"林修叹气，

"那个女生是他新交的女朋友。"程暖的血液瞬间凝固。她想起最近许寒确实很少联系她，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不信。"程暖声音发抖，"许寒不会...""明天下午三点，

图书馆后门。"林修收起手机，"你自己去看吧。"第二天，程暖躲在柱子后面，

小说《青梅已枯萎，竹马会老去》 青梅已枯萎，竹马会老去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