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舟和傅临渊是江城最有权势的兄弟。他们共同掌控这座城市的经济命脉,
却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苏晚,一个神秘出现的艺术家,成了兄弟俩共同的情人。
当他们发现彼此的秘密后,在拍卖会上大打出手。我故意摔碎了傅临渊拍下的康熙御窑瓷瓶。
碎片飞溅中,两人同时冲过来护住我。顾闻舟擦着我脸上血迹低吼:“下次想砸东西告诉我,
我给你建个摔瓷厂。”傅临渊捏着我发颤的手冷笑:“只要你开心,十座博物馆都能砸着玩。
”最后我成立的独立艺术基金,同时挂着他们两人的名字。
------江城的天幕被撕开一道口子,暴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寰宇集团总部大楼一百二十层光洁如镜的落地窗上,
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巨大力量不断冲刷、捶打。
厚重云层低垂,压抑得令人窒息,窗外那些平日里璀璨闪烁的城市灯火,
此刻全都被雨水揉碎、扭曲,融汇成一片模糊而冰冷的光带,在漆黑的天穹下无力地流淌。
办公室内,冷白的顶灯切割出清晰锐利的几何阴影,空气里弥漫着顶级蓝山咖啡特有的焦香,
却丝毫无法驱散那股无形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寒意。顾闻舟靠在高耸的真皮椅背里,
身体陷在昂贵的意大利小牛皮中,姿态看似松弛,
搭在乌木宽大扶手上的指节却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深深扣进皮面,
留下几道微不可察的刻痕。他面前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摊开了一份关于“云裳”项目利润骤降25%的季度报告,猩红色的赤字数字像伤口般刺眼,
但他视线的焦点,却死死钉在桌面上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屏幕里是一张拍得极其暧昧的照片,
光线昏沉,背景似乎是某个私密性极高的高级画廊一角。照片的中心,
一个穿着剪裁完美、丝绒质地的墨绿色吊带长裙的女人微微侧着头,
天鹅般优雅的颈项拉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她的对面,一个男人正躬着身,
姿态是全然臣服的虔诚,薄唇印在她白皙细腻的手背上,
一个极其珍重、甚至带着某种仪式感的吻手礼。
男人的脸孔在阴影与光的分界处显得轮廓深邃而冷硬,正是傅临渊。而那个女人,
即便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顾闻舟也绝不会错认——苏晚。他花了整整三年时间,
一点点用珠宝、承诺、可遥控整座城市资源的特权,
以及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才小心翼翼捧在心尖上的女人。
这张照片,半小时前,由一个匿名号码,精准地发送到了他的私人手机里。
发送者仿佛无声地嘲笑着他精心构筑的堡垒,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涌上喉头。顾闻舟猛地抬手,
几乎是失控地抓起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昂贵的手工骨瓷杯壁烫得他指尖刺痛,
但他毫无所觉。手臂肌肉贲张,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怒,狠狠将杯子砸向光洁如镜的冰冷地面!
“砰——哗啦!”刺耳的碎裂声在极度安静空旷的办公室里炸开,如同平地惊雷。
深褐色的滚热液体混杂着尖锐的白色瓷片四处迸溅,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微型风暴。
有几滴滚烫的咖啡甚至溅上了他价值不菲的西装裤脚,留下深色的污渍,而他浑然不顾。
飞溅的碎片中,一小块锋利的骨瓷残片划破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背,一线殷红的血珠沁出,
缓慢地蜿蜒爬下。剧痛让他混乱的脑海有了一瞬间的清明。他低头,
看着手背上那道新鲜的血痕,又抬眼,
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那张刺目的照片——傅临渊的唇贴在苏晚的手背,那姿态,
是狩猎者标记猎物般的绝对占有。而屏幕冰冷的光反射在他眼底,像投入了寒潭的碎冰,
凛冽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拿起手机,指尖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飞快地拨出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占线的忙音只响了两声就被掐断,
冰冷的女声提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顾闻舟的嘴角抿成一道锋利的刀刃,
毫不犹豫地再次拨过去,一次又一次,像固执的攻城锤,
单调而执拗的忙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空洞地回荡,每一声都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屏幕上的照片,宛如烧红的烙铁,滋滋作响地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傅临渊那张向来冰冷倨傲的脸,此刻在照片昏昧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唯有那份专注的姿态,
那份近乎虔诚的占有姿态,清晰地灼烫着顾闻舟的神经。
他眼前甚至幻视出傅临渊低沉的、带着某种掌控欲的笑声在耳边回响。“操!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终于冲破喉管。顾闻舟猛地站起身,
巨大的力道让沉重的皮椅向后滑去,轮子摩擦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随意搭在椅背上的定制西装外套,甚至没看一眼手背上仍在渗血的伤口,
脚步带着一股要将地面踏碎的狠戾决绝,径直冲向门口。厚重的隔音门被他用力拉开,
又“砰”地一声重重摔回门框。走廊明亮的灯光瞬间涌入,
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织的阴影,眼底翻涌的怒火和深不见底的寒意,
让门外路过的几个高管骤然噤声,如同被猛兽盯上的鹌鹑,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他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向专用电梯。冰冷的不锈钢梯门倒映出他此刻阴鸷如煞神的面容。
电梯飞速下降的数字闪烁着冷光。他要去“琉璃馆”。现在。
------“琉璃馆”仿佛一个被隔绝在喧嚣之外的孤岛。
恒温恒湿的精密系统营造出近乎凝固的静谧,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木蜡和矿物颜料混合的、沉静而昂贵的独特气息。
柔和的光束从隐藏在天花板内的射灯精准落下,如同舞台的追光,
笼罩着一件件静静陈列的艺术品——或古朴,或前卫,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无声诉说着时间的重量或思想的锐利。苏晚站在一幅巨大的当代油画前。
画布上是爆炸般的色彩漩涡,
扭曲变形的人体在炽烈的橙红与冰冷的靛蓝中挣扎、融合又撕裂,
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与痛楚。她穿着照片里那件墨绿色的丝绒吊带长裙,
细腻的丝绒质感衬得她**的肩膀和锁骨莹白如玉,像月光下的上好瓷器,
脖颈间只系了一条极细的铂金链子,坠着一颗切割完美、幽蓝如深海之泪的坦桑石。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那席卷画面的情绪风暴里,纤细的背影在巨大的画作前显得尤为动人,
也尤为脆弱。脚步声打破了这片精心营造的静谧。那声音并不急促,却异常沉重,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绷紧的鼓面上,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由远及近,
毫不犹豫地朝这边逼近。苏晚没有立刻回头,依旧专注地看着画布的右下角,
那里是艺术家混杂着绝望与暴戾的签名。直到在她身后不足三步的地方戛然而止,
一道极具侵略性的、带着滚烫怒意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将她完全笼罩。她才缓缓侧过脸。
昏黄的光线流淌在她脸上,勾勒出近乎完美的侧颜轮廓,
眼神带着一丝被打扰后的、恰到好处的慵懒和不耐,如同被惊扰休憩的猫科动物。
但那慵懒深处,却有一丝极细微的、冰冷而了然的光芒,如同暗夜里划过的流星,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闻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似的微哑,
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他西装裤脚上那片明显的深色咖啡渍,
最后落在他紧攥着、指节发白的手背上——那道被碎瓷片割出的伤口狰狞地暴露着,
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顾闻舟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如同淬了火的探照灯,死死钉在她脸上,
像是在搜寻每一个细微表情的破绽。他下巴绷紧,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才从齿缝里挤出嘶哑不堪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傅临渊……他碰你了?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向她垂在身侧的手背——那只曾被傅临渊亲吻过的手。那里光洁依旧,
没有任何印记,只有她自己皮肤细腻的纹理。苏晚微微歪了下头,几缕微卷的发丝滑落颈侧,
坦桑石的光芒幽幽闪烁。她唇边勾起一个极淡、极飘忽的弧度,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又荒谬的事情,语气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松弛感:“顾老板,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什么碰不碰的?”她抬起那只手,指尖轻轻划过自己饱满的下唇,
动作带着一种无意识的、致命的诱惑,“谈合作而已,傅先生很欣赏我的策展方案。
至于肢体接触……拍卖行的规矩,得标的买方接受象征性的吻手礼,很难理解吗?
”她放下手,眼神坦荡得近乎无辜,“倒是你,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绷紧的下颌线和手背的伤口上,“手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也不怕烧着自己?”她语调轻松,浑然天成,仿佛眼前这个濒临爆炸边缘的男人和他的质问,
不过是茶余饭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点戏谑的态度,像是一瓢滚油,
骤然浇在顾闻舟早已熊熊燃烧的心火上。他所有关于掌控、关于独占的自信,
在她那近乎冷漠的“规矩”二字面前,被冲击得摇摇欲坠。“规矩?
”顾闻舟的声音陡然拔高,怒意终于冲破那层强装的冷静,如同熔岩喷发,
带着灼人的热浪和毁灭的气息,“苏晚!**跟我谈规矩?!”他猛地向前逼近一大步,
巨大的压迫感瞬间将苏晚笼罩。
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高级烟草、冷冽雪松香水和他此刻沸腾怒火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将她完全禁锢在他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里。他染着血迹的手猛地抬起,带着一阵凌厉的风,
眼看就要攫住她的手腕——就在这时,另一个低沉冰冷、像是淬着北极冰棱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从展厅入口处的阴影里传来,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切割开紧绷的空气:“顾闻舟,
把你的爪子,从苏**身上拿开。”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天然的、不容置疑的威压。
顾闻舟伸出的手骤然僵在半空,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他猛地转头,
充血的眼眸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钉向声音的来源。傅临渊就站在那里。
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冷峭如同险峰。他甚至没有看顾闻舟一眼,
那双深邃锐利如鹰隼的眼睛,越过顾闻舟的肩膀,直接落在了苏晚的脸上。
那目光里蕴含的东西复杂无比,有关切,有审视,
更有一种毫不掩饰的、宣告所有权般的强烈占有欲。展厅角落里多余的射灯被调亮了一些,
明晃晃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涩。三个人的影子被拉长、扭曲,
投射在光洁如砥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互相交叠纠缠,如同某种不详的谶语。
苏晚站在两个男人之间,墨绿色的裙摆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她脸上的慵懒和那一点点不耐烦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平静,
如同暴风眼中心那诡异的安宁。她甚至没有去看傅临渊,长长的睫羽微微垂下,
目光落在自己纤细的指尖上,仿佛在欣赏那柔和的粉色指甲。空气彻底凝固了。
沉重的、带着火药颗粒感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只有远处恒温空调系统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像垂死者的叹息。几秒钟,
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终于,顾闻舟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古怪的冷笑,
像是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嘶哑得刺耳。
他缓慢地、一寸寸地放下了那只僵在半空、染着血的手。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僵硬,
更像是压抑着某种更狂暴的冲动。他没有再看苏晚,充血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傅临渊,
里面翻涌着被背叛的怒火、被挑战的暴戾,以及一种深刻入骨的、近乎狰狞的寒意。
“傅、临、渊。”顾闻舟的声音像是从冰窖深处传来,一字一顿,淬满了毒,
“**……很好。”傅临渊终于将视线从那片墨绿色的深潭上移开,
迎向顾闻舟噬人的目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唇线抿得极紧,
勾勒出刀锋般的冷硬弧度。他向前迈了一步,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
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嗒”声,像是在宣告领土。“我好不好,不需要你来评判。
”傅临渊的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起伏,“倒是你,顾闻舟,这里是琉璃馆,
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苏**不是你买下的花瓶,收起你那一套。”他顿了顿,
目光再次扫过苏晚平静无波的侧脸,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式的回护,
“她好像被你吓到了。”“吓到?”顾闻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弧度,眼神却更加阴鸷。他侧头,目光重新钉在苏晚脸上,
那眼神像是要剥开她的皮囊,直刺入灵魂最深处,“苏晚,你告诉他,你怕我吗?
”苏晚抬起眼。她的目光清澈平静,像暴风雨后初晴的天空,找不到一丝被惊吓的涟漪。
她甚至微微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极淡,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疏离:“怕?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凝固的空气,
“我只是觉得……”她的视线在顾闻舟手背狰狞的伤口上停顿了一瞬,
又看向傅临渊冰冷紧绷的下颌线,最后落回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尖,语调轻飘飘的,
如同叹息,“很吵。”“很吵”两个字,像两颗精准的子弹,
同时击中了两个处于对峙巅峰的男人紧绷的神经。顾闻舟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眼底翻腾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涌而出。而傅临渊那万年冰山般的脸上,
也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仿佛冰层下暗流涌动。苏晚却不再理会他们。
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这两个为了她剑拔弩张、足以撼动江城格局的男人。她微微侧过身,
动作流畅而自然,墨绿色的丝绒裙摆如同深湖水面荡开的涟漪。
她径直走向展厅中央那个充当临时吧台的黑色大理石展柜,
冰桶里镇着一支价值不菲的勃艮第蒙哈榭特级园干白。冰凉的瓶身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在她莹白的手指间显得格外清冽。她握住瓶颈,拿起旁边的开瓶器,手腕轻轻一旋,
动作优雅娴熟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啵”的一声轻响,软木塞被完美地拔出,
带着橡木桶和成熟水果的醇香气息瞬间弥散开来,冲淡了些许空气中浓重的硝烟味。
光滑的水晶高脚杯被放在黑色大理石台面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苏晚微微倾斜瓶身,
澄澈如液金的酒液带着细微的气泡,汩汩流入杯中,发出悦耳的声响。她倒了三杯,
不多不少,恰好三分之二满。她端起其中一杯,冰凉的杯壁贴上指尖。
她没有立刻递给任何人,只是微微晃动着杯身,看着金黄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完美的弧度。
她的目光落在旋转的液体上,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仿佛刚才那场一触即发的风暴,不过是展厅里一件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不是说要谈‘云裳’项目的合作?”她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语调恢复了平日的疏懒,
仿佛刚才那句“很吵”从未存在过。她终于抬起眼,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淡淡掠过,
最终定格在傅临渊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职业化的弧度,如同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
“傅先生,不如……边喝边聊?”她说着,抬手,将其中一杯酒轻轻地推向傅临渊的方向。
那手腕纤细雪白,腕骨清晰,被墨绿色的丝绒衬着,脆弱又坚韧。
坦桑石幽蓝的光芒在她颈间幽幽闪烁。空气依旧紧绷,但无形的引力场已经悄然偏移。
顾闻舟死死盯着那只推向傅临渊的酒杯,看着金黄色的酒液在杯壁晃动,
映出傅临渊那张轮廓冷硬、此刻却微微舒展了一线的脸。一股邪火“腾”地窜遍四肢百骸,
烧得他指尖都在发麻。那只被碎瓷割伤的手背,伤口下的血管突突直跳,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的神经,发出尖锐的嗡鸣。合作?真是天大的讽刺!
几个小时前那份刺眼的、猩红色的“云裳”季度报告还在他脑中盘旋,
那25%的暴跌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而此刻,策划了这一切的傅临渊,
就站在他面前,甚至还得到了苏晚亲手递上的酒!他猛地抬手,动作粗暴得不像话,
五指张开如铁钳,一把抓住了苏晚推杯的那只手腕!“啊!”苏晚猝不及防,
被他巨大的力道带得身体一晃,手腕上细腻的皮肤瞬间传来一阵要被捏碎的剧痛。
她端着的酒杯彻底失去了平衡,杯口猛地倾斜!澄澈如金的珍贵酒液,
裹挟着细密的白色气泡,在空中泼出一道短暂的、奢华的弧线,如同某种悲剧的预演,
然后——“哗啦!”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傅临渊那条昂贵的、深灰色手工西装裤上!
深灰色的高档布料瞬间濡湿了一大片,晕染开深色的、不规则的、极其刺眼的水渍。
浓烈的白葡萄酒特有的柑橘和矿物气息混杂着橡木桶的芬芳,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
盖过了原本的画廊气息,显得突兀又讽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顾闻舟抓着苏晚手腕的手僵住了,似乎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苏晚痛得蹙紧了眉头,
那双总是带着疏离雾气的眼睛里,终于清晰地闪过一丝真实的痛楚和愠怒。
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死寂的拍卖厅里激起千层浪!
价值连城的康熙御窑天球瓶,此刻已化作一地狼藉。莹润如玉的瓷片呈放射状飞溅开去,
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铺开一片惊心动魄的白和破碎的钴蓝缠枝图案。碎片卷起尘埃,
在聚光灯下形成一道短暂而浑浊的光雾。时间被拉长、扭曲。碎片飞射的方向,
正对着刚刚挑衅完顾闻舟、还未来得及收回脚步的苏晚!几乎是同一个心跳的瞬间,
两道裹挟着劲风的身影如同被触发了最原始杀戮本能的猛兽,
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撕裂了凝固的空气,不顾一切地扑向风暴中心那个纤细的墨绿色身影!
“晚晚!”“苏晚!”两声惊怒交加的厉吼同时炸响,带着撕心裂肺的恐慌。
顾闻舟距离更近,他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蛮横决绝的气势,如同一面铜墙铁壁,
狠狠撞开几张碍事的椅子,在瓷片飞溅的前一秒,猛地将苏晚向侧面扑抱过去!
巨大的惯性让两人踉跄着摔倒在地,顾闻舟的后背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发出一声闷响。他用整个身体牢牢护住怀里的人,宽阔的脊背完全暴露在碎片飞溅的范围内。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傅临渊也从另一个方向赶到。他根本来不及思考顾闻舟的动作,
眼中只剩下苏晚那张骤然失色的脸。他高大的身躯毫不犹豫地侧倾,形成另一道屏障,
精壮的手臂猛地揽向苏晚的肩膀和前胸,试图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布料撕裂声响起!
傅临渊那条刚刚被泼上昂贵勃艮第干白、还带着浓烈酒香的深灰色西装裤,膝盖上方外侧,
被一枚高速旋飞而至的锋利瓷片狠狠划过!
坚韧的顶级面料如同薄纸般被割开一道长长的豁口,
殷红的血几乎是瞬间就从破口处涌了出来,迅速染红了深灰的布料,晕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
而顾闻舟为了保护苏晚重重摔地时,一只手臂下意识撑向地面,
恰好按在了一小块尖锐的碎瓷上!掌心瞬间被刺破,鲜血同样涌出,
染红了他价格不菲的定制衬衫袖口。时间仿佛只停滞了一瞬。混乱被彻底引爆!“啊——!
”女人的尖叫划破空气。“保安!保安!”拍卖师惊慌失措的喊声。“天哪!康熙瓷!
八千万啊!”有人失声痛呼。“顾总和傅总……他们……他们流血了!
”闪光灯如同失控的蜂群,疯狂地闪烁起来,
捕捉着这足以震动整个江城上流社会的混乱一幕。记者们兴奋得浑身发抖,拼命往前挤,
快门声咔嚓作响,此起彼伏。在这片喧嚣的中心,最核心的位置,
却形成了一个诡异凝固的三角地带。苏晚被两个男人以一种近乎重叠的方式护在中心。
顾闻舟在下方,后背紧贴地面,一只手臂被瓷片划伤,
另一只手臂却如同铁箍般紧紧环抱着她的腰背。傅临渊半跪在她身侧,
膝盖处的伤口正汩汩流血,染红裤管,但他揽着她肩膀的手臂同样没有丝毫放松,
甚至因为顾闻舟的存在而下意识地收得更紧,指节用力到发白。
两个男人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就在苏晚的头顶和耳侧交错,
灼热的气流喷在她敏感的颈侧皮肤上。
着血腥味、淡淡的硝烟味(来自顾闻舟)和勃艮第白葡萄酒残留的橡木香气(来自傅临渊),
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意味的牢笼,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其中。苏晚额角传来一阵刺痛。
她抬手,
触碰到的是一小撮湿润黏腻——刚才飞溅的细小碎片在她光洁的额角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几缕微卷的发丝被血迹黏在了伤口旁边。“别动!”两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低吼出来,
声音里充满了惊魂未定的焦灼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傅临渊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
瞬间锁定苏晚额角那道刺目的红痕。他那只没有流血的手立刻抬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想要拨开她黏在额角的发丝,查看伤势。动作急切,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然而,顾闻舟的动作更快!
他无视自己掌心淋漓的鲜血和后背的疼痛,在傅临渊的手即将触碰到苏晚额角的前一秒,
猛地格开了傅临渊的手臂!“啪!”一声清脆的皮肉拍击声!“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顾闻舟眼神猩红,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困兽,死死盯着傅临渊,
那眼神里的恨意和暴戾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格开傅临渊的手顺势向上,
带着自己掌心尚未干涸的温热血迹,极其小心地用拇指指腹,
极其轻柔地擦过苏晚额角那道细小的伤口边缘。
他的动作与他此刻狰狞的表情形成了极致反差。指腹温热粗糙,沾染着他自己的血,
触碰在苏晚微凉的皮肤上,带来一种奇异的、带着铁锈味的酥麻感。
他的指尖甚至因为用力过度和后怕而微微颤抖。“疼不疼?”顾闻舟的声音低沉嘶哑,
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近乎破碎的紧张,“是我不好,
没护住你……”他的目光胶着在那道血痕上,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上出现的裂痕,
声音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几乎算得上是卑微的懊恼,“妈的,下次你想砸东西告诉我,
我给你建个摔瓷厂!让你砸个够!别拿自己冒险!”他的话语狂妄至极,
带着顾氏掌权人特有的、用金钱和权势堆砌起来的无底线纵容。建个摔瓷厂?只为让她发泄?
这简直是疯子般的许诺!傅临渊被顾闻舟格开的手臂僵在半空,额角青筋瞬间暴起。
小说《被死对头共享后她封神了》 被死对头共享后她封神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