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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破旧的窗沿隐隐有雨水渗出。

老旧的蓝色玻璃窗,加上阴雨天气使得,未开灯的的小卧室朦胧的透着一些光,但是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许昭黎猛地睁眼,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清晰加快的心跳。

“咚咚咚……”

心跳动的很重也很快,一下又一下的呼吸频率也在加快,胸前快速起伏。

头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很疼,好像有什么在撕扯一般。

许昭黎敲了敲头,很快她发觉自己这是又活过来了。

这是她的十七岁暑假的某一天。

安静的屋子里阵阵抽泣的声音响起,小小的床上女孩把自己抱成团,头埋得很深,泪水似决堤一般,不停流。

屋内的抽泣和外面的雨声逐渐融在一起……

许昭黎不知道自己该开心或者是难过,开心自己又活了过来,难过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很痛苦

哭了有一会儿,卧室门被推开。

刘春花见她在抽泣,端着水壶给杯子添了些热水,安慰似的将水杯递给许昭黎。

“生病而已哭哭啼啼的,把药吃了,厨房有剩饭想吃自己热,我去上班了”

哭了这么一会儿确实很渴,许昭黎接过水杯喝了起来,并没有理会刘春花的话。

刘春花也没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许昭黎想起来,前两天和许国强犟嘴被打,第二天就发烧了,连着烧了两天。

“呵”

许昭黎冷笑出声

上一世高三读完,还没来得及等成绩出来,徐国强就说着要她嫁给一个家里条件不错的大叔。

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达成协议的,对方给了28万彩礼,让她嫁过去。

就在结婚前两天她才被告知这一切

当时她还天真的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了,等高考成绩出来报个离承市远远的大学一辈子不回来了。

没想到许国强压根没想让她去上大学。

得知要被嫁出去,许昭黎反抗要逃出家,可是还没出小区就被抓了回去。

抓回去的第二天,许国强喝了点酒赌输了钱,见她还是不肯同意就动起手来。

她本想借此抓住机会再逃一次,可是伸出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便被许国强的一个烟灰缸扔到头,打晕了过去。

大概是全家人都慌了,没有一个想到叫120,只是远远看着她的尸体试探微弱的鼻息。

等到他们回神叫救护车来时,她已经流血过多没有意识了,最后……

当时微弱的意识想到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其实她并不害怕,反而是很平静,只是很疼真的很疼,意识和大脑控制不了四肢她动不了。

慢慢伴随如同漂浮的丝带抽出,她彻底进入黑暗。

许昭黎扶起身子,头疼的不行意识都开始有些混乱,目光锁定小床边上摊开的课本。

课本上的卷子上红色中性笔划下的98分。

“98……”

上辈子那么努力学习就是为了逃出家庭那是当时的她唯一活着的一个希望。

但是她好像被命运的线死死的缝在了这个家庭,到死哪扇门都没有被打开。

所以她该怎么办……为什么还要再活一遍。

许昭黎此时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只有无助和压抑。

迷迷糊糊间睡着了,许昭黎的心被困住了,被困在了巨大的深渊。

许是情绪作祟原本退下去的温度又升了上来

许昭黎连着烧了两天再睁眼时入目的是白色天花板和缓慢滴液的输液瓶。

起身时,许耀祖走了过来把水给了她。

接过水忍着身上的不适起身,偏过头看向许耀祖。

她对许耀祖不咸不淡好像生人,原本她怨恨厌恶他

但是现在许昭黎对他没任何情感

“你输完液回家,妈说的”

想来是昨晚上烧太高了被送到了附近街区的小诊所。

“嗯”

没一会她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但是没睡多长时间,因为还在输液总不能指望着一个小孩帮忙盯着。

睁开眼揉了揉脑子看向对面的挂钟——下午3点。

诊所的老奶奶走过来见快输完了将针拔下。

“回去这两天尽量吃的清淡些别受凉”

许昭黎点点头应下左右环视一圈

“谢谢您,奶奶您有看到在我边上的小孩嘛?”

收起输液管老奶奶准备离开说

“刚没多久自己走了,说要回家”

“好的谢谢您”

想来许耀祖是觉得时间太长自己回去了,她并不担心反正这儿离家里也不远。

时间还早,许昭黎慢悠悠走着。

宽大变形的短袖随着走动间晃动时不时擦过胳膊,脚上大概是他们给拿来的居家拖鞋。

许昭黎不太想这么早回去,在路边的新华书店停下。

这是承市的老新华书店,相对市中心新建的小了很多,但是里面依旧干净明亮。

走进书店便迎面吹来一阵空调风,书店没多少人只是几个小孩在安静看。

找了个寂静无人的角落,许昭黎就近拿了一本书刊。

随便看了两章有些无趣,正打算换一本。

正要放回书架去时,书突然掉了下去,“啪嗒”一声在安静的书店里显得格外响亮。

许昭黎看了眼不远处,与正在看书闻声看过来的小孩来了个对视,突然间有些尴尬。

她连忙弯腰要捡起书来,才蹲下目光被一行字控住。

“生的终止不过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活着》

是余华的《活着》

这篇文章写到,所谓的活着大概是也是对人生的忍耐和接受。

许昭黎也不打算放回去了干脆看完了整篇文章。

太阳渐渐下落时,施舍给世界的光格外明亮甚至有些晃人眼,周围匆匆下班的人群和车子鸣笛声音混在一起。

虽然有些喧闹但是许昭黎心里却是安静的。

余华在《许三观卖血记》里有一段话“人只有被逼上绝路了才会有办法”

既然再活一次……那就换被动为主动为自己求得一生机。

许昭黎脑子里周密的计划犹如新生代爬藤交错分支……

回到家不出意外迎面便是职责。

刘春花指责她为什么没有看好弟弟,让他一个小孩子独自回家。

许昭黎左耳进右耳出的听训,随后就回自己卧室休息了。

小说《碰瓷!哥哥们说要养我》 第2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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