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详情
我魂魄出窍,附身于一具傀儡

我魂魄出窍,附身于一具傀儡

言情 | 萧元卿苏慈苏萦 | 已完结
2025-06-06 15:46:46
萧元卿苏慈苏萦是小说《我魂魄出窍,附身于一具傀儡》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近期在网络上非常火爆,作者“叫我小颖”正在紧锣密鼓更新后续中,概述为:我魂魄出窍,附身于一具傀儡。傀儡主人是三界最神秘的仙尊。朝夕相伴,眼盲的他察觉了我的存在,我也越发肆意妄为。「我吃了女修送的糕点。」「无妨。」「我不慎烧了几卷仙籍。」「不碍。」「我饮多了酒酿,今夜能否借您床榻一眠?」「闭嘴。
章节预览 章节目录

我魂魄出窍,附身于一具傀儡。傀儡主人是三界最神秘的仙尊。朝夕相伴,

眼盲的他察觉了我的存在,我也越发肆意妄为。「我吃了女修送的糕点。」「无妨。」

「我不慎烧了几卷仙籍。」「不碍。」「我饮多了酒酿,今夜能否借您床榻一眠?」「闭嘴。

」后来,仙尊眼疾将愈,我听他与人说:「一抹不知名的幽魂罢了,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原来自始至终,他不过是借这副鲜活的皮囊,宠溺心底最思念的人。我服下离魂草,

脱离了傀儡身。萧元卿,就像五百年前我告诉过你的那样吧。朝前走,别回头。1我醒了。

灵力干涸的身体告诉我,醒的是「我」,不是「她」。堂妹苏慈率先赶来。她泪光莹莹,

美得梨花带雨:「苏萦姐姐是大伯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若有三长两短,

叫我们如何向天墟宗交代?「你昏睡三年来,父亲与我轮番输送灵力,维系你残破的肉身,

只盼有朝一日你能苏醒,苍天怜悯,你终于活下来了。」我起身,缓缓坐在梳妆台前,

望着镜中全然陌生的女子。大片大片深红的伤疤横亘在她脸上,顺着脖颈一路向下蔓延。

腿脚、手臂、胸口,皆是火舌舔舐后留下的疮痍。苏慈哽咽安慰:「上天入地,

我定会寻遍灵药,让姐姐恢复容貌。「只是还有一事,你切莫介怀……」

我沙哑开口:「何事?」「父亲竭力劝阻,奈何沈家执意要退婚,他们认为,

你缺乏修道慧根,灵力低微,如今又成了面目全非的废人。「可若换作我出嫁,

他们愿意考虑。「你知道的,父亲视沈公子如己出,他不愿伤两家和气,便应了下来,

一年前,我已与沈公子订婚……」我对镜轻抚脸颊,幽幽一笑:「本就是父辈订下的娃娃亲,

我对沈徽并无情意,如此甚好。」苏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继而是狂妄,傲慢,

和得逞后的鄙夷。「姐姐能释怀,当然再好不过。「先好生休养,恢复元气,下月宗门大比,

届时,父亲定会为你寻觅一位值得托付的如意郎君。」我面如止水,却暗自握紧袖中的拳头,

逼自己冷静。苏慈,来日方长。魂魄历练三年,我已不是往昔的苏萦了。你欠我的,

你们全家欠我的,从今日起,我会一点点讨还。2是夜,沈徽翻墙来见我。

他隔着衣袖握紧我的手,跪了下来。「你命悬一线,他们却从不准我见你。「我像失了魂,

浑浑噩噩两年多,本来不肯解除婚约。「直到一年前我大醉一场,不知怎的,

人来到了天墟宗,头昏脑胀之际,有人扶我进门,将我拉上床,喂我解渴的茶水,很快,

我的身体就像灸熏火燎,心头涌上一股奇异的躁痒。「一片清凉贴上了我的胸膛,

我理智全失,将那清凉搂入怀中肆意蹂躏,疯狂掠夺……「第二日醒来时,苏慈已衣衫不整,

背对着我抽泣。「阿萦,我错了。「你还愿意要我吗?」我抬起手,默默拆开遮面的布,

露出地狱修罗般可怖的脸。无视沈徽眼底的震惊,我面无表情说道:「这是我现在的容貌,

是不是很可怕?「谁娶了我,只怕会夜夜噩梦,寝食难安。「比起苏慈的花容月貌,

你敢要我吗?」沈徽吓得落荒而逃,留我一人原地伫立。女子非容色尽失,不知谁为真心。

男子非功名尽丧,不悟谁为真情。可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也只是……我现在的容貌。

3宗门大比五年一届。各宗门指派最杰出弟子,希望通过赢得比赛,彰显本门实力,

出类拔萃者,更有可能被数一数二的大宗相中,收获橄榄枝。

前方看台忽然爆发一阵热烈喝彩。试练台上,沈徽已赢下一局。他修竹般身姿俊挺,

雪白的发带随风高扬,手中长剑正稳稳地指向孔武有力的壮汉眉心。「承让。」

苏慈痴望着沈徽,眼神柔情似水。与她同来观赛的红衣女子打趣道:「临近寒冬,

聘雁已十分难寻,沈徽愿出重金向北上者求雁,这都传开了。」她打趣:「一个时辰之内,

这已是他打下的第五场对决,灵力之出色,与你这待出嫁的美娇娘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慈得意,佯装要打过去,不巧瞥到了帷帽遮脸的我,轻巧笑道:「死丫头敢拿我打趣,

当心我撕了你的小嘴。」女子指着试练台后方一处观景阁,

小嘴巴巴:「听闻逍遥宗这次派贺之焱来观赛,若你未婚夫婿拔得头筹,有幸被贺公子选中,

你泼天的福气还在后头。」我心里咯噔。贺之焱?他也来了?我透过帷帽上的薄纱,

朝观景阁眺望。好巧不巧,正见一青衣男子掀开了卷帘,上身侧坐,一手百无聊赖地托腮,

一手伸出窗去接初冬的阳光。知道他定是不会注意到这边,我拨开一条缝,

想将贺之焱看个清楚。苏慈见我有动静,笑着对我介绍:「姐姐,那位贺之焱,

是天下第二大宗逍遥宗宗主的独子,亦是宗门继承人,

几十年前就连续数次拿下宗门比试魁首。」她由衷感慨:「可惜你未能有幸一睹他的风采,

真乃英姿玉立,如圭如璋。」我扑哧笑出了声。的确,身为「苏萦」的几十年里,

每逢仙门大比,二伯定会以各种托辞,留我在宗门处理杂务,

各路英豪汇聚一堂使看家本事的大戏,我从没眼福。但贺之焱……我认识的贺之焱,

可没有那么虚无缥缈。犹记得初见时,他一身蓝衫,风尘仆仆地跑进辉夜宫,

端起我托盘上的茶壶就一通牛饮。喝完,抹了把嘴角茶渍,抻个漫长的懒腰,

嗷唔一声满足的哈欠,再双拳悠哉地捶起小腿。直到某人斜去一个不耐的白眼,

他才憨憨说道:「不好意思,这趟仍是无功而返。「江南靳姓世家,女子虽代代习武防身,

但从未出过修道者。「中原万兽宗的女修,名姓匹配,可百年前才降世,差得远啊。」

他忽然想到什么,回眸盯住我,笑得风流倜傥:「多谢。」我下意识答:「不客气。」

他登时睁大了眼睛,再狐疑看向某人:「仙尊大人刚**的?「她可从不同我说一句话,

哪天我吐血气绝,只怕她眼睛都不会眨。「今个儿是怎么了,还会说不客气?」

仙尊捏了个咒,贺之焱即刻噤声,指着被锁死的嘴,委屈呜咽。「聒噪。「回你的逍遥宗吧,

不送。」4「自不量力!」见我仍在窥望,红衣女子冷冷嗤笑:「阿慈,你跟她废话作甚?

「贺之焱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即便神宫里的那位仙尊,他都是有交集的。「苏萦姐姐,

你资质平庸,又毁了皮相,给贺之焱提鞋都不配,就别癞蛤蟆妄想天鹅肉了。「要我说啊,

就在这些低等宗门里挑个灵力低微的男人,也好仰仗有天墟宗为你撑腰,往后轻松拿捏夫婿,

不至于在婆家遭太多欺负。「阿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哈哈哈!」

夸张的大笑引来了旁人侧目。苏慈捂嘴,移开了目光,并不出言阻止。红衣女嘲笑尽兴了,

再次转移话题:「提及仙尊,我倒很好奇,闭关百年之久,真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吗,

是五短三粗,还是獐头鼠目?」苏慈嘀咕:「他当年降妖伤了元神,在清休呢。

「他可是万年来飞升第一人,小小元神受损,怎会清修百年还未恢复?「我听说啊,

仙尊日常起居皆要一名婢女贴身侍候,指不定啊,一身神力已废,

现如今就是个无法自理、徒有虚名的废人。「哈哈,或许与那婢女,

还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苟且。」「住嘴!」我忍无可忍,怒不可遏。「自己心脏,

看什么都脏!仙尊执掌三界,守苍生安宁,岂容尔等亵渎?」女子勾起嘴角,

隐有攻击性灵力在指尖萦绕,欲朝我袭来:「我脏?我有你这张脸脏吗?

「炼气期都突破不了的玩意,还敢跟我叫嚣,若不是看在阿慈面子上,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取你小命!「嘴长我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亵渎谁,

就亵渎——」她笑容猛然凝固。苏慈莫名:「你怎么了?」突然间,

只听见接二连三的「噗噗」声从女子腿间炸响,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臭气。

临近的男修蹙眉掩鼻,急忙挥袖,避之不及:「吃了什么这么臭……」红衣女子脸涨得通红,

蓦地又全身一震,抬腿欲逃。但来不及了。腹泻出的腌臜已顺着她的红裙,

淅淅沥沥淌了下来,落脚之地尽是令人作呕的稀黄。几个女修发出尖叫:「啊啊啊,

龌龊死了!」我不动声色地剔去指缝的残粉,由衷一笑。有些人,肚子忙起来,

嘴就不会那么闲了。5回程路上,苏慈面色不善。好姐妹当众出丑,给沈徽绣的帕子,

也没机会给。帕上用昂贵丝线绣了一对鸳鸯,无奈绣工拙劣,不像鸳鸯,倒像两只落水鸡。

我不合时宜地问了一个问题:「妹妹,我父母的言灵玉简,可在你手上?」她一怔,

眼神有些慌乱:「什么玉简?没听父亲提起过,大伯他们离世得突然,可能混乱中遗失了吧。

」我惋惜不已:「简是号令宗门的信物,虽不是什么上古神器,

却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可惜了。」天空忽降大雪。我打了个冷战,又伸出手去接。

冰冷的绒花刚落在掌心就开始消融。我记得,靳霜妤的身体,也是能感知冷热的。不同的是,

她身为元婴级傀儡,体内永远有浑厚的灵力,抵御酷热与严寒。可初到辉夜宫的那个夜晚,

我对此还一无所知。……那天,也是个雪夜。待我的魂魄完全契合身体,视线开始清明,

只听见氤氲水汽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霜妤,过来。」头脑不及思考,

身体已不受控制地捧起手边的白衣,朝雾气深处走进。有人从浴池中迈了出来,

伴随淅淅沥沥的水声,最后站定在我眼前。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令我抬不起头,

眸光却径直落在男子胸前。细腻莹润的水珠,正沿着他**的胸膛向下流淌。

向下……再向下……「霜妤?」我瞬间回神,慌乱闭上了眼,心如擂鼓。见鬼!霜妤是谁?

这恬不知耻的家伙又是谁?「为我穿衣。」手果然又动起来,这套雪白的华服,

袖上绣着仙鹤云纹,恢弘绵延的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沿着衣襟蔓延到看不见的后背,

如一幅浩然画卷。衣服穿好后,那股压迫感随之消散,我也抬起头,看清了他的脸。绝色。

仙品。惊为天人。仿佛文辞匮乏,我找不出最贴切的字眼形容他的脸。然而,他是盲的。

眼珠蒙着一层淡淡的灰白,眼神空洞木然,难怪。「本尊已沐浴完毕,你也宽衣入池,

清洗一番身子。「久未沾水,恐染污秽。」嗯……嗯?我想护住胸口,可双手再度听令,

毫不迟疑地剥开了扣子,裙衫落地,露出一身雪肌。这是一个诡异的夜晚。我以为自己会死。

可我的魂魄留恋人间,止步在奈何桥前,飘到了萧元卿身边。6辉夜宫很大。

大到花三天时间,我都没有找到逃跑的出口。我想萧元卿一个人住在这里,定是很寂寞,

才想方设法以灵木幻化了这样一具没有感情的傀儡陪伴他。还注入了寻常修仙者终其一生,

都难以企及的元婴级灵力。甚至,为她佩了上古神器流光剑。大材小用。

但靳霜妤的容貌是真美啊。尤其那一双潋滟的眉眼,如飞鸟掠过一池春水,惊艳万里山河。

辉夜宫的事务并不繁杂,靳霜妤只是充当他的眼睛。端茶上药,扫洒拂尘,诵读仙籍,

皆由我代劳。只是不知为何,自初见那晚之后,他再未唤我入浴池伺候。神仙的日子太无聊。

直到有天,飞来了一只画眉,模样娇小,叫声婉转,腹部有一小团温暖的黄。我将它偷藏,

趁萧元卿入睡,对它说话解闷——「靳霜妤的这间房啊,当阳晒,一到正午,

光亮得人睁不开眼。」我斩钉截铁:「萧元卿怕是在把傀儡当树养,逼她吸收日月精华,

早日发芽开花。」画眉愣了愣,又低头拨弄羽毛。「辉夜宫的星辰好美,

无奈这具傀儡被设了禁制,每日亥时开始犯困。」「啊呜——」「你瞧,我得躺下了……」

画眉立起小脑袋,朝我眨巴眨巴。我将它一把拢进掌心,脸蛋凑上亲昵,

心生同病相怜之感:「你这小家伙,也丢了家无处可去是不是?「叫你小丢好吗?」

7宗门大比后,红衣女子被接回家,一直精神恍惚。女子的父母亲自上门,

苦求苏慈前去安慰。她义正词严:「你们该去找那下毒之人,再不济,

也该叫一位厉害的医师为她诊治。「我嫁人在即,若因此事被凶手迁怒,招惹祸端,

断送了良缘,谁来补偿我?」苏慈被人指着鼻子骂虚伪时,我正好潜入她的房间。然后,

在她妆奁的暗层找到了言灵玉简。我默念口诀,

释放出了简中遗言:「今吾与妻入深山伏虎妖,若命丧于斯,**苏萦接宗主之职,

托孤于宗门同泽,勿欺勿瞒,吾泉下心安矣。」滚烫的泪涌出来,我咬牙将它一把抹去。

我趁乱离宗,来到了一处平平无奇的巷子。巷子尽头有一户人家在卖馄饨。

老板娘一边耐心哄着腿边要糖吃的孩子,一边舀起热腾腾的汤汁,淋在皮薄馅大的馄饨上,

再撒把葱花,香气四溢。安抚完五脏庙,我丢下几颗金豆子。妇人在油腻的蔽膝上擦擦手,

一脸讨好地走了过来:「客官,给太多了。」我笑着朝她勾勾手指。她凑近我的帷帽,

听见我低声问:「林大海人在何处?」妇人面色马上变得惨白。「姑娘可是找错了人?」

我抬手就将碗里的残汤倒在地上。绿油油的葱花一颗没少。「天墟宗的管事,

现在当起缩头乌龟,拿老婆孩子当挡箭牌了?「快叫他来。「我给你女儿下了毒,

待这地面汤汁结成冰,她可就没命吃糖了。」8临近天黑时,我终于站起身,抬步欲走。

身后的中年男人扑通一声跪地,浊泪纵横,朝我磕头:「**,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你,

我有负老宗主所托啊!」我慢慢将缠面的纱布一层层裹上,只露出眼睛,注视着他。「林叔,

父亲曾说,哪怕门内人都背叛我,你不会,你的命是父亲救回来的。「你也明白,

我一直想查清他们二人死亡的真相,你告诉我有线索,你让我在柴房等,我便信了。

「可你骗我,放火烧我……「苏慈以你孕妻的性命相威胁,你又被逐出宗门,如今东躲**,

活得提心吊胆,也算得了报应。「我不恨你,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仇要报。

「但天墟宗永不再接纳你!」林大海霍然抬起头,眼眶通红。「呜哇——」

妇人怀中抱紧的孩子本是瑟瑟发抖,一脸警惕盯着我,却突然放声大哭。我撇开眼,

抛下了一包药粉。「这是我调制的,掷空吸入会七窍流血,溶水吞服可肠穿肚烂。

「妥善存放。」我再看一眼女娃:「稚子远离。」……回去的路上,心中有点苦,

加上馄饨吃得食髓知味,想买串路边的糖葫芦。记得小时候,二伯母外出归来,

给我和苏慈带过两串。我舍不得吃,拿着糖葫芦在宗内转悠完一圈,

也只舔掉了第一颗山楂上包裹的一小块糖。然后,我偷听到二伯母对苏慈说:「傻女儿,

怎么还不吃?快吃,别被苏萦抢了去。「你这山楂饱满,沾的红糖,苏萦那根是送的,

都是烂山楂,不知放了多久。」我望着手里亮晶晶的红果,突然就不想吃了。一把丢在地上,

还狠狠踩上两脚。我应该吃掉那串糖葫芦的。因为那是我父母丧生、天墟宗易主后,

我从二伯一家得到的,最后的甜。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拿走了正在发呆的我手里的糖葫芦。

我回过神,转身欲发作,蓦地呆住。不敢呼吸,更不敢眨眼。

生怕眼前人只是一个稍受惊扰就会消失的脆弱幻象。「姑娘,甜食伤牙。」

9其实附身靳霜妤没多久,我就知道,萧元卿已经察觉了我。可他不说,我便不点破。

直到他让我去藏书阁整理仙籍。浩瀚繁复的仙籍,包罗万象、御兽、布阵、炼器、符篆,

大多以修道者灵力高强为前提。唯独制药一类中的「炼毒」,深深吸引了我。灵巧、隐蔽,

效果显著,不强调灵力。我一股脑栽了进去。待萧元卿将我拎走时,

我已被自己调制的幻药迷惑了心神,在内有洞天的藏书阁里无头苍蝇般转了好几个日夜。

仙尊脸上隐有怒意:「你不该逾矩。」万千幻影席卷而来,

我心花盛放——这位清心寡欲的谪仙,瞧着真可口美味啊。好想从天上摘下来,轻薄一口。

「仙尊,我要……坦白……」他蹙眉:「何事?」「我吃了贺之焱送来的糕点……他说,

那是逍遥宗爱慕你的女修做的……「好甜……甜得我牙疼……」「无妨。」

「我还失手烧了几卷仙籍,那上面印着……什么……清心咒。」「不碍。」脸颊滚烫,

我痴痴傻笑。可口美味的仙尊在我眼中渐渐变成一颗鲜嫩多汁的果子。「我好像饮多了酒酿,

今夜可否……借你床榻一眠?」他一把接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不知是不是错觉,

一层淡淡的绯色攀上了萧元卿的耳畔。又飞快消失。「闭嘴!」10幻觉消退后,

我眼前是一座威严冰山。「你肉身现在何处?」我吐了吐舌,顿时唯唯诺诺。「不知道,

我只记得,附身靳霜妤前一刻,四周是熊熊大火,身上到处是皮开肉绽的疼,

肉身应该被烧成灰了。」萧元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叩击桌面,也不说话,似在沉思。

**咳两声,心虚笑道:「仙尊大人,您是何时发觉我的?」

他的嗓音像冰珠砸地:「在你手捧衣衫走到我眼前时。」「为……为何?」我自认初来乍到,

还是很谨小慎微的啊。「虽是元婴级,霜妤终究是傀儡,只懂按指令机械行事,

甚至连人的鼻息都无。「但当你靠近我,我第一次感受她微妙的呼吸。」我垂下头,

失落地看着脚尖。原来如此。又要被驱赶了吗?没关系,习惯了,好运从不会眷顾我。

没有慈悲的亲人,没有灵力傍身,父母身死那日,我早已成了孤魂野鬼。只是天地之大,

我该何去何从?头顶前方的仙尊忽然启音:「从今天起,你好生修炼御魂咒。

「待有朝一日魂魄归去,它能护你肉身,安然无恙。」我有些讶异,进而感激不已,顿了顿,

鼓起勇气问:「那为何,仙尊您自己的眼伤迟迟不好?」他眼神变得缥缈,

仿佛思绪被拉得很长,最终也没作答。11御魂咒是一道防御心法,

普通修者的灵力望尘莫及。所幸,靳霜妤满足。只是修炼过程,死一般痛苦。

好像有无数把锋利的刀**五脏六腑,又像有一条凶蛇在体内腾窜,寻找出口。无数日夜,

我昏过去,又疼醒,疼到恨不能化成一头野兽毁天灭地。最后一夜,体内火浪滔天,

我咬出了一嘴血,也只是溢出几声残破的**。我害怕吵醒萧元卿。只能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祈盼黎明。意识迷离时,那轮明月落了下来,温柔笼罩住我。一片柔软触碰到我的嘴唇,

清凉而熨帖的气息顺着柔软,源源不断输入我唇齿之间,再抵达已痛到麻木的四肢百骸。

喧嚣的海潮渐渐平息,野兽安静入睡。我大梦一场。前尘往事如走马灯,我始终孑然一身。

小小的苏萦扑在父母残缺不全的尸身上,号啕大哭。

二伯神情肃穆:「大哥将宗主之位托付予我,我定视她如亲生。」辞旧迎新夜,

苏慈穿着小花袄,扎漂亮小辫,在绚烂的烟花前咯咯直笑。苏萦蹲在厨房,啃着冰冷的馒头,

就剩菜下咽。她还在想,怎么老闻到一股怪味?及笄那年,二伯送苏慈一把削铁如泥的薄剑,

叮嘱:「勤于修炼,别伤到自己。」苏萦也厚着脸皮讨要。二伯丢来一把小刀,

刀柄锈迹斑斑。「你天资浅薄,与阿慈相差甚远,拿此刀戏耍即可,切勿在修炼上浪费心神。

」简直是奇耻大辱。苏萦气鼓鼓地在宗门后山洞躲了一整天,想做一番抗争,

引起二伯的足够重视。后来,肚子咕咕叫了。后来,洞穴里的光一点点变暗。再后来,

她哭着从黑乎乎的鬼地方跑出来,还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太狠,虎口破得鲜血直流。回去时,

她看见宗门子弟正围着苏慈,好不热闹。苏慈双指并拢,对着佩剑默念了几句,

只见那剑像被赋予了生命,稳稳升至半空。苏慈轻巧地跳了上去。在众人的欢呼声中,

她高高昂起头,满脸骄傲。沈徽结金丹那年,沈家上天墟宗提亲。二伯一家当着沈母的面,

演了一出戏。沈母传家的玉镯忽然诡异地不见了,众人翻遍天墟宗,也没个头绪。

直到晚宴时,二伯母陡然指向苏萦。众目睽睽之下,苏萦口袋里一只碧翠莹润的镯子,

被二伯母略施灵力,勾了出来。伯母泫然欲泣:「萦儿啊,平日里手脚不干净就罢了,

怎么偏这个节骨眼犯毛病?沈夫人可是你未来婆母,你若贤惠懂事,什么金银细软得不到?」

二伯也痛心疾首:「只怪苏某教导无方,沈夫人切莫挂心才好!」那天,

所有人都用一种嫌恶的目光看她。而她,只会揪着苏慈临时借她穿的,

极不合身的新裙的摆角,百口莫辩。快看呐。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虫。一个懵懂蠢笨的笑柄。

「霜妤,醒来……「靳霜妤,醒过来。」我在漫天星辰下睁开眼睛。萧元卿守在身边。

他告诉我:「练成了。」额上的汗水流进眼里,又冷又涩,我哑声呢喃:「萧元卿,

双亲安在,童年不愁,是什么滋味呢?」「我不知道,大概很幸福。」我想伸手,

抹开他灰白瞳仁中弥散的愁绪。「你有恩师,有宗门手足,有挚友,不幸福吗?」

他将我的身子轻柔地抱起,迎着晚风,穿过灯火明灭的檐廊。「我曾经一无所有,

恩师、手足、挚友,是她带给我的,可我等了她五百年……」12「姑娘,甜食伤牙。」

萧元卿似笑非笑,康复后的眼眸格外清亮,身后停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敢问,

逍遥宗怎么走?」明知缠脸巾是方才刚裹好,断不会有松落,何况即使我的真容完全展现,

萧元卿也定是不识。可我还是下意识捂住脸,假装羞怯。「街上那么多人,

公子为何偏偏问我。」他轻笑一声,指指天空。我这才注意到密布的雷云,暴雨将倾,

行人行色匆匆,自顾不暇。我缩着脑袋,低声道:「沿此道南行,不出五十里,

会见一座巍峨入云的山峰,即是逍遥宗所在。」他又问:「姑娘为何要遮挡面容?」

「生来丑陋,怕吓死你。」萧元卿屈指摸了摸鼻翼,悠然道:「姑娘多虑了,普天之下,

还没什么能吓到我。」载着萧元卿的马车渐行渐远。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轰隆」

一声巨响,大雨噼里啪啦砸了下来,我赶紧撑开他为表达谢意赠的纸伞。伞面巨大,

内里鲜艳如火,绘着一棵繁盛的凤凰木。……直到再也看不见苏萦的身影,

萧元卿才缓缓放下车帘。坐在他身边的贺之焱问:「是她吗?」萧元卿若有所思,没搭话。

贺之焱道:「那腹泻女子所中之毒,寻常医者闻所未闻,

就连见多识广的医修都坦言无能为力。或许答案,就在你那藏书阁的卷帙里。」

留给他的仍是沉默。「这个苏萦,三年前险些命丧火海,被救后一直昏迷,

也是前些日子才苏醒。」萧元卿淡淡开口:「我探过,她很健康,烧伤什么的,已经没有了。

」贺之焱难以置信:「御魂咒这么厉害?你让我也试试呗!」

萧元卿眼皮都没抬:「但凡你有那毅力,逍遥宗也不至于是万年老二。」13回天墟宗时,

宗内一片混乱。一个年纪小的冒失冲过来,险些与我撞上。我记得他。三年前上元夜,

大家都去观灯玩耍,我在烈火中挣扎惨叫,引来的唯一施救之人。我一把拽住他:「小衡,

何事这么慌张?」「苏萦**?」小衡一脸焦急:「苏慈**丢了法器,宗主正大发雷霆呢,

说是今个儿找不到,谁也别睡。「我哥宗门大比受过伤,还起不了身,

搜房搜身时我得扶一把!」我心里一紧。二伯已领着哭哭啼啼的苏慈走了过来。看样子,

是刚搜完我的房了。他漫不经心环视一圈,最后阴恻恻盯住我。「阿萦回来啦。

「你算我半个女儿,怕大家怪我偏袒,且由你做个表率吧。」说罢,他朝苏慈使个眼色,

苏慈心领神会,快步行至我身边。「姐姐,走个过场而已,一会儿就好了。」我瞥了她一眼,

泰然自若:「到底丢了什么宝贝,这么大动干戈?」

苏慈嗫嚅:「就是……父亲好不容易炼就的法器……一块玉……」「哦。」

我故作恍然大悟:「你手上也有块玉啊。」一语双关,苏慈的脸瞬间挂不住,

手心灵力蓄势待发。「等等。」我打断道:「二伯,我好歹是您亲侄女,

总不能跟老大爷们一样,被当众宽衣解带,折辱了咱们苏家的颜面吧?」他思索半晌,

点点头,让苏慈领我单独进房。想必他也笃定——死丫头没一点灵力,敢耍什么花招?

可父女俩不知道,我的房间,缝隙,暗角,以各种方式,藏着形形**的毒。进去了,

就没人能完好地出来。反锁上门后,苏慈皱眉,掩鼻,嫌弃着一室简陋,不想多留。「姐姐,

你自己宽衣吧。」我哦了声,背过去,将两手放至胸口。看似在解扣,

实则悄悄从纽扣中掰出了一枚凝固成型的药丸,用指腹将它碾成粉末。「快脱——」

她话没说完,我摊掌旋身朝她一呼气,细腻的毒粉扑了她一脸。苏慈的眼神很快发生了变化。

惶惑。迷茫。木然。仙籍上说过,受此毒者,视线是清晰的,

但神识好似被一堵厚实的墙拦住了去路。我扬起嘴角,捧起胸前的玉简,

在她眼前摇晃:「告诉我,这是什么?」她一字一顿,乖乖应答:「石……头……」

「我身上有你要找的东西吗?」「没……有……」「真乖,出去可别冤枉我。」她嗯了声,

呆滞地垂落脑袋。14闹剧以众人的哈欠熏天告终。深夜,父亲的遗言在我耳边反复回响,

好像在提醒我什么。双亲死时,我才六岁。时隔多年,他们的脸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爹,再飞高一点——」父亲将小小的我高高抛起,我笑得好开心,伸出手,

仿佛就能摸到蓬松的白云。「爹,我不要打坐嘛,腿疼。」父亲会心一笑:「好孩子,

你须有能力保护自己,等爹娘老了,这一身本领也要传授予你的呀。」我撅着嘴,特别委屈,

又张开短短的小手臂抱紧他。「能不能别理什么妖怪?我担心你们。」父亲摸摸我的头,

拿出了一枚碧翠莹润的玉。「这言灵玉简是宗门信物,有永恒记录真言的能力,每次我离开,

都会留下话,宗门子弟听我指令,会护你周全。「爹教你一句口诀,从今以后,

除了我与你娘,只有你能操控它。」也许,在为苦果谋划退路的那一刻起,

苦果就开始悄然酝酿了。意外汹涌而至。修炼不过二百年的虎妖,生生将我父母的身体撕裂。

二伯踉跄逃回时,一身的血,头发污糟凌乱,背上驮着我父母早已气绝的残尸。缺胳膊,

断腿。鲜血淌了一地,我手里正悠悠旋转的风车,霎时成了笑话。我茫然走近,

摇晃他们:「爹,娘,我一定好好修炼,再也不偷懒,能不能别睡了,睁眼看看我,

求求你们……」言灵玉简就是那天不见的。「啾,啾啾。」突如其来的鸟鸣声打断回忆。

一只腹部带黄的画眉正立于窗沿,低头啄羽。小丢?我认真凑上去,

试探地用手指戳戳它的肚子。它抬起头,小眼珠子瞪了瞪我,气鼓鼓的,好似不满。嗨,

真是它。辉夜宫的琼浆玉液不好喝吗,飞这儿来干嘛?萧元卿带来的?等等!

我猛然意识到什么,立马冷脸,挥臂喝道:「飞别地儿去!」画眉鸟差点没站稳,

扑腾两下翅膀,脚爪又吧嗒吧嗒走近,朝我啾啾两声。我举起爪子作势要逮它,

笑得奸邪:「正好嫌伙食差,要不宰了你给本仙女加餐?红烧还是爆炒呢?嗯,

就是肉少了点。」它炸开翅膀,咻地一下飞没了影。15这天,苏慈拿着一只盒子来见我。

盒子精美袖珍,里头盛着细腻的白色香粉。她极尽讨好:「姐姐,前几日误会一场,

是做妹妹的冒犯了。「这是我费尽千辛,询遍方圆百里的医修,为你求来的生肌粉。「据说,

它能活肤养颜,你每日涂在伤疤上,过些日子,疤痕能有所淡退,

你也不必整日被这缠头布闷得透不过气。」我拿起盒子,上下打量,又将粉末端放于鼻端,

细细嗅闻。末了,淡淡一笑。「味道清新如花香,定是珍贵的好东西,只是量少,

我担心用太快……」阴谋得逞的满足从苏慈眼底一闪而过。「钱的事姐姐不必担心,

只要能恢复容貌,这生肌粉,你要多少,我给多少。」「那便有劳妹妹了。」我表面感激,

实则心里冷笑。生肌粉?虞美人,半夏,曼陀罗——几味剧毒花草提炼,轻则皮肤溃烂,

重则神志疯癫的……生肌粉?苏慈刚走,小衡找上门来。自从我一贴奇药治好他哥的骨伤,

并叮嘱他切莫将此事外传,他就感恩戴德,与我亲近不少。「萦姐姐,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啊?」我一头雾水:「你指什么?」「修仙界议论纷纷的大事,

没人告诉你吗?青云剑宗要收徒啦!「要知道,那可是连逍遥宗都望尘莫及的第一大宗啊!」

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贺之焱不甘示弱的模样:「比比比,有什么好比的?

青云剑宗若不是出了你一个走狗屎运的萧元卿,现在也是被我逍遥宗碾压的存在!」

眼盲的仙尊玩腻了噤声咒,循声丢去一个变声咒。于是,辉夜宫上空响起嘹亮的鸭子「嘎嘎」

声。「鸭子」不自知,故作潇洒地挥开一角雪袍,继续义愤填膺。我捂着肚子,

在一旁笑岔了气。事实上,修者寿命会随灵力加深而延长。青云剑宗的子弟,个个灵力高强,

寿命没有几百也有上千。百年前,萧元卿飞升,青云剑宗涌入一大批慕名而来之人,

规模迅速壮大,渐有倾覆天下之势。物盛则易衰。为相互制衡,青云剑宗宣告天下,

暂停纳新。是以修仙界一片呜呼哀哉。如今宗门重开,广纳英才,的确是好事。

「可与我何干?我连御剑都不懂,别说青云剑宗,就连这区区天墟宗,

十个人里有九个能轻松撂倒我。」小衡气恼:「这次不同,他们要求奇特,一需无灵力,

二需无仰仗,说是有灵力无仰仗者易桀骜难驯,有仰仗无灵力者易怠惰懒散。」

我嗯了一声:「我这种无灵力无仰仗的,又桀骜难驯,又怠惰懒散。」夏虫不语冰,

鸡不同鸭谈。小衡离开时,心里一定是这么骂的。16婚期临近,

沈家父母带着厚礼上门拜访。沈徽在宗门大比上大放异彩,

仅次于逍遥宗的万象宗愿收其为徒。双喜临门,苏慈特意穿了一身红似烟霞的新裙,

亲昵缠上沈徽一条胳膊。那酥软傲人的胸,若有若无剐蹭着他的皮肤。沈徽一脸通红,

疏离地抽出手臂,低低朝我窥望。苏慈见状,表面谦敬,

嘴上却对我阴阳怪气:「姐姐的伤可缓解了?「哦,忘了提醒你,这生肌粉啊药效特殊,

起初皮肤会红肿发烫,而后瘙痒、刺痛,甚至流血流脓,但不破不立嘛,待熬过不适,

自然就开始生肌了。「你现在……脸应该很痛吧?「千万忍住哦,半途而废可是会更难看呢。

」我耸了耸肩:「不适?挺舒服的呀。」她讶然:「什么?」我虚抚侧脸,

语带兴奋:「妹妹的药真是灵丹妙药,厚涂不过十日,我这脸上的疤都消得差不多了,

皮肤比从前还娇嫩。」「信口开河。」苏慈冷嗤:「那你为何还遮面不敢示人?」

「我嫌寒冬风冷,罩块布在脸上,暖和。」沈徽沉着脸:「苏慈,适可而止!你心知肚明,

又何苦咄咄逼问?」被心上人责骂,她表情越发扭曲,伸出手就来扯。布本就松垮,

被她稍微使劲一带,就掉了下来。我的脸也曝光在众人眼前。气氛霍然凝固。

沈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苏慈惊呼:「这……这怎么可能?!」

我一脸无辜:「妹妹何出此言?活肤养颜,不是你说的吗?」我掏出袖珍盒,揭盖,

用指尖勾出一团粉,徐徐涂抹在光滑的虎口处。涂完,伸过去让她检验。「你记不记得,

我这儿有条半尺长的陈年凸疤?」我嫣然一笑:「现在没啦。」17收拾行囊时,

小丢出现了。不知中了什么邪,它扑腾翅膀,上至房梁下至床脚,激动窜个不停。飞累了,

它停回窗沿,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我。我叹了口气,忍不住摸了摸它。「冬去春来,

靳霜妤窗前的凤凰木就快开花了,你可别再因花美贪嘴,吃坏了肚子。「辉夜宫的星辰,

你帮我多看几眼。「我走后,你别再来了,若被人知道以仙草仙药喂大,别说血肉,

就连你的骨头都会被抽去煲汤,再磨成粉,做大补药。」恫吓奏效,它缩瑟脑袋,

小眼睛怯怯看我。好像在问,你要去哪。「父母亡故时,我曾下定决心,

要亲手杀死那只虎妖,可二伯说我天资愚钝,不给我修炼机会,我就跑去后山偷看别人练功,

挥着把破匕首照猫画虎。「我心想,苍天不负有心人,只要我坚持学,

哪怕每次只领悟一点点,日子久了,迟早有报仇的能力。「可有一天,我二伯听说,

那虎妖被打死了,打死它的修者甚至尚未突破筑基期。「我哭得很伤心,我在想,

怎么就打死了呢?为什么不把它的命留给我,也好让我一句——到底设了什么陷阱,

出了怎样的状况,让我元婴期的父亲、筑基期的母亲,双双惨死在它手上?「后来,

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现,我从仇恨抽身,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父母的死,

或许与二伯有关。」小丢猛然抬起了头,怔怔盯住我。我笑着摸了摸它:「你能听懂对不对?

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我要进山,我要去找当年那场惨剧的见证者。「若找到了,

我会带着全部真相,夺回天墟宗。「若找不到,就算被野兽撕碎、被妖灵吞食,

就算会死无全尸,只要还剩一口气,我就穷尽一生找下去!」

外头突然传来凄厉的叫喊:「好痛,好痒啊!父亲,母亲,快救救我——」18我循声望去,

苏慈正疯狂抓挠自己的脸,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此刻血迹斑斑。二伯母搂着遭罪的女儿,

边哄边哭。二伯脸色阴沉,一脚踹开我的房门。「苏萦,你为何要骗我女儿?」

二伯母也指着我骂:「忘恩负义的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冷冷一笑。果然上钩了。

「哟,妹妹的脸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难道是效仿我,也抹了那生肌粉?」

我开怀大笑:「只听说把别人骗得团团转,被自己骗得心悦诚服,我还是头一回见。

「难道妹妹不清楚,那生肌粉,其实是剧毒吗?」苏慈双目喷火,一张烂脸俨如阴鸷罗刹,

顿时口不择言:「你这**,不得好死,我当初就该加大火势烧死你!「**!扫把星!

克死你父母,又来克我,你以为我稀罕与你姐妹情深?若不是父亲说,你还剩点价值——」

二伯喝道:「苏慈,住口!」我的眸光骤然阴沉。「天墟宗本就是我的家,

宗主之位也是父亲留给我的,是你们霸占了属于我的东西。「当初你一家落难投靠,

我父母好意收留,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你们才是忘恩负义,不得好死!」

二伯的脸色一阵比一阵精彩。震惊,羞惭,愤怒。最后演变成浓浓杀意,汇聚在掌心。

小说《我魂魄出窍,附身于一具傀儡》 我魂魄出窍,附身于一具傀儡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不想错过《我魂魄出窍,附身于一具傀儡》更新?安装海棠文学网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
最新言情小说
重生2018:职场女王的系统进化
重生2018:职场女王的系统进化
很喜欢重生2018:职场女王的系统进化这部小说, 周临沈知意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环环相扣,小说精彩节选重生后手撕绿茶闺蜜,解锁职场高光人生第一章重生暴击粉笔灰簌簌落在论文封面上,「林晚」两个字被洇成模糊的墨团,像极了前世死亡证明上那滩晕开的血迹。我盯着讲台上正在宣读策划案的女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2018年5月12日,我大学毕业答辩的日子,也是我被闺蜜沈知意剽窃创意的第一天。「所以我们团队认为,校园路演的核心是情感共鸣……」沈知意的声音甜腻如奶油,
兀哥兀哥
已完结 言情
白天喊叔叔,晚上叫老公
白天喊叔叔,晚上叫老公
口碑超高的现代言情小说《白天喊叔叔,晚上叫老公》,文娇陆屿洲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角色,无错版剧情描述:【撩不自知乖乖女VS步步为营大灰狼】【大年龄差+强取豪夺+双洁+宠妻】那天,文娇从学校赶回家时,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她匆忙间忘了带伞,淋了一身的雨。到家的时候,看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个讳莫如深的男人,看过来的双眸深不见底,那样直接而又强势,文娇顿时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她逃似地跑上了二楼。没多久后,她陪父亲出席一个宴会,又看到那个男人,父亲让她喊他“陆叔叔”。再后来,文家破产,她被世伯骗去陪酒,慌不择路地逃跑间撞上了陆屿洲,惊魂未定地被他到进房间,感谢还未说出口,他突然就从身后环上了她的腰,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开口:“娇娇要不要跟我?跟我的话,陆叔叔保证你还是文家大小姐。”文娇自然知道他的“跟”是什么意思,一把推开他就跑了。只是后来,她为了文家,还是在一个暴雨的夜晚主动到他跟前。陆屿洲第一次看到文娇的时候,她浑身淋湿,衣服紧贴在她的身上,露出妙曼的身姿,少女受惊的双眸好像林间的野鹿,让他想将她困在身前,看她一遍又一遍地哭。后来他如愿以偿,却渐渐地食髓知味,越发地看不得她在他跟前哭。刚开始的时候,陆屿洲恶趣味地只让文娇喊他陆叔叔。后来文娇恶趣味喊他陆叔叔,他气得半夜跑去健身房。
新鲜萝卜皮新鲜萝卜皮
连载中 言情
满级黑莲花,重生后大杀四方
满级黑莲花,重生后大杀四方
《满级黑莲花,重生后大杀四方》这部古代逆袭类型的小说很吸引人,是由作者沙棠枝写的!主角为林琼华季承霖小说描述的是:双强+复仇+爽文林琼华死后,来到异世,看到了21世纪的景象,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本书里;在书里,她被亲人背叛,被爱人背叛;凭借恨意,她回到了死亡的前一刻,誓要改写结局;背叛她的家人,杀之;背叛她的爱人,弃之;化身修罗,只为自己活的畅快逍遥;不曾想,废太子邀她携手;好像,颠覆这朝堂,改写江山,也蛮有趣的。
沙棠枝沙棠枝
连载中 言情
资本家小姐替嫁后靠巴掌爆红大院
资本家小姐替嫁后靠巴掌爆红大院
这是一部现代言情小说,讲述了常欢贺辰在落跑人参精的笔下经历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故事。常欢贺辰天生具备了超乎寻常的天赋,他面临着来自各方势力的追杀和考验。在这个残酷而神秘的世界里,他必须不断成长并寻找真相。异能者常欢噶了,带着物资和灵泉穿到1966年。一睁眼面临抄家,全家打算提前跑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常欢成了累赘。为了解决麻烦跑路,异母姐姐决定让常欢替她履行婚约,去乡下嫁人。什么?替嫁的对象受伤马上咽气?你要死我病弱,真是天生一对。嫁人得有嫁妆吧?替你嫁人全部家当我带走不为过吧?什么?船票太贵,去牛棚不要钱,免费送你们上路好不好!常欢卷了家当包袱款款远赴大东北去投亲。本以为嫁人就能当寡妇,可到部队傻眼了。说好的替婚对象马上咽气?眼前壮的跟头牛一样的男人怎么回事?常欢眼皮一翻晕了。贺辰听从父命娶了个资本家大小姐,矫情的要命,身子弱的要命,贺辰觉得两人天生犯冲,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直到有一天贺辰看到常欢三拳打死一头野猪,贺辰的心跳的飞快:这样的媳妇我可以!  常欢以为和贺辰相敬如宾一辈子也挺好,直到她看到贺辰亮出来的八块腹肌,常欢觉得她有些馋了。家属院的人发现,曾经号称女人就是麻烦的贺辰结婚后句句不离“我媳妇……”众人:有媳妇了不起啊!后来,贺辰的媳妇真的很了不起。令人屏息以待的结局将震撼你的心灵。
落跑人参精落跑人参精
连载中 言情
蓝宝石的眼泪
蓝宝石的眼泪
奇幻小说《蓝宝石的眼泪》由吉火战神精心编写。主角苏璃陈若兰沈墨在一个神秘的世界中展开了一段奇妙的冒险之旅。故事情节扣人心弦,令人惊叹不已。这本书充满了魔力和想象力,必定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苏璃的指尖在胡桃木相框边缘反复摩挲,触感细腻却带着经年累月的温润——那是她和沈墨的结婚五周年纪念照。泛着蜜色的旧,薰衣草田的紫被岁月洇成雾状,沈墨的婚戒在普罗旺斯的阳光下碎成星子,那时她总以为那些光斑是永恒的指纹。"夫人,先生说今晚要加班。
吉火战神吉火战神
已完结 言情
步步为营:总裁的追妻日记
步步为营:总裁的追妻日记
今天给你们带来新鲜萝卜皮的小说《步步为营:总裁的追妻日记小说》,叙述文娇陆屿洲的故事。精彩片段:【撩不自知乖乖女VS步步为营大灰狼】【大年龄差+强取豪夺+双洁+宠妻】那天,文娇从学校赶回家时,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她匆忙间忘了带伞,淋了一身的雨。到家的时候,看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个讳莫如深的男人,看过来的双眸深不见底,那样直接而又强势,文娇顿时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她逃似地跑上了二楼。没多久后,她陪父亲出席一个宴会,又看到那个男人,父亲让她喊他“陆叔叔”。再后来,文家破产,她被世伯骗去陪酒,慌不择路地逃跑间撞上了陆屿洲,惊魂未定地被他到进房间,感谢还未说出口,他突然就从身后环上了她的腰,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开口:“娇娇要不要跟我?跟我的话,陆叔叔保证你还是文家大小姐。”文娇自然知道他的“跟”是什么意思,一把推开他就跑了。只是后来,她为了文家,还是在一个暴雨的夜晚主动到他跟前。陆屿洲第一次看到文娇的时候,她浑身淋湿,衣服紧贴在她的身上,露出妙曼的身姿,少女受惊的双眸好像林间的野鹿,让他想将她困在身前,看她一遍又一遍地哭。后来他如愿以偿,却渐渐地食髓知味,越发地看不得她在他跟前哭。刚开始的时候,陆屿洲恶趣味地只让文娇喊他陆叔叔。后来文娇恶趣味喊他陆叔叔,他气得半夜跑去健身房。...
新鲜萝卜皮新鲜萝卜皮
连载中 言情
互为替身的我们,竟走到了一起
互为替身的我们,竟走到了一起
现代言情小说《互为替身的我们,竟走到了一起》由作家盡锦创作,主角是江明周毅,我们为您提供互为替身的我们,竟走到了一起首发最新章节及章节列表。讲述的是雨滴敲打着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我站在门厅的阴影里,望着外面瓢泼的世界,心头像被这湿冷的空气浸透,沉甸甸的。两年了,距离周毅“离开”——那个官方文件上冷冰冰的“因公殉职,尸骨无存”——已经整整两年。时间像钝刀,最初撕心裂肺的痛楚被磨成了胸口一块沉闷的、不会消失的硬块
盡锦盡锦
已完结 言情
完了!我爱的一直是那位大佬
完了!我爱的一直是那位大佬
《完了!我爱的一直是那位大佬》里面的内容这本小说是三樱里出的,主角是阮梨时郁,主要讲述的是:阮梨想告诉未婚夫,她脸盲痊愈的消息。却听到他和兄弟们打赌:“谁能假扮我睡了阮梨,搅黄这门婚事,我的跑车就送谁。放心,她脸盲。”阮梨:还有这好事?她当即挑了长得最帅、手指最长的清贫校草时郁,睡了。可每当她要和未婚夫摊牌、索要跑车时,身后总有一道阴湿的视线,似要将她生吞活剥,拆骨入腹。*时郁出身于京圈傅家,克己复礼。直到阮梨的出现。她频繁把他错认成未婚夫,亲了又亲。人美,声甜,腰软。就是眼神不好,爱上了室友江肆言那个浪荡子。每次盯着他们的相处,数着他们说话的次数,时郁嫉妒得眼睛发红。后来,他开始假扮江肆言,只为留在她身边。*江肆言拜托室友时郁:“好兄弟,阮梨太黏人,你扮成我,应付一下她。放心,她脸盲,认不出来。”室友做得很好。即便他们二人同时出现,阮梨也以为时郁才是她的男朋友。安静乖巧地跟在时郁身边,不再黏着他。他很满意。直到那夜,雷雨大作,搅动春水。他提前回到寝室。却见室友声音低哑,把阮梨按在了腿上,轻哄磨吻:“宝宝,叫我的名字。”“时、时郁……”“老婆,今天你和他说了九句话,所以还有八次。”.*漂亮装乖真千金VS高岭之花黑化阴湿病娇*双洁,1V1*“弟妹开门,我是我弟”
三樱里三樱里
连载中 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