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废后种田，新帝偷菜被抓现行

（一）雪粒子砸在脸上那天，我被剥了凤袍，像块破抹布一样扔进了冷宫。罪名？呵，

说我嫉妒成性，戕害皇嗣。那个被我“推下”荷花池、掉了孩子的柳昭仪，

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萧彻，我的皇帝夫君，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我。

他看我的眼神，冷得像这冷宫屋檐下结的冰溜子。“沈疏桐，你太让朕失望了。”就这一句。

然后我就从母仪天下的皇后，变成了这大梁皇宫里最**的废后。冷宫的门“哐当”关上，

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暖意。真冷啊。冷得骨头缝都疼。我抱着膝盖缩在唯一一张破板床上，

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像无数个冤魂在哭。哭个屁！老娘还没死呢！眼泪刚涌出来，

就被我狠狠擦掉。哭给谁看？萧彻那个瞎了眼的狗男人吗？柳如烟那个毒妇吗？不值！

（二）冷宫的日子，不是人过的。送来的饭食，夏天馊，冬天硬，比猪食还不如。

送饭的老太监，眼皮耷拉着，连正眼都懒得瞧我。“沈娘娘，您省省吧，进了这地方，

还想挑三拣四？”他阴阳怪气地放下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

里面是几根发黄的烂菜叶和糙得硌牙的米粒。我饿得前胸贴后背，胃里火烧火燎。尊严？

在饿肚子面前，屁都不是。我端起碗，把那堆东西往嘴里塞，嚼得咯吱响，

眼泪混着食物一起往下咽。活下去。我得活下去。不是为了萧彻，不是为了翻案，

就为了我自己。沈疏桐，不能就这么烂死在这里！（三）转机，

是在墙角发现的几颗发了芽的土豆。大概是哪个宫女太监不小心落下的。

看着那点倔强的绿芽，我心里猛地一跳。这冷宫后头，有一大片荒地，疯长着半人高的野草。

宫里没人打理，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种地！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

老娘在闺中时，跟着庄子上老把式学过几手！没道理活人让尿憋死！说干就干。第二天，

我就拖着虚软的身子去了后院。没有锄头？捡块边缘锋利的破瓦片！没有水桶？

用那个漏水的破木盆！我蹲在荒草地里，用瓦片一点点地刨土，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

汗水混着尘土流进眼睛，**辣的疼。手上很快磨出了血泡，破了，钻心地疼。我咬着牙，

把血泡挤破，撕下裙角粗粗一裹，接着刨。一天，两天……巴掌大的一小块地，

硬是让我刨了出来。那几颗发了芽的土豆，被我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

浇上好不容易从远处小池塘里舀来的浑水。（四）日子在汗水和泥泞中一天天过去。

我像个真正的农妇。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伺候我那巴掌大的“田地”。土豆苗长出来了，

绿油油的。我又想法子，

用一根破银簪子跟偶尔路过墙外的、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换了几把萝卜、白菜种子。

菜园子慢慢有了点样子。冷宫里废弃的破缸、破罐子，全被我利用起来，接雨水，存水浇地。

我还用藤条编了个歪歪扭扭的篱笆，围住我的宝贝菜地，防着野猫野狗。手粗糙得不成样子，

布满老茧和裂口。脸也被风吹日晒得黑红。送饭的老太监有一次看见我在菜地里拔草，

嗤笑一声：“哟，沈娘娘，您还真把这冷宫当乡下庄子啦？”我头也不抬，继续拔我的草。

“总比当个等死的废物强。”他噎住了，大概没见过这么“自甘堕落”的废后。

（五）夏去秋来。我的菜园子，给了我第一个惊喜。水灵灵的大白菜，脆生生的萝卜，

还有埋在土里、圆滚滚的土豆。我挖出一个土豆，在衣襟上擦了擦，生啃了一口。

带着泥土腥气的淀粉在嘴里化开，是实实在在的、活命的滋味。那一刻，我蹲在地头，

抱着那颗沾着泥的土豆，无声地哭成了狗。不是委屈。是高兴。沈疏桐，靠自己，饿不死了！

（六）我的菜园子，成了冷宫里唯一的生机。后来，我又想法子弄到了点鸡苗。

两只毛茸茸的小黄鸡，叽叽喳喳地叫。我用破木板钉了个简陋的鸡窝，

每天去草丛里给它们捉虫子。看着小鸡一天天长大，下蛋。

第一次摸到那枚还带着母鸡体温的蛋时，我手都在抖。煮了它！没什么仪式感，

就是最简单地白水煮。剥开蛋壳，露出嫩白的蛋白。咬一口，香得我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这是我自己挣来的！不是那馊臭的施舍！（七）日子有了奔头。肚子吃饱了，

脑子也开始活络。柳如烟那事，漏洞百出。荷花池边的栏杆，怎么就那么巧松动了？

她落水时，我怎么就离她最近？萧彻那个狗男人，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根本就没长心？

恨意像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我不急了。在这冷宫里，

我学会了最宝贵的东西——等。等时机。等一个能把那些害我的人，踩在脚下的机会。

（八）我没想到，机会来得那么……滑稽。那天夜里，月黑风高。

我惦记着地里快熟的一茬菠菜，怕被夜里的露水打蔫了，半夜爬起来想去盖点干草。

提着自制的、光线昏暗的破灯笼，深一脚浅一脚摸到菜园子。刚走近篱笆，

就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有贼？！冷宫这种鬼地方，除了耗子，还有贼惦记？

我心头火起。老娘起早贪黑伺候这点菜，容易吗？！我屏住呼吸，悄悄摸过去，

借着昏暗的月光，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正蹲在我的菠菜地里，动作麻利地……拔菜？！

那动作，又快又狠，带着一股子急躁和……心虚？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线条硬朗，

下颌紧绷。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萧彻！大梁的新帝！我那个瞎了眼的狗前夫！

他穿着玄色常服，没有龙袍加身，但那通身的帝王气，隔着十丈远都能闻见。此刻，

这位九五之尊，正像个偷儿一样，蹲在我的破菜地里，薅我的菠菜！薅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浑然忘我。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液直冲天灵盖。

震惊、荒谬、愤怒、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起手边一根用来撑藤架的粗木棍，想都没想，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那个撅着的、尊贵的**——狠狠捅了过去！“哪个不长眼的贼！敢偷老娘的菜？！

”（九）“嗷——！”一声压抑的、痛楚的闷哼，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萧彻整个人像被点了穴，猛地僵住。随即，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向前扑倒在地，

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水灵灵的菠菜。他猛地回头，脸上还沾着泥点，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羞恼，还有一丝没来得及收起的……馋意？四目相对。空气死一般寂静。

只有夜风刮过荒草的呜咽声。他看清是我，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震惊、难以置信、被撞破的窘迫、帝王威严扫地后的暴怒……轮番上演。我举着木棍，

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着他。灯笼昏黄的光，照亮了他龙章凤姿的脸，

也照亮了他**上那个清晰的棍子印。“沈疏桐？！”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声音，

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怒，“你……你敢打朕？！”“打的就是你个偷菜贼！”我声音比他更大，

怒火烧得我理智全无，“萧彻！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冷宫！是老娘的菜地！

你大半夜跑这儿来薅我的菠菜？！你要不要脸？！”我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他手里的“罪证”：“放下！给老娘放下！一颗都不许拿走！”萧彻的脸，由红转青，

再由青转黑，像打翻了调色盘。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偷菜贼”，

更没被人用棍子捅过**。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带着迫人的威压，

试图找回帝王的尊严。“放肆！沈疏桐！你……”“我放肆？”我冷笑一声，打断他，

棍子往前一戳，差点戳到他胸口，“你一个皇帝，深更半夜，鬼鬼祟祟，

跑到废后的冷宫里偷菜！传出去，我看你这皇帝的脸往哪搁！御膳房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还是你萧彻天生就爱做贼？！”“住口！”萧彻被我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上前一步，

想夺我的棍子。我反应更快，棍子一横，摆出拼命的架势。“滚！滚出我的菜园子！

不然我喊了！让整个皇宫都听听，他们的皇帝陛下是个什么货色！”我豁出去了，声音尖利。

萧彻的动作僵住了。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愤怒，惊疑，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月光下，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疲惫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

他似乎……瘦了些？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偷了我的菜！还脏了我的地！

“好……好得很！”他怒极反笑，把手里的菠菜狠狠摔在地上，溅起几点泥浆，

弄脏了他华贵的衣摆。“沈疏桐，你给朕等着！”他丢下这句狠话，拂袖而去，

背影带着一股狼狈的怒气，脚步甚至有些踉跄。大概是……**还疼？（十）人走了。

我站在原地，浑身脱力，手里的棍子“哐当”掉在地上。夜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

才发现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刚才那股怒火支撑着我，现在泄了气，

只剩下后怕和铺天盖地的荒谬感。萧彻……他怎么会来？还偷菜？堂堂皇帝，缺这一口吃的？

我蹲下身，心疼地捡起被他摔在地上的菠菜。嫩绿的叶子沾了泥，蔫头耷脑。

我小心地把泥土拍掉，心里堵得厉害。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魔幻了。（十一）自那晚后，

冷宫似乎更“冷”了。送饭的老太监消失了，换了个面生的哑巴宫女，眼神躲闪，

放下食盒就走，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食盒里的东西，倒是好了不少。不再是馊臭的猪食，

变成了还算干净的白饭和简单的青菜。可我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萧彻那句“你给朕等着”，像悬在头顶的刀。他在憋什么坏？派人暗中结果了我？

还是想别的法子折磨我？我更加小心谨慎，白天尽量待在屋子里，

只有晚上才去侍弄菜地和鸡窝。然而，平静只维持了半个月。那天下午，冷宫那扇破门，

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踹开了。巨大的声响惊得鸡飞狗跳。我正坐在屋门口搓麻绳，

闻声猛地抬头。阳光刺眼，逆光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

身后跟着几个低眉顺眼的宫人。是萧彻。他换了身明黄的龙袍，脸色沉凝，

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这破败的院子，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眼神，冰冷，审视，

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来了。该来的，躲不掉。

我放下手里的麻绳，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挺直了脊背。不能怂。沈疏桐，

死也得站着死！“沈疏桐。”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倒是把日子过出滋味来了。

”我没吭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目光扫过我的菜园子，扫过那两只吓得缩在角落的母鸡，

最后落回我脸上，带着一丝嘲弄。“朕问你，”他向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三年前，你被废黜前夕，身子可有什么异样？”三年前？我心头猛地一跳，

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下意识地，我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异样？

怎么会没有！那时我刚被诊出有孕月余，满心欢喜想给他一个惊喜，

却等来了他废后的诏书和一盆“戕害皇嗣”的脏水！

孩子……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巨大的悲恸和恨意瞬间淹没了理智。“异样？”我抬起头，

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却异常平静，带着淬了毒的冰冷，

“有啊。瞎了眼，看上了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畜生！这异样，够不够大？”“放肆！

”萧彻身后一个内侍尖声呵斥。萧彻抬手制止了他。他盯着我，

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剖开我的皮囊，看到骨头里去。“沈疏桐，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他声音低沉，带着威胁，“回答朕的问题！若有半句虚言……”“虚言？”我打断他，

积压了三年的怨恨、委屈、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萧彻！你扪心自问！

我沈疏桐嫁给你这些年，可曾有过半点对不起你？对不起这大梁江山？！”“柳如烟落水？

我推她？哈！我若真想害她，有一万种法子让她死得无声无息！用得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我是蠢还是嫌命长？”“你查过吗？你问过吗？你信过我一句吗？！

”“你只听柳如烟哭两声，只听那些墙头草嚼舌根，就定了我的罪！废了我的后位！

把我像垃圾一样扔进这冷宫自生自灭！”我一步步逼近他，无视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无视那些宫人惊恐的目光。“现在，你问我身子有什么异样？”我停在他面前，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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