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嫁衣,寒彻骨髓的重生“哗啦——”刺骨的湖水像无数根冰针,
扎进苏清颜的每一寸肌肤。厚重的凤冠霞帔此刻成了催命的枷锁,拖拽着她向湖底沉去。
意识模糊间,水面上浮动的光影里,她似乎看到了太子萧景渊冷漠的侧脸,
他甚至未曾低头看她一眼,只搂着怀中娇弱的柳如烟,声音透过水波传来,
碎成冰冷的针:“苏清颜,你这种用苏家家产和手段逼婚的女人,也配肖想本王的真心?
苏家倒了,你这颗弃子,留着何用?”柳如烟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虚伪的哭腔,
却字字淬毒:“清颜姐姐,别怪景渊哥哥,要怪就怪你太碍眼了。苏家满门抄斩的文书,
还是我帮着递上去的呢……你安心去吧,太子妃的位置,还有景渊哥哥,
我都会替你‘好好’收下的。”满门抄斩……父亲花白的头颅滚落尘埃,
母亲上吊前绝望的眼神,兄长被乱箭穿身的惨状……一幕幕如同最锋利的刀,
在她灵魂深处反复切割。原来,她掏心掏肺爱了十年的男人,
不过是利用她的棋子;她视若亲妹的闺蜜,才是躲在暗处的毒蛇。她苏清颜,错得有多离谱!
“不——!”一声凄厉的尖叫卡在喉咙,苏清颜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
仿佛还残留着湖水的窒息感。入目是刺目的大红。绣着并蒂莲的红绸帐幔在眼前晃动,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她及笄那年亲手调制的“落梅香”,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意。
这不是冷宫,更不是湖底!她僵硬地转动脖颈,
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竟是那件让她恨之入骨的嫁衣!繁复的刺绣硌得皮肤生疼,
头上的珠冠虽只是雏形,却已压得她脖颈发酸。“**!您可算醒了!
”贴身丫鬟绿萼端着铜盆从外间进来,见她睁眼,喜得差点把水盆扔了,
“您都昏睡大半个时辰了,可吓死奴婢了!快,吉时快到了,
太子殿下的迎亲队伍已经到府门口,鼓乐都响起来了!”迎亲队伍?太子殿下?
苏清颜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猛地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冲向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尚带少女稚气的脸庞,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只是此刻脸色苍白如纸,
嘴唇因过度用力而咬出深深的齿痕。这是她十六岁的模样,
是她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嫁给萧景渊的及笄之日!她真的……重生了?不是梦!
那湖底的冰冷、家族的血仇、渣男贱女的嘴脸,都真实得仿佛刻进了灵魂。她颤抖着伸出手,
抚摸镜中自己的脸颊,指腹传来温热的触感。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不是因为喜悦,
而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那滔天恨意重新燃起的灼热。“**,您怎么哭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绿萼放下水盆,担忧地扶住她。苏清颜深吸一口气,
用袖口狠狠擦去眼泪,眼底的迷茫迅速被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取代。
她看着镜中那个曾经愚蠢痴傻的自己,在心中一字一句地说:苏清颜,这一世,
你若再重蹈覆辙,便真的无药可救了!萧景渊?柳如烟?前世你们欠我的,欠苏家的,
我会连本带利,千倍百倍地讨回来!这用全家性命和自己一生幸福换来的太子妃之位?
谁爱当谁当去!她苏清颜,不伺候了!“绿萼,”她转过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去,告诉父亲,就说……这门亲,我不嫁了。”“**?!
”绿萼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帕子“啪嗒”掉在地上,“您说什么胡话!
这是皇上亲赐的婚旨,太子殿下三媒六聘求娶的太子妃啊!
您怎么能……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这要是传出去,不光是您,
整个苏家都要……”“我知道后果。”苏清颜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但我更知道,
嫁过去才是万劫不复。绿萼,信我这一次,去传话。”第二章:金殿抗旨惊朝野,
锋芒初露震东宫雕花梨木的正厅内,鎏金香炉里升起的青烟蜿蜒而上,
却驱不散满室凝滞的空气。苏丞相苏振邦手中的翡翠朝珠被攥得咯咯作响,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着跪在红毡上的女儿,仿佛第一次认识她:“清颜!
你可知‘抗旨’二字意味着什么?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的声音因震怒而颤抖,
身后屏风上的“家和万事兴”五个大字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讽刺。三天前,
当圣旨以“天作之合”为由将她指婚给太子萧景渊时,女儿还躲在屏风后偷偷红了脸,
如今却要在大婚之日掀翻这盘钦定的棋局。“父亲,”苏清颜挺直脊背,
嫁衣的金线在烛光下刺得她眼睛发疼,却不及心口的恨意灼人,
“若这桩婚事是将苏家推入火海的引信,那这旨,不遵也罢。”她顿了顿,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压下喉间的腥甜,“昨夜女儿做了噩梦,梦见嫁入东宫后,
父亲被诬下狱,母亲悬梁自尽,兄长血染沙场……而我,被沉尸于玄武湖底,尸骨无存。
”她刻意模糊了“重生”的真相,只将一切归于“噩梦”,却在提及“沉尸玄武湖”时,
眼底掠过一丝刻骨的寒意。苏振邦心头剧震,他虽不信鬼神,
却见女儿眼中的恐惧真实得可怕——那是一种亲历过灭顶之灾的绝望。
他想起女儿昨夜确实惊叫着醒来,浑身冷汗,当时只当是婚前焦虑,
如今想来……“这……”苏振邦踟蹰间,门外突然传来通传声,
尖锐得划破了厅内的死寂:“太子殿下——驾——到!”十八抬大轿的仪仗尚未完全入府,
萧景渊已在一众侍卫簇拥下踏入垂花门。他身着赤金喜服,玉带束腰,墨发用玉冠束起,
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耐。当他的目光扫过正厅中央,
落在那个穿着嫁衣却跪坐在地的身影时,墨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苏丞相,
”他的声音带着皇家特有的矜贵,却隐隐透着不悦,“吉时已过三刻,本王的新娘,
为何还在此处?”苏振邦慌忙起身行礼,额角已渗出细汗:“殿下恕罪,
小女她……”“女儿在此。”苏清颜打断父亲,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抬起头,
目光直直撞进萧景渊的眼底——那是一双曾让她痴迷十年的凤眸,此刻却只剩冰冷的审视。
她深吸一口气,嫁衣的绣纹硌得胸口生疼,却让她更加清醒:“太子殿下,这门婚事,
臣女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你说什么?”萧景渊以为自己听错了,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勾,“苏清颜,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
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他以为她只是闹脾气,毕竟京中谁不知苏府嫡女对他痴心一片。
“臣女并非耍性子。”苏清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太子妃之位虽尊,臣女福薄,
不敢承受。望殿下另择贤淑,放过臣女,也放过苏家。”“放肆!”萧景渊终于动了怒,
袖中的手猛然攥紧,指缝间隐隐透出青筋,“婚姻大事,乃父皇钦定,
岂是你说不嫁便不嫁的?你可知抗旨的后果?”他上前一步,周身散发出迫人的威压,
“本王劝你想清楚,莫要因一时糊涂,连累满门!”“后果臣女清楚。”苏清颜不退反进,
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没有半分怯懦,只有死水般的沉寂,“但若嫁入东宫,
苏家的结局只会比抗旨更惨。殿下若执意强娶,那便请先从臣女的尸体上踏过去。
”她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上。苏振邦脸色煞白,
几乎要晕厥过去;侍女绿萼吓得瘫软在地;连萧景渊身后的侍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是那个在诗会上为萧景渊一句夸赞便羞红了脸的苏清颜吗?萧景渊死死盯着她,
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玩笑或恐惧,却只看到一片冰封的湖面,深不见底。
他忽然想起昨日暗卫的密报,说苏清颜昨夜在房中打碎了他送的定情玉佩,
当时只当她是婚前紧张,如今看来……“好,很好。”萧景渊连说两个“好”字,
胸口剧烈起伏,他从未被如此挑衅过,“苏清颜,你有种。本王倒要看看,你苏府有何能耐,
敢抗朕的旨意!”他甩袖转身,赤红的喜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愤怒的弧线,“备驾!回宫!
”直到太子的仪仗消失在府门外,苏振邦才猛地跌坐在太师椅上,
手中的朝珠散落一地:“完了……全完了……”他看着女儿,眼中充满了绝望,
“你叫为父如何向陛下交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苏清颜缓缓跪下,
磕了一个重重的头:“父亲恕女儿不孝。但请相信女儿,今日之选,是救苏家唯一的路。
”她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萧景渊心中另有其人,强扭的瓜不甜。
至于那‘另有其人’……”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三日后东宫设宴,
女儿自会让他们‘好好’见面。”窗外夜色渐浓,一轮弯月躲进云层。苏清颜回到闺房,
褪去沉重的嫁衣,露出里衣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前世被柳如烟推下假山时留下的。
她指尖抚过疤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柳如烟,萧景渊,这一世的戏幕,
该由我来改写了。第三章:绿茶设宴藏祸心,清颜巧计破局来三日后,东宫景仁宫。
琉璃盏内的葡萄酿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席间丝竹悦耳,宾客言笑晏晏,
唯有主位两侧的气氛格外微妙。萧景渊身着常服,面色不豫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杯,
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末席的苏清颜。而坐在他下首的柳如烟,
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水绿色的罗裙,鬓边斜插一支碧玉簪,见苏清颜进来,立刻起身福礼,
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清颜姐姐可算来了,方才还听殿下念叨你呢。”苏清颜淡淡颔首,
目光扫过她鬓边的玉簪——那是前日萧景渊赏给她的,如今却戴在柳如烟头上,
真是“主仆情深”。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落座,眼角余光瞥见柳如烟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苏**,”户部侍郎的夫人率先开口,语气带着试探,“听闻你近日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这太子妃的吉期……”“有劳夫人挂心,”苏清颜端起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
“臣女只是想通了些事。强扭的瓜不甜,若太子殿下心中另有所属,
臣女何必占着位置惹人嫌?”她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席间顿时静了下来。
萧景渊握杯的手猛地收紧,茶水溅出几滴,落在锦缎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柳如烟脸色一白,
急忙摆手:“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景渊哥哥与我只是兄妹之谊……”“兄妹之谊?
”苏清颜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为何三日前深夜,柳**会出现在太子书房?
还不慎遗落了这支玉簪?”话音未落,绿萼已捧着一个锦盒上前,打开来,
里面正是一支雕着柳叶纹样的白玉簪。柳如烟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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