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终是你

第一章：重逢在拍卖会桑稚的画笔停在半空，一滴钴蓝色颜料坠落在画稿上，晕开一片深海。

"段氏集团代表到了吗？"画廊老板焦急地催促，"压轴拍品马上开始，

他们订的VIP席位还空着！"桑稚低头擦掉颜料，指节微微发白。五年了，

她以为自己再听到这个名字时能面不改色，可此刻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听说段嘉许亲自来了，"同事凑过来八卦，

"就是那个为了拒婚差点把林家**扔出窗户的......""我去洗手间。

"桑稚突然起身，撞翻了调色盘。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她用冷水拍打脸颊，

粉色羊毛衫的袖口被浸湿一片。这件衣服是她昨天特意买的——段嘉许高中时曾说，

她穿粉色好看。"桑稚。"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像大提琴弦上滚落的音符。她猛地抬头，

镜中多了一道修长身影。段嘉许倚在门框边，黑色西装衬得肤色冷白，领带松散地挂着，

露出锁骨上一道淡色疤痕——那是她永远记得的形状，十七岁那年，他为她挡下的烟头。

"女洗手间在隔壁，段总。"她故作镇定地抽纸巾擦手。段嘉许轻笑一声，

抬手按下正在运转的烘手机。轰鸣声戛然而止，寂静中他向前一步，阴影笼罩下来："躲我？

"熟悉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桑稚后退半步，腰抵上洗手台："我们认识吗？""装失忆？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展开在她眼前——那是她高三课堂上的涂鸦，

画着少年段嘉许趴在课桌睡觉的侧脸，角落写着"只只"二字。桑稚血液凝固。

这张画她早该在毕业前销毁的。"五年不见，"段嘉许将画塞进她颤抖的手心，

"我的小画家连签名都不敢认了？"拍卖厅灯光暗下，桑稚坐在最后一排，死死攥着号码牌。

"接下来是当代艺术家'只只'的《十七岁雨季》......"大屏幕亮起的瞬间，

她险些站起来——那根本不是她提交的风景画，

而是一幅从未面世的肖像：十七岁的段嘉许在雨中撑伞，伞下隐约有个穿校服的女孩轮廓。

"这幅画有个彩蛋，"拍卖师神秘地说，"紫外线灯照射后会出现......""五十万。

"段嘉许的声音从VIP席传来。全场哗然。这幅画起拍价仅五万。

桑稚终于看清他身旁坐着的林妍——那个曾当众嘲笑她"小镇做题家"的大学同学，

此刻正亲昵地挽着段嘉许的手臂。"一百万。"桑稚举牌。所有目光聚过来，段嘉许转头，

眯起眼看向昏暗的后排。"一百五十万。"他加价，目光仍锁在她身上。"两百万。

"她继续举牌，声音清亮。拍卖师激动得结巴："两、两百万一次！"段嘉许突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举起号码牌："五百......""段总！"林妍娇嗔，

"这破画不值......""一千万。"他甩开她的手，声音响彻全场。

聚光灯突然打在桑稚身上，拍卖师惊呼："原来'只只'老师就在现场！

请问您是否接受这个报价？"桑稚这才发现，自己胸前别着的工作证正反着光。

段嘉许早就知道她坐在这里。"成交。"她直视段嘉许的眼睛，

"但有个条件——""买方必须亲自来取画。"暴雨拍打着画廊落地窗，

桑稚独自站在《十七岁雨季》前。画框角落藏着她当年写下的秘密："段嘉许，我喜欢你。

"——只有在特定角度的紫外线下才能看见。"现在能说了吗？"段嘉许的声音从身后逼近，

"为什么改志愿？为什么拉黑我？"他的手掌贴上玻璃，将她困在画与胸膛之间，

昂贵西装沾着雨水的气息。桑稚盯着玻璃上他的倒影："听说段总要结婚了？""听说？

"他嗤笑，"怎么不亲自问我？"她转身，却撞进他怀里。段嘉许左手撑住画框，

右手捏住她下巴："桑稚，你欠我一个解释。"他的拇指摩挲她唇瓣，

里有她紧张时咬出的齿痕："比如为什么你的成名作......"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林妍尖利的声音刺破寂静："嘉许！董事会都在等你......"她僵在原地，

目光落在段嘉许环住桑稚腰肢的手上。"介绍一下，"段嘉许懒洋洋地说，"桑稚，

我的青梅竹马兼......"他低头在桑稚耳边呼气，"现任债主。

"林妍脸色煞白："你就是那个画同人图的'只只'？"桑稚突然笑了。

她勾住段嘉许的领带，将他拉得更近："不止呢。

""我还是......"她踮脚凑近他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高二那年，

偷走你校服第二颗纽扣的人。"段嘉许瞳孔骤缩。黑色迈巴赫后座，桑稚紧贴车门坐着。

"安全带。"段嘉许倾身过来，呼吸扫过她耳廓。桑稚慌忙去扯安全带，

却被他按住手："用这个。

"他从储物盒取出一条粉色安全带护套——和她高中书包上的同款。

"你......"桑稚喉头发紧，"留着这种没用的东西？""嗯。

"段嘉许熟练地扣好安全带，"还有你忘在我家的发绳，

写满我名字的草稿纸......"他忽然轻笑，"要看看吗？我办公室的保险柜。

"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河，桑稚别过脸："送我回画廊。""画廊？"段嘉许按下隔板按钮，

"先去民政局。""什么？！""一千万是聘礼。"他晃了晃手机，

屏幕显示银行转账成功的通知，"桑**，你刚才把自己卖给我了。

"桑稚在段氏大厦前跳下车，暴雨瞬间浇透全身。"桑稚！"段嘉许追上来，

西装很快被淋得深黑。她转身，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淌："段嘉许，

你凭什么觉得五年后我还会要你？"一道闪电劈亮天际，她看见段嘉许眼底翻涌的暗潮。

"凭这个。"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那个烟疤。雨水冲过疤痕，像泪水划过旧伤口。

"桑稚，"他在雷声中嘶吼，"你当年问都不问就判我死刑！"她突然冲回他面前，

拽住他湿透的领带："那你现在解释啊！为什么毕业晚会那天，

我听见你对桑延说——""说我对你这种小姑娘没兴趣？"段嘉许猛地将她搂进怀里，

"因为那**拿你高考威胁我！"桑稚僵在他怀中。"他查到你家债务危机，

说如果我不撇清关系，就让全校知道你在申请助学金。"段嘉许声音发抖，"桑稚，

我宁愿你恨我......"一道车灯刺破雨幕，桑延从越野车上跳下来："段嘉许！

**离我妹远点！"段嘉许把桑稚往身后一拽，迎面接住桑延的拳头。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他却笑了："这一拳我欠你的。""但接下来......"他反手将桑延按在车前盖，

"我要追**妹了。"雨越下越大，桑稚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突然想起《十七岁雨季》里藏着的秘密——那行紫外光下的告白后面，

其实还有一句："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永远喜欢段嘉许。

"第二章：强制同居桑稚站在段嘉许的公寓门口，粉色行李箱立在脚边，

羊毛衫袖口还沾着未干的雨水。"我再说一遍，"她攥紧拳头，"我不需要你替我还债。

"段嘉许单手解开领带，露出锁骨上那个淡色疤痕："不是替你还。"他俯身，

呼吸拂过她耳尖，"是买断你未来三年的设计版权。""......什么？

""合同在茶几上。"他推开门，"自己看。"公寓宽敞得离谱，整面落地窗外是城市夜景。

桑稚一眼看见茶几上的文件——《段氏集团艺术顾问聘用协议》，

薪资栏赫然写着月薪20万。"你疯了？"她猛地抬头，

"普通设计师市场价......""你不是普通设计师。"段嘉许从酒柜取出威士忌，

"你是唯一画过我裸体的女人。"桑稚差点被口水呛到："那是艺术人体课作业！""嗯。

"他抿了口酒，"所以只给你开这点工资。"落地窗映出两人身影，一高一矮，一黑一粉。

桑稚突然发现，段嘉许的目光始终锁在玻璃里她的倒影上，仿佛怕她消失。"签字，

"他放下酒杯，"或者我现在就给桑延打电话，告诉他你高二就偷亲过我。

"桑稚耳根瞬间烧起来："那是你装睡！""终于承认了？"段嘉许低笑，"签字，小骗子。

"同居第一天，桑稚在客房门上贴了八张"禁止入内"的便利贴。段嘉许晨跑回来，

顺手撕下一张贴在自己额头："早安。""......幼稚。"他跟着她进厨房，

看她手忙脚乱地煎蛋："需要帮忙？""不需要。""确定？

"段嘉许突然从背后握住她拿铲子的手，"蛋要糊了。"桑稚僵在原地。

他的胸膛紧贴她后背，心跳声震耳欲聋。"段嘉许，"她声音发颤，

"合同里没写要肢体接触。""补充条款第6条。"他一本正经地胡说，

"'甲方有权指导乙方生活技能'。"煎蛋彻底焦黑时，门铃响了。段嘉许去开门，

桑延一拳挥来："我妹呢？！"桑稚冲出来，正看见段嘉许偏头躲过，

反手将桑延按在墙上："哥，"他故意用少年时的称呼，"我现在打人很贵的。

"桑延瞥见妹妹身上的粉色围裙，瞳孔地震："你们......同居了？""不是！

"桑稚慌忙解释，"是工作关系......""哦。"段嘉许突然搂住她腰，

"睡过的那种工作关系。"桑延抄起玄关花瓶砸过来。深夜，桑稚被雷声惊醒。

客厅亮着微光，她蹑手蹑脚走近，看见段嘉许蜷在沙发上，左手死死按着胃部，

茶几上散落着药片和文件。文件标题刺痛她的眼：《林氏联姻协议草案》。

"......胃疼？"她轻声问。段嘉许猛地抬头，迅速用抱枕盖住文件："吵醒你了？

"桑稚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手腕："别误会。""没必要解释。"她甩开手，

"我们只是......""只是什么？"段嘉许站起来，脸色苍白却气势逼人，

"雇主和员工？债主和债务人？"他一步步逼近，"还是你更怀念'学长和学妹'的关系？

"雷光闪过，桑稚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你吃醋了？"段嘉许突然将她压倒在沙发，

鼻尖相抵："我疯了。"他的吻落在她颈侧，带着威士忌的气息："桑稚，

这五年我每天......"手机**突兀响起。林妍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段嘉许直接关机，却见桑稚已经挣脱出来，眼眶发红："段总，合同里也没写要陪睡。

"第二天，桑稚在段氏集团会议室见到了林妍。"听说嘉许把你'养'在家里了？

"林妍晃着咖啡杯，"他小时候也这样，捡流浪猫回家，玩腻了就......""林总监。

"桑稚打开平板，"您的婚庆公司logo设计，请过目。

"屏幕上是一只被斩首的天鹅——林氏企业的标志。林妍摔了咖啡杯："你什么意思？！

""艺术表达。"桑稚微笑，"象征虚伪爱情的终结。"会议室门被推开，

段嘉许倚在门框上鼓掌："精彩。"他走到桑稚身边，当众拿起她的平板，

在logo旁加上一行小字："设计师：段嘉许未婚妻""忘了通知各位，

"他环视目瞪口呆的高管们，"我和桑稚的婚约从十年前就生效了。

"林妍尖叫："段伯伯不会同意！""当然。"段嘉许冷笑，"所以他今早被董事会停职了。

"他拉起桑稚的手，在她掌心放了一枚钥匙："我办公室保险柜，现在去看？

"保险柜里没有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高中试卷，每张都被画满她的涂鸦。

她"遗失"多年的发绳，缠在一枚褪色的校服纽扣上。和一本相册，

记录着她这五年所有公开活动的照片。最后是一张诊断书："慢性胃炎（应激性）"，

日期始于她离开的那天。桑稚的眼泪砸在相册上。"现在明白了？"段嘉许从背后抱住她，

"桑稚，我从来......""段嘉许！"桑延踹开办公室门，

"**又拐我妹......"他愣在原地，

看着相册里妹妹大学典礼的照片——那是他因任务缺席的重要时刻。

"这些......"桑延声音沙哑，"都是你拍的？"段嘉许松开桑稚，

从抽屉扔出一沓机票存根："每次她领奖、毕业、办展，我都在最后一排。

"桑延捡起一张存根，上面有干涸的水渍。"......**。

小说《余生终是你》 《余生终是你》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