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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丧尸爆发前两个月,我立刻变卖所有家产。前世队友们嘲讽我疯了,

把五百万全砸进郊区写字楼。我在顶楼打造末日堡垒时,他们却在囤积方便面。

丧尸潮爆发后,整栋楼只有我的安全屋固若金汤。看着监控里饿绿眼的队友们,

我故意煮起红烧肉。前世他们施舍给我的馊饭,这次我百倍奉还。当队长跪求开门时,

我微笑揭露重生者身份。他眼中闪过诡异的光:“好巧,我也是。

”1重生带来的第一个感觉,是彻骨的冰冷。不是心理上的,是物理上的。

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又狠狠摔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

刺骨的寒意从每一寸皮肤钻进骨头缝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铁锈般的腥甜味。

陆燃猛地睁开眼。视野被一片粘稠、暗红的色块占据。血,

大量已经半凝固的、属于他自己的血,正从胸腹间一个狰狞的贯穿伤里汩汩涌出,

在冰冷的地面上蜿蜒扩散,像某种诡异的图腾。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

每一次心跳都泵出更多所剩无几的生命力。头顶是布满霉斑和裂纹的天花板,

空气里弥漫着绝望、腐烂和排泄物混合的臭气——这熟悉得令人窒息的地狱景象,

是前世挣扎了七年之后,最终埋骨的那栋废弃医院。

“嗬…呃……”濒死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陆燃艰难地转动唯一还能控制的眼珠。几步之外,林晚倒在那里。

那个在末世里像一株脆弱却倔强小草的女孩,此刻半边身体被坍塌的沉重墙体死死压住,

只有苍白的手和染血的脸露在外面。她微弱地喘息着,清澈的眼睛正努力看向他,

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即将熄灭的灰烬和……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晚……晚……”陆燃想喊,喉咙里却只涌出温热的血沫。就在这时,

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鄙的调笑由远及近,打破了死亡迫近的寂静。“妈的,总算清净了!

”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是陈涛,队伍里那个力量型异能者。“拖油瓶终于没了,

还搭上林晚这个死心眼,啧。”另一个刻薄的女声,是苏梦瑶,她的治疗异能向来吝啬得很。

“闭嘴!”队长赵铁雄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威严。

“赶紧收拾有用的东西,特别是那个刚找到的‘净化者’核心……动作快!

”他刻意避开了陆燃和林晚的方向,仿佛那里只是一堆碍眼的垃圾。“净化者”?核心?

陆燃混沌的意识捕捉到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

他猛地想起林晚在末世第三年意外觉醒的那个看似微弱、却能净化微量水源的异能。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他们精心策划这场“意外”的真正目标!林晚不是被连累的,

她本身就是这场背叛的猎物!而自己,

不过是他们顺手清理掉的、知道太多秘密又没什么大用的“废物”!

极致的愤怒瞬间压倒了肉体的剧痛,如同地狱的熔岩在血管里奔涌。

他死死盯着赵铁雄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喉咙里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嗬嗬声,

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血与恨。他要记住!记住这一刻!记住每一张脸!

“嗬……赵……铁……雄……”视线彻底模糊,沉入冰冷的黑暗。

……嗡——刺耳的闹**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陆燃的意识深处。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之大几乎掀翻了薄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咚咚咚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疼。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带来一阵阵寒意。他大口喘息着,肺部像是破旧的风箱,贪婪地吞咽着空气。

没有冰冷的血泊,没有压垮林晚的断墙,没有赵铁雄他们虚伪的声音。

只有……明亮的晨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缝隙斜射进来,

在干净的木地板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斑。床头柜上,

一个造型简洁的电子闹钟正发出单调的嗡鸣,屏幕清晰地显示着。【2069年4月15日,

星期一,上午7:00】下方还有一行刺眼的红色小字。

【距离‘灾变日’倒计时:60天】60天!陆燃的呼吸骤然停止,

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剧烈收缩。他死死盯着那行数字,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不是梦!

那深入骨髓的冰冷、血腥味、背叛的剧痛……绝不是梦!他回来了!

真的回到了丧尸病毒席卷全球的前两个月!狂喜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恐惧的堤坝,

几乎让他眩晕。紧接着,一股冰冷、尖锐、足以冻结血液的恨意,从灵魂最深处轰然爆发!

、王磊……还有那个看似憨厚实则阴险的“老好人”……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在眼前疯狂闪回,

最后定格在林晚那双清澈却熄灭的眼睛上。“呼……”陆燃长长地、颤抖地吐出一口气,

强行压下几乎要撕裂胸腔的杀意。现在不是沉溺在仇恨里的时候。两个月!只有六十天!

每一秒都珍贵如命。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几步冲到书桌前。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桌面有些凌乱,散落着几份打印文件。他粗暴地一把扫开,

纸张哗啦啦飘落在地。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笔。

“沙沙沙……”笔尖疯狂地在纸页上游走,速度快得几乎要擦出火星。

前世七年挣扎求生的经验,那些刻在骨头里的教训,那些关键的时间节点、地点、事件,

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倾泻而出。【4月20日:远洋货轮“海神号”抵达临海港,

零号感染者下船!传染源!】【5月1日:城西开发区生物实验室泄露,

初期感染者出现‘狂犬病’症状,官方掩盖!

】【5月15日:临海市第一例‘啃咬’事件爆发于地铁三号线!爆发点!

】【6月10日:全球网络、电力大范围瘫痪!‘灾变日’!

】【异能觉醒:灾变后72小时内,幸存者中约5%概率自然觉醒!

林晚…净化之水…】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却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疯狂。他写着写着,

笔尖突然顿住。一个地名,一个前世后期臭名昭著、被幸存者称为“鼠笼”的地方,

猛地跳入脑海——西郊,金茂大厦!

那栋高达三十层、外立面覆盖着深蓝色玻璃幕墙的写字楼。前世灾变后不久,

它就被一群幸存者占据,但内部派系倾轧,资源匮乏,加上结构本身的问题(核心筒薄弱,

几个安全通道设计不合理),最终在一次大规模尸潮冲击下彻底沦陷,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

赵铁雄那支临时拼凑的小队,当时就龟缩在那栋楼的低层!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

冰冷而灼热。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光芒。

“金茂大厦……顶层……”他低声呢喃,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好地方。

”2临海市房产交易中心的大厅,弥漫着一种特有的、混合着纸张、油墨和焦虑的气息。

西装革履的中介们像猎食的鱼群,在各个窗口和咨询台间穿梭。

陆燃坐在硬邦邦的塑料等候椅上,与周围西装革履或满面愁容的人格格不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手里捏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

里面是他全部的身家性命——红彤彤的房产证。“A37号!陆燃先生!请到3号窗口办理!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嘈杂的大厅里响起。陆燃起身,走向那个被防弹玻璃隔开的小窗口。

窗口后的女职员面无表情,公式化地接过他递进去的文件袋。当她抽出那本崭新的房产证,

看到上面“清澜湾花园”的烫金字样和详细的户型面积时,

原本公式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惊讶。清澜湾,临海市顶尖的高档住宅区之一,

寸土寸金。那套房子,是陆燃父母留下的唯一遗产,地段、楼层、视野都无可挑剔。前世,

他宝贝得如同眼珠子,直到灾变后,它变成了一座无法带走的、价值连城的坟墓。“陆先生,

您确定要出售这套房产?是急售?”女职员抬起头,语气带着职业性的确认,

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这种优质房源,通常不会出现在交易中心这种地方,

而是直接流向高端中介。“急售。”陆燃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过于平静,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全款。越快越好。价格可以比市价低一成。”“低一成?

”女职员这次是真的愣住了。清澜湾的房子,挂牌价都高得吓人,主动降一成,

这损失可不是小数目。她看着陆燃年轻却透着一种奇异疲惫和决绝的脸,嘴唇动了动,

最终只是点点头。“好的,我们会尽快为您匹配买家。请保持通讯畅通。”陆燃点点头,

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窗口时,他敏锐地捕捉到斜后方投来的几道目光。带着审视、好奇,

或许还有一丝对“败家子”的鄙夷。他毫不在意,径直走出交易中心。

门外炽热的阳光兜头浇下,他眯了眯眼,拿出那部屏幕边缘有些磕碰的旧手机。屏幕亮起,

时间显示:4月15日,下午1:30。距离交易中心给他承诺的“最快匹配”时间,

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但他等不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在切割他重获新生的希望。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开一个绿色的贷款APP图标。高额的授信额度赫然在目,

那是他信用良好积累的结果,此刻却成了启动末日方舟的第一块基石。

他毫不犹豫地点选了最高额度的信用贷,输入密码的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紧接着,

是另一个消费贷平台,再一个……动作熟练得近乎残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明明灭灭。当最后一笔贷款的“申请成功”提示弹出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跃着一个名字:陈涛。前世那个力量型异能者,赵铁雄忠实的打手。

陆燃盯着那个名字,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接听键,

将手机放到耳边。“喂,燃子!”电话那头传来陈涛标志性的大嗓门,背景音有些嘈杂,

像是在某个饭馆。“干嘛呢?哥几个在‘老地方’撸串呢,苏梦瑶也在,就差你了!

赶紧过来,有好事儿跟你说!”好事?陆燃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前世,

就是在这个“老地方”,赵铁雄假惺惺地提出要组建“互助小队”,

用虚伪的“团结”和“活下去”的承诺,将他这个当时还心存幻想的菜鸟绑上了贼船。

“没空。”陆燃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拒人于千里之外。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陈涛的声音收敛了些,带着点试探。“咋了?心情不好?

真有事儿?赵哥可说了,今儿这局就是为你组的,有个大项目想拉你一起发财呢!”“发财?

”陆燃几乎要冷笑出声。他抬头,目光越过喧嚣的街道,

投向城市西边那片隐约可见的、更高更密集的建筑群轮廓。“我也有个项目,刚启动。

”“哦?啥项目?说说!”陈涛的声音明显带上了兴趣。“买了栋楼。

”陆燃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西郊的金茂大厦,顶层。

刚签的意向。”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几秒钟后,

爆发出陈涛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八度的大笑,

背景里还夹杂着苏梦瑶尖锐的嗤笑声和其他人模糊的议论。“噗——哈哈哈!燃子,

**没睡醒吧?还是昨晚喝假酒了?金茂大厦?顶层?你知道那鬼地方现在什么价吗?

空置率都他妈快上天了!”陈涛笑得喘不过气。“买楼?还顶层?你丫是钱多烧得慌,

还是想当新时代的‘山顶洞人’啊?哈哈哈!”“就是,陆燃,你没事吧?

”苏梦瑶刻薄的声音清晰地挤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该不会是被什么传销组织给洗脑了吧?买那种鸟不拉屎的写字楼顶层?等着当接盘侠?

”陆燃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肆无忌惮的嘲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能想象出那副画面:烟雾缭绕的廉价烧烤摊,

赵铁雄故作深沉地喝着啤酒,陈涛拍着桌子狂笑,苏梦瑶翻着白眼,

其他人脸上挂着看傻子般的表情。“钱是我的。”陆燃等他们的笑声稍歇,才淡淡地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电话线里的嘈杂。“怎么花,是我的事。”说完,

不等对方再有任何反应,他直接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忙音嘟嘟响起,

将那些刺耳的嘲笑彻底隔绝。他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西郊,

金茂大厦。”3金茂大厦如同一柄蒙尘的巨剑,

孤零零地矗立在临海市西郊略显荒凉的开发区边缘。

三十层的高度在周围低矮的厂房和稀疏的绿化带中显得有些突兀。

深蓝色的玻璃幕墙在下午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不少地方积着厚厚的灰垢,

透着一股被时代遗忘的萧条。巨大的“招租”广告牌挂在外墙上,红底白字,

在空旷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出租车司机是个话痨,

一路上对陆燃选择这个“鬼地方”表达了充分的“惋惜”和“不解”。

陆燃只是沉默地付了钱,推门下车。写字楼的大堂比想象中还要空旷冷清。

巨大的空间里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前台空无一人,

只有灰尘在透过玻璃门的光柱里无声飞舞。

穿着皱巴巴西装、顶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的接待台后面刷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里透着掩不住的疲惫和敷衍。“先生您好!看写字楼吗?”男人快步迎上来,

递上名片。“我是这里的物业经理,姓刘。”陆燃接过名片,

目光扫过大堂略显陈旧但结构还算坚固的立柱和厚重的大门。“顶层。整层。现在什么价?

”他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刘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随即被巨大的惊愕取代。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普通、面容年轻甚至有些苍白的青年,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顶……顶层?整层?先生,您确定?”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那地方……空了好几年了,面积大,租金虽然比前几年降了不少,

但管理费、水电分摊……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位置确实……有点偏。”“我知道。

”陆燃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带我去看。现在。”电梯是老式的,

运行起来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像一个不堪重负的老人在喘息。数字缓慢地跳动。

当“30”这个数字亮起,电梯门带着一阵轻微的晃动打开时,

一股混杂着灰尘、霉菌和封闭空间特有气味的冷风扑面而来。视野豁然开朗。

超过一千五百平米的巨大空间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眼前。空旷,死寂,

只有**的水泥柱和纵横交错的管线。厚厚的灰尘覆盖着地面,踩上去留下清晰的脚印。

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几乎环绕了整个楼层,其中一面正对着城市的方向,

能将大半个临海市尽收眼底,只是此刻玻璃外也蒙着一层灰,

让远处的城市天际线显得有些模糊。另一面,

则朝向更荒凉的西郊边缘和远处连绵的、植被稀疏的山丘。

狂风毫无遮拦地从几扇没有关严的破旧窗户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

更添几分荒凉。角落里有几滩不知来源的水渍,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锈迹斑斑。

刘经理裹紧了单薄的西装,被风吹得缩了缩脖子,脸上努力维持着介绍的热情,

但语气里的底气明显不足。“咳,陆先生,您看,这视野!绝对开阔!采光也是一流!

就是……就是需要稍微打理一下,装修投入可能……大了点。”陆燃没有理会他,

像个幽灵一样在空旷的水泥地上踱步。脚步声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西侧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如同玩具模型般的厂区和远处蜿蜒的公路。

这个高度,足以将大部分危险隔绝在地面。他又走到北面,望向那片光秃秃的山丘。

视野良好,没有遮挡。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根承重柱的位置,

估算着空间的分隔可能;观察着天花板的结构,盘算着管线改造的走向;最后,

停在了楼层核心位置那厚重的混凝土剪力墙前。这里,将是堡垒的心脏。“就这里。

”陆燃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整层。租期,五年。一次性付清。今天签合同。

”刘经理彻底懵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一次性付清五年租金?租这个鸟不拉屎的顶层?他看着陆燃平静无波的脸,

仿佛看到了一个行走的、失心疯的财神爷!“陆……陆先生!您……您不是开玩笑吧?

”刘经理的声音都变了调。“合同。”陆燃只吐出两个字,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3接下来的日子,陆燃彻底化身为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

清澜湾的房子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交易,加上所有能套现的贷款和积蓄,

一笔近五百万的巨款沉甸甸地躺在他的账户里。每一分钱,都带着孤注一掷的滚烫和冰冷。

金茂大厦顶层的空旷空间,瞬间变成了一个喧嚣的战场。

刺耳的电钻声、沉重的锤击声、金属切割的尖啸日夜不息,粉尘弥漫,如同永不消散的浓雾。

陆燃亲自坐镇,寸步不离。他手里永远攥着那本写满末日箴言的笔记本,眼神锐利如鹰,

盯着每一个施工细节。图纸是他熬了几个通宵,结合前世血泪经验亲手绘制的,

精确到每一颗螺丝的型号和位置。堡垒的核心,是依托着那面厚重无比的剪力墙建立起来的。

高标号混凝土被疯狂浇筑,加固再加固,形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内核。外围,

则是利用空间巧妙分隔出的多重防线。最外层伪装区,保持着写字楼原有的空旷破败,

甚至故意留下几扇破损的窗户。第二道防线是沉重的合金防爆门,隐藏在看似普通的墙体后。

第三道,

往核心生活区的最后壁垒——一道厚度超过三十公分、镶嵌着多层复合防弹材料的超级大门,

门轴粗壮得如同战舰部件。通风系统被彻底改造。隐蔽的进风口开在难以攀爬的幕墙顶端,

多层过滤网后连接着复杂的管道,管道内设置着紫外线杀菌灯和活性炭吸附层。

所有管道的连接处都用特种密封胶反复涂抹,确保绝对的密闭。

独立的大型储水箱被吊装在核心区上方,足足五十吨的容量,进水管路同样多重过滤密封。

柴油发电机组被安置在特制的隔音减震基座上,预留了巨大的燃料储存空间。

整个核心生活区,就像一个微缩的、功能完备的生存胶囊。

、紧凑但高效的厨房、睡眠区、物资储备区、监控室……所有的墙壁都预埋了钢板和隔音层。

电力线路、网络线路(尽管知道它很快会瘫痪,但初期监控需要)、水路全部采用冗余设计,

关键节点都有备份。窗户?不存在的。所有面向外界的玻璃幕墙内侧,

都被加装了厚重的合金卷闸,放下后便是铜墙铁壁。只留下几个极其隐蔽的高位观察孔,

镶嵌着最高等级的防弹玻璃。监控系统更是武装到了牙齿。

隐藏的高清摄像头遍布大厦外围、入口、各层楼梯间、电梯井、乃至核心区外的伪装区。

热成像、运动侦测、人脸识别……所有能想到的预警手段都被整合进去。

信号最终汇聚到核心区那个由六块屏幕组成的监控墙。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材料费、人工费、特种设备的加急定制费……每天的开销都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

陆燃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他穿梭在尘土和噪音中,亲自验收每一车钢筋水泥,

调试每一套设备。累了,就裹着军大衣在角落的水泥地上眯一会儿;饿了,

就啃几口冷硬的压缩饼干。他的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圈,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刘经理偶尔会心惊胆战地上来查看进度,

每次都被眼前翻天覆地的变化和那令人窒息的“堡垒”气息震撼得说不出话。

他看向陆燃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看“冤大头”,变成了掺杂着敬畏和深深不解的复杂情绪。

这年轻人,到底在防备什么?世界大战吗?时间在疯狂的赶工中飞逝。

当最后一块合金卷闸在刺耳的电机声中落下,将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隔绝,

整个核心生活区陷入一种绝对寂静、绝对安全的堡垒状态时,陆燃站在监控屏幕墙前,

看着各个摄像头传回的、堡垒内外固若金汤的画面,

终于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浊气。他抬起手腕,

看向那块廉价的电子表。屏幕幽幽地亮着:【2069年6月9日,星期日,

下午4:18】下方那行猩红的倒计时,

如同最后的丧钟:【距离‘灾变日’倒计时:1天7小时42分】堡垒已成。

血与火的世界,即将拉开它猩红的大幕。4夕阳像一个巨大的、行将燃尽的火球,

挣扎着将最后的、带着不祥血色的光芒涂抹在金茂大厦深蓝色的玻璃幕墙上。顶楼核心区,

厚重的合金卷闸早已落下,将一切光线和声音隔绝在外,

只留下内部恒定的、带着新风系统微弱嗡鸣的寂静。陆燃坐在监控墙前。

不同的画面:大厦入口处空荡的旋转门;一楼大堂死寂的电梯间;几个关键楼层的楼梯通道,

满灰尘;后巷堆满垃圾箱的肮脏角落;以及最重要的——大厦外部几个不同角度的广角镜头,

捕捉着城市边缘荒凉的街道和远处逐渐亮起的稀疏灯火。时间:【6月10日,

19:58】。倒计时归零。他面前的桌上,摊开着一盒军用压缩饼干,

旁边放着一瓶拧开的矿泉水。他拿起一块饼干,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

干涩粗糙的口感划过喉咙,味同嚼蜡。前世七年,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维持生命最低需求的食物。但此刻,每一口咽下,

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积蓄力量。突然,

右下角一块对准西郊边缘通往市区主干道的屏幕,画面猛地跳动了一下,

信号出现短暂的雪花噪点。陆燃咀嚼的动作瞬间停止,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了那块屏幕。

噪点消失,画面恢复清晰。只见远处那不算宽阔的马路上,

一辆锈迹斑斑的破旧面包车如同喝醉了酒,以极其诡异的“之”字形路线疯狂疾驰!

它时而猛地冲向路边,刮擦着护栏迸溅出火花,时而又险之又险地擦着对向车道冲过。

速度快得惊人,完全无视任何交通规则。紧接着,面包车后面,

几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如同离弦之箭,紧追不舍!刺耳的警笛声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隐隐传来。

追逐!陆燃的心猛地一沉。前世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混乱的源头,

往往始于一场看似普通的追逐或冲突!就在他念头闪过的刹那,惊变陡生!

那辆疯狂的面包车在试图强行超越一辆慢速行驶的厢式货车时,方向猛地一偏!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大撞击声,仿佛穿透了屏幕和堡垒的层层阻隔,隐隐传来!

面包车如同一颗被狠狠砸向墙壁的烂番茄,车头瞬间扭曲、凹陷、碎裂!

巨大的惯性让它后半截车身猛地向上弹起,然后翻滚着,

裹挟着无数飞溅的金属碎片和玻璃渣,狠狠砸在路面上,又向前滑行了十几米才停下,

留下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刮痕。浓烟,瞬间从变形的车体里滚滚冒出。

几辆警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在十几米开外,车门迅速打开,几名警察紧张地持枪下车,

依托着车门作为掩体,枪口对准了那辆浓烟滚滚、死寂一片的肇事车辆。

一个似乎是带队的警官,正对着肩头的对讲机急促地呼喊着什么。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陆燃的身体绷紧如弓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那块咬了一半的压缩饼干。

一秒……两秒……三秒……死寂的面包车残骸里,突然有了动静!一扇严重变形的后车门,

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从内部“嘭”地一声撞开!扭曲的金属发出刺耳的**。

一个人影……不,那已经很难称之为“人”了!他(它?)几乎是“滚”了出来,

动作僵硬而扭曲,如同提线木偶被强行扯动。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

沾满了暗红的血污和黑色的油渍。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脸——半边脸颊像是被野兽啃噬过,血肉模糊,

露出森白的颧骨和牙床,一只眼球诡异地耷拉在眼眶外。

他(它)的脖颈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身体似乎也极不协调。“站住!不许动!

举起手来!”警察的厉喝声透过屏幕的扬声器传来,带着明显的紧张和警告。

那“东西”对指向它的枪口和厉喝恍若未闻。它僵硬地转动着那颗残破不堪的头颅,

唯一完好的那只眼睛里,没有痛苦,没有恐惧,

只有一片浑浊的、非人的、对血肉最原始的贪婪!

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抽动般的低吼。下一秒,它动了!

不是奔跑,而是一种怪异的、肢体极度不协调的冲刺!速度却快得惊人,

带着一股腐烂腥臭的风,直扑离它最近的一名年轻警察!“砰!”枪声终于炸响!清脆,

短促,带着金属的颤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那怪物的肩膀,

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它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暗黑粘稠的体液从伤口飙射而出!

但它只是顿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下!那只浑浊的眼睛里,连一丝痛苦的光芒都没有闪烁。

它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子弹造成的创伤,甚至连冲击力带来的停顿都微乎其微!

被击中的肩膀肌肉怪异地蠕动着,流出的黑血也很快变得粘稠缓慢。

它只是发出一声更加狂躁的嘶吼,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反而更加凶猛地扑了上去!“嗬——!

!!”年轻警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训练有素的反应还在,

身体下意识地向后急退,同时想要再次扣动扳机。但太晚了!那怪物无视了抵近的枪口,

布满污秽和粘液的爪子带着一股腥风,狠狠地抓向警察持枪的手臂!“噗嗤!

”令人牙酸的皮肉撕裂声!“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黄昏的天空!

年轻警察的手臂如同脆弱的树枝,被那恐怖的爪子硬生生撕扯开几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后踉跄跌倒。血腥味,

如同滴入滚油的水珠,瞬间引爆了更深的疯狂!“吼!!!”“嗬嗬!!”面包车的残骸里,

又接连爬出两个同样扭曲、同样散发着浓烈腐烂气息的身影!

它们的目标无比明确——那倒地哀嚎、散发着新鲜血肉气息的年轻警察!“开枪!开枪!

”警官目眦欲裂,嘶吼着扣动了扳机!“砰砰砰!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

子弹倾泻在扑过去的怪物身上,打得它们身体不断震颤,黑血飞溅!然而,

除了让它们前冲的势头稍缓,除了在那些早已非人的躯体上增添几个冒着黑烟的血洞,

竟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它们依旧嘶吼着,拖曳着残破的身体,

执着地扑向近在咫尺的血肉盛宴!混乱,如同瘟疫般以车祸现场为中心,

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惊恐的尖叫从远处围观的人群中爆发!有人转身就跑,

有人吓得瘫软在地,有人则举起手机疯狂拍摄。

一辆路过的私家车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失控,猛地撞上了路边的消防栓!砰——!

哗啦!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浑浊的水流瞬间漫过路面,

混合着猩红的鲜血和黑色的粘稠液体,肆意流淌。混乱如同投入滚油的冰水,

瞬间沸腾、炸裂,并以惊人的速度沿着街道、巷口,向着城市深处蔓延开去!

警笛声、枪声、撞击声、惨叫声、怪物的嘶吼声……无数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首令人绝望的末日序曲!陆燃坐在寂静堡垒的核心,

监控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只有那双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冰冷而沉重的巨浪。

他缓缓松开手,那块被捏得粉碎的压缩饼干粉末,无声地洒落在冰冷的桌面上。开始了。

地狱的大门,轰然洞开。5黑夜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吞没了城市。金茂大厦顶层,

陆燃的堡垒是这片沸腾炼狱中唯一冰冷的孤岛。监控屏幕上,混乱的光影如同地狱的万花筒。

大厦外围的广角镜头里,城市的灯火不再是温暖的光带,而是大片大片地熄灭,

如同被无形巨兽啃噬的伤口。取而代之的,是零星爆起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升腾,

映照着下方混乱奔逃的剪影和追逐撕咬的怪物。

凄厉的惨叫、绝望的哭嚎、玻璃的爆碎、车辆碰撞的巨响……这些声音被削弱、扭曲后,

依旧透过堡垒精密的拾音器,隐约传入这片死寂的空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真实感。

大厦内部的监控画面同样触目惊心。一楼大堂的旋转玻璃门早已被撞得粉碎,

玻璃碴子铺了一地。几只动作僵硬扭曲的身影正在里面漫无目的地徘徊,

留下拖曳的污浊血痕。电梯间的指示灯完全熄灭,安全通道的门被撞开,

楼梯上散落着杂物和……暗红色的印记。三楼。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

背靠着紧闭的防火门,正徒劳地用一根警棍猛砸一只扑在他身上撕咬的“东西”的头颅。

他的喉咙被撕开,鲜血汩汩涌出,每一次挥动警棍都变得无比虚弱。监控没有声音,

小说《被队友坑死后我重开了》 被队友坑死后我重开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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