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尸体尚温，我已奔向新欢怀抱

第一章我被粗粝的铁链捆在马车角落。墨霄掀开车帘时，我正盯着腕间新勒出的红痕出神。

他指尖掠过我脸颊，声音低哑得像浸了水的纸：“雪儿，知道我找你多久么？

”我偏头避开那抹温度，喉咙发紧：“放我回去。”他忽然笑了，

指节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进了京城，你哪儿也去不了。”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颠簸三日，

终于停在朱漆门前。门上“墨府”二字蒙着薄尘，却仍是记忆里的模样。

只是当年推门时总会有糖葫芦递到眼前，如今只有冷风吹过。墨霄抱我下车时。“先去歇着，

晚上有客。”他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在我耳后多停留了一瞬。暮色渗进窗纸时，

婢女捧来新衣。月白锦缎上缠着细银线，是我十五岁那年在绣庄摸过三遍的纹样，

如今触手却像隔着层冰。铜镜里映出我苍白脸色，耳坠随呼吸轻晃，晃得我眼眶发酸，

那是十六岁生辰时他送的，说“我家雪儿该戴最好的”。门轴转动声里，我攥紧袖口，

听见墨霄说：“从岳，来见见舍妹。”穿青衫的男人走进来，眉目清俊如竹，

腰间挂着块羊脂玉。我认得那块玉，三年前在江南市集，我蹲在摊子前挑了半个时辰，

他说“太素了”，我却觉得配他正合适。墨霄眸色暗了暗，忽然揽住我肩膀：“雪儿，

叫顾公子。”我喉咙发紧，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半空：“顾公子。”顾从岳嘴唇动了动，

目光扫过我腕间铁链，又迅速垂下去：“墨**……别来无恙。

”墨霄指尖在我肩头轻轻按了按，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席间静得能听见银筷碰碗的声响，

墨霄替我夹了道翡翠豆腐。“怎么不吃？”他声音里带着不耐，

“从前你每日都要让厨房做的。”我攥紧帕子，指甲掐进掌心：“如今不爱了。

”顾从岳猛地抬头，他总说我眼神像受惊的鹿，可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像被关在笼里的雀。

墨霄忽然放下筷子，瓷碗碰在桌上发出脆响：“顾公子多吃些，

这道菜厨子换了三拨才做得合雪儿心意。”顾从岳低头夹了口菜，

声音闷在碗里：“味道很好。”我盯着碗里豆腐，想起三年前在江南，

他曾蹲在灶台前给我炒青菜。夜色漫过窗棂时，顾从岳起身告辞，

墨霄却按住他肩膀：“不急，再喝两杯。”我坐在一旁听他们说些官场琐事，眼皮越来越沉，

直到听见墨霄说“雪儿累了，你先回去吧”。顾从岳走后，墨霄身上酒气突然浓了起来，

他晃着酒杯看向我，眼神像浸在酒里的刀：“你跟他很熟？”我攥紧裙角，“不过见过几面。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刺：“见过几面就能送玉佩？见过几面就能让他看你腕间伤痕？

”我猛地抬头，看见他指间转着块羊脂玉，是顾从岳方才落下的，玉上刻着“从心”二字，

是我亲手描的样。“阿兄误会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那只是……普通礼物。

”墨霄突然起身逼近，酒液泼在我衣襟上，凉得刺骨：“普通礼物？你送过我什么？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在桌沿，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像那年暴雨夜，

他浑身是血抱着我躲在破庙里，眼里也是这样的暗浪。“阿兄醉了。”我别开脸，

闻到他身上沉水香混着酒气，胃里一阵翻涌，“早些歇息吧。”他忽然抓住我手腕，

铁链硌进皮肉，疼得我皱眉：“我没醉。”话音未落，他已将我按在桌上，瓷碗滚落摔碎，

碎片划破我裙摆，划出细窄的疼。“雪儿……”他埋在我颈间，声音闷得像要滴出血来，

“为什么要逃？”我闭上眼，任他扯开我衣襟，指尖抚过我腰间那处淡色印记，

他曾说像初春未化的雪。“放开我……”我推他肩膀。他忽然咬住我耳垂，

力道重得像是惩罚：“不放，这次死也不放。”锦被翻涌间，我听见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声，

一下下撞在心上，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逃亡夜。月光也是这样冷，他追出来时只穿着单衣，

发间沾着雪花。“阿兄……”我喘息着唤他，却被他用吻堵住余下的话，舌尖掠过我齿间，

带着浓重的酒气，灼得我眼眶发热。他忽然停住动作，指腹擦过我眼角：“哭什么？

”我别过脸，盯着帐顶暗纹：“没哭。”他轻笑一声，咬住我下唇轻轻厮磨：“骗我。

”铁链在身下发出轻响，我攥紧他后背衣裳，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听见他闷哼一声，

却将我抱得更紧。“雪儿……”他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哑，“说你是我的。

”我望着帐外摇曳的烛火，任泪水滑进鬓角，终究没开口。他忽然捏住我下巴，迫使我看他，

眼里燃着我看不懂的火：“说！”我对上他猩红的眼，

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我是……阿兄的。”这句话像是钥匙，瞬间拧开他所有克制，

带着近乎掠夺的力道，仿佛要把这三年空缺都补回来。第二章晨起时身边空无一人。

我摸着颈间昨夜留下的齿痕，指腹触到结痂的薄皮。铜盆里的水泛着冷意，我蘸湿帕子擦脸，

听见窗外婢女低声议论：“公子天未亮就去了顾府……”手猛地顿住，

帕子滴下的水砸在青石板上，洇开小片阴影。外袍披在身上有些宽大，我踩着木屐往外走，

廊下青砖被露水浸得发滑，险些让我摔倒。转过回廊转角时，正见墨霄与顾从岳对立而立，

前者手中握着半支断簪，青玉簪头雕着并蒂莲纹样，是我去年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解释。

”墨霄声音冷得像冰，断簪在掌心碾出细痕，“她为何送你这个？”顾从岳看了我一眼，

喉结动了动，终究垂下眼：“是在下唐突，不该收下**赠礼。”墨霄忽然笑了，

笑声里带着刺：“唐突？你们何时这般熟稔了？”他转身看向我，

眼底翻涌的暗色让我想起昨夜帐中烛火，明明晃晃却照不暖人心：“雪儿，你倒是说说，

为何送顾公子簪子？”我攥紧袖口，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不过是……随手送的。

”“随手？”他挑眉，碎簪“啪”地落在我脚边，青玉碎屑溅在裙角，“你送我的东西，

可曾有过这般用心？”顾从岳忽然上前半步：“墨公子，此事与**无关，

是我……”“你闭嘴！”墨霄猛地转身，袖摆带起的风扫落廊下青瓷花盆，

“哐当”碎裂声里，我看见他腰间玉佩晃了晃。那是我十岁时用攒了三个月的银子买的，

他说“雪儿送的，自然要日日戴着”。碎片扎进鞋底，我却感觉不到疼，

只听见顾从岳低声说：“墨**，你……”“顾公子这般关心舍妹，莫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墨霄打断他，指尖掠过我发梢，“可惜，她早已是我墨府的人。”我猛地抬头，

撞上他眼底深意，忽然想起昨夜他抵在我耳边说的话：“明日便让全京城知道，

你是我墨霄的人。”顾从岳脸色一白，终究拱手：“是在下冒犯了，告辞。”他转身时，

青衫下摆扫过碎瓷，发出细碎声响，像极了三年前在江南，他冒雨给我送伞时，

衣摆滴落的水珠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不许看他。”墨霄捏住我下巴迫使我转头，

“眼里只能有我，明白么？”我别开脸。“听见没有？”他加重力道，指腹擦过我唇瓣，

“说你只看着我。”“只看着阿兄。”我听见自己麻木重复，喉咙发紧，“阿兄还要我怎样？

”他忽然松开手，指尖抚过我耳后，声音软下来：“只要你乖，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说着，

他弯腰捡起我脚边的碎簪，掌心被青玉划破渗出血珠：“这簪子碎了，

改日我让人重新打一支，你挑喜欢的纹样。”我想起十六岁那年，我偷拿他的弓练箭，

弓弦割破手指，他也是这样攥着我的手说“疼不疼”，却在我点头后轻轻吹了吹伤口。

“不必了。”我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我累了，想回去歇着。”他盯着我看了许久，

忽然轻笑一声，侧身让路：“去吧，午后我让人送你去挑料子，该做几身新衣裳了。

”回到房里，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鬓发散乱，颈间红痕蜿蜒，像条掐住咽喉的蛇。

指尖抚过那些痕迹，昨夜他咬着我耳垂说“雪儿是我的”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混着帐外更声，搅得人心慌。婢女端来参汤时，我正盯着腕间铁链发呆：“能帮我解开么？

”她慌忙摇头：“公子吩咐了，**暂时不能摘。”“暂时是何时？”我望着窗外四角天空，

云被风吹得极薄，像要化在蓝布里，“等他厌了我？”婢女没说话，低头退了出去，

木门“吱呀”合上时，我听见她在廊下轻叹。午间墨霄果然让人抬来几箱料子，

月白、湖蓝、茜红，都是我从前爱用的颜色。“**看看，这些可好？

”绣娘展开一匹浅绿锦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缠枝纹样，“这是新到的湘妃缎，

公子特意吩咐留的。”我摸了摸缎面，触感柔滑如流水，却让我想起江南的雨。

那时我住在竹楼里，檐下挂着铜铃，顾从岳总说“这**像你笑起来的声音”。“就这个吧。

”我指着最素净的月白缎子，“做身窄袖襦裙即可。

”绣娘有些诧异：“公子说要做广袖华服，**确定……”“确定。”我打断她，

瞥见门口闪过道黑影，知道是墨霄的护卫，“按我说的做。”傍晚时分，

墨霄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手里提着个檀木匣子。“打开看看。”他在桌前坐下，

下巴抵着我肩膀，“给你的。”匣子里躺着支鎏金步摇，凤凰展翅的造型，尾羽上缀着东珠，

轻轻一晃便发出细碎声响。“上个月在琉璃厂看见的，觉得你会喜欢。”他替我别在发间，

指尖划过我脖颈，“明日陪我出席宴饮，让他们看看我的雪儿有多美。”我望着镜中步摇，

想起三年前在江南，顾从岳用柳枝编了个环给我戴，说“这比金钗好看”，

那时我笑得前仰后合，说他“穷酸”。“不想去。”我攥紧裙角，“我累了。

”他忽然捏住我肩膀，力道大得让我皱眉：“累？你这三年在外面跑得欢，

现在倒学会矫情了？”我猛地抬头，撞上他眼底怒意。“阿兄知道我为何走。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有些事，我们都清楚。”他瞳孔骤缩，

指节捏得发白，忽然抓起桌上茶盏砸向墙壁，青瓷迸裂声里，热茶泼在我裙上，烫得我瑟缩。

“清楚？你清楚什么！”他扯过我手腕，铁链勒进皮肉，“你清楚我找你找得快疯了？

清楚我每晚都梦见你浑身是血躺在雪地里？”我望着他泛红的眼眶，喉咙像塞了团乱麻，

那年他替我挡箭，血浸透中衣，也是这样的眼神，说“雪儿别怕，阿兄在”。

“放开我……”我推他胸膛，却被他死死按在墙上，步摇上东珠磕在石壁上，

“疼……”他忽然松了力道，指腹擦过我眼角：“哭什么？我又没弄伤你。”我别过脸，

盯着地上碎瓷片：“没哭。”他轻笑一声，低头咬住我唇角，舌尖掠过我唇缝，带着酒气，

混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明日必须去。”他喘息着咬住我耳垂，“让所有人知道，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闭上眼，帐幔落下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混着他喃喃低唤的“雪儿”。第三章宴饮那日晨起，婢女们捧着华服在房里穿梭。

鎏金凤凰步摇沉甸甸压在发间，我望着镜中女子——胭脂敷得极厚，遮住眼下青黑，

眉梢挑得细长。“**真美。”婢女捧着犀角梳赞叹，“公子见了定会欢喜。

”我攥紧袖口没说话，任由她们替我系上茜红披帛——这颜色太艳，衬得颈间红痕愈发醒目。

墨霄在二门处等我，见我走来时眼神一亮，却又立刻冷下脸：“怎么穿这么素？

”我盯着他腰间玉带，新换的，缀着东珠，

是昨夜他说“配茜红才好看”的那条：“这样便好。”他伸手替我理了理披帛，

指尖擦过我锁骨，声音低哑：“今日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许跟旁人多说一句话。

”宴饮设在城西别庄，朱漆长廊蜿蜒入湖，水面漂着荷灯，映得四周一片暖红。刚进花厅，

便有身着粉衫的女子迎上来，鬓间插着珊瑚珠钗，笑起来时酒窝深深：“墨公子可算来了，

我等了您好久呢。”墨霄淡淡颔首：“李**。”李**目光扫过我，

笑意淡了些：“这位是……”“舍妹。”墨霄揽住我肩膀，力道大得让我皱眉，“雪叠，

叫李**。”我屈膝行礼，听见李**轻笑一声：“原来是墨**，

听闻你前些年在外地养病，怎么……这般生疏礼仪？”厅里忽然静了静，我攥紧帕子，

指甲掐进掌心，听见墨霄说：“舍妹身子弱，从前确是我护得太好。

”他指尖在我肩头轻轻按了按，像在提醒，又像在安抚：“不过如今好了，有我在，

没人敢轻慢她。”李**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却被顾从岳的声音打断：“墨公子，

顾某有礼。”他今日穿了藏青长袍，腰间未挂玉佩，只系着根简单的丝绦，

目光扫过我时迅速移开：“墨**气色不错。”墨霄眸色一暗，忽然握住我手腕，

铁链发出轻响：“劳顾公子关心，舍妹近日染了风寒，不宜多言。”顾从岳眼神一震，

落在我腕间铁链上，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席上众人议论纷纷，我知道他们在看我，

看墨霄，看我们之间若有似无的张力。李**忽然举起酒杯：“听闻墨**擅琴，

今日难得宴饮，可否露一手？”厅里响起附和声，墨霄捏着酒杯的指节泛白，

我听见自己说：“许久未练，怕是要扫了大家兴致。”“不妨事。”李**笑意盈盈，

“墨公子这般护着妹妹，想必琴技定然不俗。”弦断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响起的，

我指尖按在琴弦上，看着崩断的丝线缠在指腹。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

墨霄坐在我身边听我弹琴，说“雪儿指尖沾了墨香，弹出的曲子都格外清越”。

“瞧这手笨的。”李**掩唇而笑，“还是我来替墨**换弦吧。”她凑近时，

我闻到她衣间甜腻的香粉味，让我胃里一阵翻涌。“李**好手艺。”墨霄忽然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不过舍妹的琴，旁人碰不得。”李**手一抖，琴弦再次崩断，

划破她指尖，血珠滴在琴面上，像朵刺眼的花。厅里气氛骤冷，

顾从岳忽然起身：“今日天气闷热，诸位不妨去湖边走走。”人群陆续散去，

墨霄却按住我肩膀不让起身，指腹擦过我指尖：“疼么？”我想抽回手，

却被他攥得更紧：“阿兄心疼了？”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刺：“心疼？

我只心疼我的琴——这是你十五岁生辰我让人从岭南寻来的，你倒好，说断就断。

”我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江南，我摔碎了他送的玉镯，

他也是这样的眼神，说“碎了便碎了，你人没事就好”。“抱歉。”我别开脸，

小说《兄长尸体尚温，我已奔向新欢怀抱》 兄长尸体尚温，我已奔向新欢怀抱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