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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雪夜承恩铜盆里的炭火突然炸开火星时,我正跪在青石板上擦拭第三遍雕花门框。

碎雪裹着寒风从门缝钻进来,冻得指尖发紫的皮肉粘在铜盆边缘,发出细微的撕扯声。

"苏绾!"掌事姑姑的戒尺贴着耳畔砸在门框上,震得我膝头一软。

她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我的额头,混着檀香与冰片的味道,"酉时三刻圣驾就要经过回廊,

这地砖若照不出人影......""奴婢这就去取鹿皮巾。

"我垂首盯着她锦缎鞋面上晃动的东珠,喉头突然发紧。今晨洒扫西偏殿时,

那方羊脂玉佩从妆奁跌落,裂纹正巧横贯了中央的盘龙纹——而此刻它正悬在姑姑腰间。

"啪!"戒尺重重抽在手背上,**辣的疼直窜到心口。"谁许你抬头?

"姑姑的嗓音像浸了冰碴子,"**胚子也配瞧主子的物件?

去把西六宫的地龙全添一遍银霜炭,戌时前做不完......""李全福。

"低沉的男声突然截断话音,明黄衣摆下的皂靴碾碎了我面前的一小片薄冰,"养心殿的墨,

备好了?"我死死攥住浸透雪水的抹布,额角突突直跳。

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

指尖正悬在我昨日被炭火烫伤的胎记上——那处月牙形的红痕藏在耳后发根处,

此刻却灼烧般发烫。"回皇上,奴才这就......""就她吧。

"翡翠扳指擦过我冻裂的嘴角,龙涎香的味道混着雪气钻进鼻腔,"寅时三刻,

来御前伺候笔墨。"掌事姑姑的吸气声短促尖锐。我被李公公搀起时,

瞥见铜盆里将熄的炭火又迸出两点猩红,映得姑姑腰间玉佩的裂纹像道狰狞的疤。

她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我臂弯,面上却堆起笑纹:"还不谢恩?

"三更天的梆子响到第二声时,菱花镜里突然多出一道影子。我握着犀角梳的手一颤,

羊脂玉簪"叮"地撞上妆台。铜镜里分明映着两个少女——另一个穿着茜色宫装,

鬓边却簪着白梅,未点口脂的唇瓣开合间,竟与我做了同样的口型。窗外传来李公公的轻咳,

镜中的幻影霎时消散。我摸向耳后的胎记,那里不知何时变得滚烫,

仿佛有团火顺着血脉烧进心口。更漏显示寅时二刻,镜台上却凭空多出半截燃尽的香灰,

味道竟与皇上袖口的龙涎香一模一样。第2章惊鹄髻劫铜镜里映着教习嬷嬷铁青的脸,

她手里的檀木梳突然刮过我的头皮:"腰板挺直!前皇后最忌女子含胸驼背。

"我疼得咬住舌尖,瞥见菱花镜里自己梳到一半的惊鹄髻歪斜着,活像只折翅的鸟。"啪!

"梳子重重拍在妆台上,震得胭脂盒里的金箔瑟瑟发抖。

嬷嬷枯槁的手指掐住我下颌:"教了七日还梳不好发髻,莫不是存心折辱先皇后?

"她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殿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声。

我垂眸盯着妆奁缝隙里那根被扯落的青丝——烛火映照下,发尾竟泛着银白。

脖颈后蓦地窜起凉意,昨日太医请脉时闪烁其词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娘娘,

该去御书房送参汤了。"小宫女颤巍巍的提醒让我回神。转过九曲回廊时,

我故意让裙裾扫过廊柱,

果然瞥见月洞门后闪过浅碧色衣角——那是贵妃宫里二等宫女的服色。

御书房的龙涎香熏得人发昏,我跪在青玉砖上捧着汤盏。忽听得头顶传来翻页声:"起来吧。

"玄色龙纹袍角擦过手背,萧承璟的声音像是浸了冰的玉,"听闻你近日总往藏书阁跑?

""臣妾愚钝,想着多读些前皇后手札......"我话音未落,他突然俯身捏住我腕骨,

参汤泼在孔雀蓝地毯上,洇出狰狞的暗痕。他指尖顺着我腕脉往上滑,

停在昨日被嬷嬷掐出的淤青处:"学不像的,何必勉强。"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蟠龙玉佩,

忽然注意到博古架第三层有处木纹不自然。待他拂袖离去,我假意整理书案,

袖中银簪轻轻划过那处暗格。尘封的檀木香里混着丝血腥气,卷轴展开的刹那,

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画中女子惊鸿髻上斜插着金步摇,眉眼与我七分相似,

可衣袂处绣着的忍冬花纹却让我浑身发冷——那是北狄皇族的图腾。窗外忽起一阵风,

画轴角落的朱砂印鉴被吹得若隐若现,我慌忙卷起画卷,却见顾清舟倚在门边,

手中颜料盘映着诡谲的光。"娘娘可知,先皇后最爱忍冬花?"他执笔蘸取朱砂,

在我方才跪过的青砖上勾了朵栩栩如生的忍冬,"就像这深宫里的女子,越是严寒,

越要攀着墙缝生长。"他的笔尖突然指向熏炉,

我这才注意到香灰里掺着靛蓝色碎末——那分明是西域迷魂散才有的色泽。回宫路上,

我攥紧袖中偷藏的香灰。转过假山时,忽听得头顶树梢沙沙作响。抬头的瞬间,

三支金簪擦着耳畔钉入石壁,惊鹄髻应声而散,白发混着青丝在风里乱舞。

暗处传来贵妃的冷笑:"凭你也配梳惊鹄髻?

"第3章诗帕血痕烛火在铜雀灯台上爆开一朵灯花时,我正用银刀挑开诗帕边缘的暗纹。

这方褪色的绢帕在掌心颤动,像极了昨日在冷宫诊脉时,陈贵人枯瘦手腕上暴起的青筋。

"沈太医,"门外传来轻叩,翠微捧着药匣立在廊下阴影里,"贵妃娘娘赏的安神汤,

说是谢您上回替九皇子施针。"我盯着她低垂的睫毛在瓷碗上方投下的阴影,

汤药泛着诡异的琥珀色。指尖刚触到碗沿,窗外突然传来丝弦崩断的锐响,惊得翠微手一抖,

半碗药汁泼在案头摊开的太医院脉案上。"奴婢该死!"她慌忙用袖口去擦,

却将朱砂批注晕染成一片血雾。我按住她发抖的手,

发现她尾指沾着几点墨痕——与诗帕背面那行蝇头小楷的墨色如出一辙。"无妨。

"我抽出压在《千金方》下的悼亡诗,状似随意地翻到背面:"倒是这初七的忌日,

翠微姑娘可知道宜用什么香?"她瞳孔骤然紧缩,药匙撞在碗沿发出清越的颤音。

我趁机将沾了药汁的银针浸入清水,针尖立刻浮起细密的黑沫。

夜风裹着琵琶残弦从窗缝钻进来,卷起脉案上一页泛黄的记录:元昭三年腊月,陈氏有孕,

胎象不稳,用朱砂三钱。"沈太医不尝尝这安神汤么?"翠微忽然抬眼,

烛光在她眸中淬成两点寒星,"娘娘特意嘱咐,要看着您喝下去。

"我捏着诗帕捂住口鼻咳嗽,借着帕角遮掩将药汤倒进袖中暗袋。绢帕吸了水汽,

原本模糊的并蒂莲纹竟显出一道蜿蜒裂痕,像极了陈贵人临死前在砖地上划出的血痕。"啪!

"翠微失手打翻烛台,火光舔上她绣着金线的袖口。我抄起案上药酒泼过去,

香里嗅到一丝熟悉的苦杏仁味——与三日前在御膳房暴毙的小太监指甲缝里的气味别无二致。

"小心火烛。"我扶住她后仰的身子,指尖顺势搭上她腕脉。跳动的脉搏像被惊动的蛛网,

在子时三刻的梆子声里震颤出两重节奏。她猛地抽回手,发间银簪刮落我腰间令牌。

铜牌坠地时,

我瞥见诗帕背面被酒液洇开的墨迹正缓缓聚成个"柒"字——正是先帝第七子暴毙的日子。

第4章荷花诡宴我捏着金丝缠枝银勺的手指微微发颤,

满池白荷在月光下泛着死人皮肤般的青灰。

尚食局的陈司膳突然按住我舀甜羹的手:"娘娘仔细看这莲花盏底纹。

"鎏金碟沿沾着半片糖霜,露出半枚暗红印记。我凑近时嗅到铁锈味,

那分明是——"忌辰用的回字纹?"冷汗顺着脊梁滑进织金襦裙,

"今日分明是太后寿辰......""冷宫东墙第三块砖。"陈司膳突然压低声音,

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我掌心,"奴婢今早送冰鉴时瞧见的。

"她袖口飘落的牡丹香与荷塘腥气混作一团,熏得我右耳突然嗡鸣。三更梆子响过第二声时,

我提着羊角灯摸到斑驳宫墙。砖缝里嵌着半片牡丹压花,分明是前朝贵妃最爱用的苏绣纹样。

正要伸手,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娘娘当心!"小宫女扑倒我时,青石板上腾起白烟。

摔碎的糖罐里爬出蜈蚣,正扭曲着往荷花糕上钻。我右耳彻底失聪前,

听见陈司膳在回廊冷笑:"冷宫废妃也配掌宴?

"第5章炭刑烙印"嬷嬷可要尝尝红莲炭的滋味?"暗卫玄七用铁钳拨弄火盆,

火星溅在我跪着的青砖上。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半块残玉,

喉间弥漫着铁锈味——那分明是母亲临终前塞进我襁褓的羊脂玉佩。

火钳夹着暗红炭块压上膝盖时,我听见玉佩裂纹处传来细碎爆裂声。十年前父亲被构陷通敌,

正是这块玉接住了他喉头喷出的血。"说!为何太后的药渣里会有鹤顶红?

"剧痛沿着脊骨炸开的瞬间,我忽然瞥见火盆底半片未燃尽的织金锦。

那是三皇子狩猎时被树枝勾破的箭袖,昨日我亲手缝补时还嗅到龙涎香混着鹿血的腥气。

"大人明鉴。"我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血滴在炭块上腾起青烟,"若真是奴婢投毒,

何苦用御药房登记在册的鹤顶红?"胎记突然火烧般灼痛,

仿佛父亲临刑前烙在我肩头的血指印在苏醒。玄七猛地掐住我下巴,

残玉穗子扫过脖颈:"倒是个硬骨头。"他指尖顺着我脊梁下滑,突然扯开衣领,

"这烙痕...前朝死囚的标记?"火盆突然爆出噼啪声,

那片织金锦在余烬里蜷曲成灰蝶形状。我盯着玄七瞳孔里跳动的火光,

想起昨夜撞见三皇子的心腹太监往灰里埋东西时,玉佩曾发出同样的嗡鸣。

"大人不妨查查司制局记录。"我佯装昏厥跌向炭盆,趁机攥住那片滚烫的锦缎残片,

"奴婢上月修补的箭袖...咳咳...似乎少了两钱金线..."窗外惊雷炸响,

暴雨冲刷着慎刑司青石阶。玄七的刀鞘突然压住我欲藏残布的手,他俯身时残玉擦过我锁骨,

裂纹处渗出的血珠竟与十年前父亲的血迹缓缓相融。"你以为太后中毒真是冲着凤驾去的?

"他冰凉的呼吸喷在耳畔,指尖按着我胎记顺时针画圈,"知道为何烙痕二十年不消么?

这炭刑...本就是为你准备的。"玉佩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胎记的灼痛化作电流窜向四肢。我望着暴雨中忽明忽暗的宫灯,

终于读懂父亲临终时蘸血写在我襁褓上的"慎"字——原来从二十年前,

我就被烙成了这盘死局里最关键的活棋。第6章双身惊变我蜷在绣金软枕上,

指尖死死抠住床沿。周氏布满老茧的手正按在我腕间,

她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得滚圆:"娘子这脉象...怎的像是双身子?

"铜炉里飘出的沉香突然变得刺鼻,我猛地抽回手腕:"嬷嬷看岔了,

不过是前日误食寒凉......""可这喜脉底下还压着死脉!

"老接生婆从药箱翻出艾绒,簌簌落下的药渣里混着暗红血丝,"老身接生三十载,

头回见活人身上两股脉象绞着斗!"窗棂忽被夜风撞开,钦天监的星象仪在宫墙上投出冷光。

我盯着飘进寝殿的紫薇花瓣,想起三日前潜入司天台密室时,

正使案头那卷《双星噬月图》——画中孕妇腹部裂开,钻出的却是两颗獠牙森森的婴颅。

"娘娘且闻闻这个。"周氏突然将香炉灰拍在黄纸上,黢黑指痕间露出几点猩红,

"麝香混在御赐安神香里,怕是有人要断龙嗣!"腹中剧痛就在这时炸开,

温热血迹顺着腿根蜿蜒而下。老嬷嬷的银针扎进三阴交穴时,

殿外突然传来尖利通传:"钦天监正使奉旨问脉——"我拽过染血的锦被盖住下身,

正使官靴踏过满地狼藉。他龟甲罗盘上的银针直指我小腹,

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昨夜荧惑守心,双子凶星直冲中宫。敢问娘娘,

腹中怀的...究竟是人胎,还是妖种?"周氏突然暴起将药杵砸向星象图,

碎裂的琉璃片中,正使的瞳孔映出我裙下越扩越大的血花。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暗处,

我摸到腹底凸起的另一道微弱心跳——那东西正顺着血脉,一点点蚕食我真正的骨肉。

第7章药炉倒影我蜷缩在药房横梁上,浓重的药香裹着水汽直往鼻腔里钻。

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脆响的瞬间,

药炉里咕嘟冒起的褐色泡沫突然映出半张人脸——那分明不是守在炉边打盹的小顺子。

"三更天该换班了。"门外传来梆子声时,我捏碎袖中蜡丸。白芷粉簌簌落在炭盆里,

混着安胎药特有的腥甜漫开。炉膛火光突然窜起半尺高,

惊得小顺子跳起来揉眼睛:"这当归怎的烧得这般烈?"隔着蒸腾的热雾,

我盯着药童腰间晃动的青铜烛台。那抹反光里隐约透出双头蟠螭纹,

前朝废太子府暗卫的徽记。指尖发冷的瞬间,腹中突然传来绞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踹了我的五脏六腑。"当心脚下!

"院墙外骤然亮起的灯笼让我浑身紧绷。巡逻侍卫的皂靴踏过青砖的声响越来越近,

我咬破舌尖压下闷哼,看着小顺子迷迷糊糊往炉膛添水。水珠溅在滚烫的药炉外壁,

蒸腾的雾气里突然凝结出个清晰的人影——那是个戴着青玉扳指的男人,正隔着水雾对我笑。

药勺"当啷"砸在地上的响动惊得侍卫驻足:"什么动静?""对、对不住官爷,

小的失手......"小顺子慌慌张张蹲下身,烛台从他松垮的腰带滑落。

我盯着滚到药柜底下的青铜器物,那莲花底座分明藏着道细如发丝的接缝。

腹中绞痛突然转为规律的震颤,像是有人在皮肉里敲打小鼓。冷汗浸透夜行衣的刹那,

我摸到藏在袖袋里的犀角簪——这是唯一能验毒的东西。簪尖探进药汤的瞬间,

水面倒影突然伸出只苍白的手,径直抓向我的咽喉。"这炉当归气味不对啊。

"小顺子吸着鼻子凑近药罐时,我猛地缩回手腕。犀角簪头泛起的紫斑在雾气中妖冶如鬼火,

而水面倒影里,那只手正攥着半块刻有龙纹的玉珏。巡逻侍卫的灯笼光终于转向回廊尽头。

我翻身跃下横梁带起的气流,将案几上的《千金方》掀开至安胎篇。泛黄的纸页间,

某个墨迹未干的批注正指着"当归用量"四字,而窗外更鼓声里,

分明混着两声布谷鸟啼——那是暗卫接应的暗号。炉火突然"噼啪"炸开火星,

将水面倒影烧成碎片。我攥着偷换出来的药渣退到阴影里,

腹中胎动竟跟着火焰爆裂的节奏越来越急。当小顺子举着烛**腰捡书时,

莲花底座映在墙上的影子,赫然是半幅皇宫舆图。

第8章血衣惊魂我攥着木槌的手突然僵在染血的中衣上,

铜盆里猩红的涟漪倒映着廊檐下摇晃的灯笼。这已经是今早第三件带血的衣裳了,

领口那簇牡丹绣纹在血渍里若隐若现,针脚分明是尚服局**的盘金绣。"阿宁,

刑部的人往西跨院去了!"春桃撞开槅扇时带进一阵穿堂风,

我手背上的胎记突然火烧似的发烫。昨夜在井台边发现的那具尸体,

指甲缝里就嵌着和这绣纹同色的金线。刑部侍郎的皂靴踏碎水洼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迅速将血衣塞进捣衣石下的暗格。铜盆里浮冰撞出清脆声响,掩盖了丝帛摩擦的窸窣声。

"浣衣局的人都出来!"玄铁令牌拍在青石板上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垂首盯着刑部侍郎蟒纹官服的下摆,

他腰间玉带上缠着的忍冬花纹让我瞳孔骤缩——那具泡胀的尸体手里,

分明攥着半朵干枯的忍冬花。"昨夜丑时三刻,你们谁在井台当值?

"刑部侍郎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春桃的呼吸陡然急促,我袖中的手指掐进掌心。

昨夜替她值夜时撞见的黑影,此刻正化作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突然有衙役从东厢房拎出件染血的里衣,猩红的血迹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紫。

我盯着衣襟处被撕破的盘扣,

胎记的灼热感几乎要烧穿皮肉——那分明是今晨我亲手浆洗的第三件血衣!

"这针脚..."刑部侍郎用镊子挑起半截金线,寒光在他眼底折成利箭,"牡丹缠枝纹,

倒像是..."话音未落,西墙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借着捡帕子的动作瞥向暗格,

原本塞得严实的血衣竟露出一角朱红。"大人!井里又发现具女尸!

小说《我冷宫自焚后,帝王悔断肠》 我冷宫自焚后,帝王悔断肠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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