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冷宫弃子的崛起一睁眼成了冷宫弃子,连饭都吃不上。系统逼我在垃圾堆里找国宝。
总管太监诬陷我偷贡品,我当场戳破他怀里的赝品。宴席上被兄弟泼酒讥讽,
我只顾摩挲着烧火堆里扒拉的翡翠原石。无人知晓,
我早已从皇族废弃的垃圾里翻出了王朝失落的藏宝图。三哥还在嘲笑我寒酸,
殊不知宗人府已为我空好了房间。毕竟养猫嘛,总得挑个好地方。冷。那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混杂着木头霉烂和灰尘的气息,狠狠钻入萧临渊的鼻孔,将他混沌的意识彻底拉回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所及却是一片黯淡。几缕破碎的月光,
从头顶高窗歪歪斜斜的栏栅间漏下来,刚好映照着墙壁上大片湿冷的霉斑菌痕,
如同鬼魅的泪痕。他不是应该……他努力回忆。剧烈刺耳的刹车声,破碎的车窗玻璃,
一片混乱的尖啸……古董鉴定证书模糊的字迹在眼前翻飞。然后,是彻骨的虚无。现在,
却在这阴森简陋的屋子里?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脑海深处。
【深宫鉴宝图鉴系统启动……识别身份:玄渊皇朝七皇子,萧临渊。
当前状态:因“窃玉”之罪遭贬谪,禁足于渊舍,生存指数:10%。
新手大礼包激活:【洞察之眼(初级)】发放,可鉴定物品基本价值、年代、真伪。
终极目标:本世界首富。新手任务:于渊舍内寻获一件价值超过十两银子的物品(0/1)。
时限:三日。】机械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平铺直叙。十两银子?窃玉?七皇子?
萧临渊艰难地消化着这爆炸的信息。他挣扎着想坐起,
那所谓的床铺——不过是在几张破旧条凳上勉强搭了几块咯吱作响的烂木板——摇晃得厉害。
胃里火烧火燎,喉咙干得发疼。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目光扫视着这间狭小、空荡、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屋子。这里是冷宫角落里的冷宫,渊舍。
一个被全世界遗忘的角落,而他,是这角落里发霉的弃子。求生欲压倒了震惊。
系统的存在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荒谬,但别无选择。他撑起身,冰凉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哆嗦。
脚落在粗糙冰冷的地面。屋子真的很小,除了那张“床”,只有一张歪斜缺腿的小桌,
角落堆着些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破烂杂物。他走到屋子唯一的旧木桌前,
一只豁了口的破陶碗滚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灰尘在微弱的光线里弥漫开来。
萧临渊甩甩头,默念一声:“洞察之眼。”一瞬间,眼前的世界似乎被剥离了一层厚厚的纱。
他看向地上的破陶碗:【残破粗陶碗:用于乞讨也许可行。年代:约三年前宫中杂役监制。
价值:无。】【断腿瘸腿破桌:材质为劣质杉木,虫蛀严重,结构松散。价值:充柴烧火,
灰烬值一文。】他看向角落里那堆杂物。
【零碎枯枝烂叶:御花园边缘修剪物……燃烧取暖材料。价值:无。
】【半块土砖:垫桌可用?价值:无。
】每一件物品都被系统打上了一个惨淡的标签:无价值。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一点点漫过脚踝,爬上膝盖。不行!他用力闭了闭眼,再次睁开,
金眸扫视的目光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桌椅、墙缝、床底……他甚至蹲下身,去看那张破床腿下垫着的两块不起眼的灰扑扑的石头。
它们毫不起眼,似乎被随手拿来稳定这摇摇欲坠的床铺很久了。
【劣质建筑废石:用于支撑重物……价值:无。】另一块压在床内侧稍短腿下的:【劣质…?
?待扫描……材质分析异常。表面氧化层覆盖……底层…高密度石质,
隐现微光结构……初步扫描:寿山石田黄冻质地!可雕刻印章胚料!真伪评估:真。
年代:未知,开采后已存放至少百年。价值:……初步估算超过十五两白银!
】萧临渊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几乎停止跳动。超过十五两!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见清泉,
他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几乎是扑过去,手指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小心地拂去那块灰扑扑“垫脚石”表面的灰尘和蛛网。借着那点可怜的月光,系统提示下,
他仿佛真的能“看”到被厚厚的风化物包裹下,那温润如凝脂、隐透橙黄色的瑰丽内核!
田黄冻石!哪怕是印章胚料,在真正的懂行人眼里也是宝贝。
他小心地将那块“石头”抠出来,拂去表面的浮尘,
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冰凉的手指也似乎染上了一丝暖意。十五两……这小小的东西。
“系统提示:新手任务(1/1)完成。
奖励发放:【初级易容术】、【系统储物格(1立方)】。
开启进阶技能:【材料价值鉴定】(可判定材料商业价值)。”一股微妙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易容术的使用诀窍清晰呈现。同时,他感知到意识深处多了一个小小的、漆黑虚无的空间,
刚好能容纳下他手中的这块石头。念头一动,手心一轻,石头消失不见。再一动,
它又出现在手中。稳妥无比!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刻意拖沓的脚步声,
还有带着点傲慢的尖细嗓音:“哟,咱家看看,七殿下可还好?”话音未落,哐当一声,
本就松松垮垮的门板被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又弹回,带起一阵灰尘。当先进来的,
是张白白胖胖、堆满虚假笑容的脸。后面跟着两个低眉顺眼、却眼神不善的小太监。
来人正是掌管这一带宫务、也是眼下渊舍物资分配的关键人物——刘福海刘公公。
“殿下万安。”刘公公嘴上说着,皮笑肉不笑,绿豆大的眼珠在破屋子里滴溜溜地转,
掠过空空荡荡的桌面和床铺,最后定格在萧临渊脸上,
那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几乎要流淌出来。“内务府那边事儿忙,殿下的份例晚了些,这不,
咱家紧赶慢赶才给送来了。”他朝后努了努嘴。一个太监不情不愿地上前一步,
将一个小小的、薄得几乎看不到厚度的灰色布包“啪”地丢在破桌一角。那布包松散开来,
露出里面可怜巴巴的三、五个发黄发硬的粗面饼子,还有一小把枯黄的烂菜叶。
【硬如顽石的发霉粗面饼:价值:喂鸡都嫌硬。】【枯黄脱水腐烂菜叶:价值:无。】“唉,
”刘公公捏着嗓子叹气,装模作样地抖了抖并不存在的灰尘,“殿下也莫要介怀。
您如今这样儿……比不得从前了不是?内务府有内务府的难处,咱家也是夹在中间难做。
这点东西……省着点,顶几天吧。殿下就安安心心在这儿思过,贵妃娘娘那儿说了,
‘静修方得始终’啊!”他凑近了一步,一股混杂着脂粉气味的油腻味道扑面而来:“不过,
殿下这‘静修’的地方……方才好像听下人嚼舌头,说有些不该进来的东西?
这可是贵妃娘娘亲口提点过,让仔细清查每一处角落,
绝不能有任何污秽亵渎宫禁之物……咱家也难办啊。”他的胖手状似无意地捻着拂尘,
目光锐利如钩,锁死在萧临渊脸上,那敲打和威胁**裸。萧临渊垂着眼,
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显出畏缩的姿态。喉咙深处酝酿了片刻,
…没有……刘公公…辛苦……我这里只有…灰尘和破木头……”2太监的阴谋与反击“哦?
”刘公公眯起眼,拖长了调子,“是吗?
可方才咱家怎么还听说点风声……”他猛地拔高音量,
带着审判的意味一挥手:“事关贵妃娘娘严令,马虎不得!小顺子,小贵子!
给我仔细‘瞧瞧’!别漏了任何脏东西!惊扰了殿下,也是为殿下正名嘛!”“是!
”那两个太监应得响亮,脸上带着一种欺凌弱小的兴奋和残忍,立刻如恶狗般扑向屋内,
粗暴地翻动起本就稀少的物件。破烂的草席被掀开,空荡的角落被棍子戳打,
腐朽的木板发出痛苦的**。一个太监甚至用脚狠狠踹了一下那断腿的桌子,
本就摇摇欲坠的桌子晃了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萧临渊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如同风中枯叶,双手死死绞着袖口。内心却在急速推演。
对方没有直接搜身……更像是想制造冲突,甚至栽赃。是惯用伎俩。果然,
一个小太监用力推开萧临渊,“不小心”撞到墙边堆放的少量破木料和几个破陶器上。
“哐啷”几声,陶器掉下来摔得粉碎。混乱中,刘公公却微微偏过头,
宽大的袍袖似是不经意地拂过那堆杂物一角,动作极其迅捷隐蔽。在那袍袖遮掩的瞬间,
萧临渊眼中金芒一闪而逝!【察觉异常能量波动!
物品分析启动:青花缠枝莲纹小盅(器型扭曲,釉面贼光刺目,底款模糊草率,
缠枝画工匠气滞涩,线条僵硬缺乏灵动)。真伪:现代劣质仿品!价值:约值三文。
位置:刘福海袖内,正被取出!判定意图:栽赃陷害!】刘公公的手快速从袖中缩回。
电光火石之间,萧临渊早已开启易容术的部分效果——他脸部细微的肌肉瞬间绷紧,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失尽血色,瞳孔急剧收缩放大,
整个人骤然迸发出一种因极度恐惧而濒临崩溃的神态。“啊!
”一声凄厉如雏鸟哀鸣般的尖叫猛地炸裂开来!在这死寂破败的渊舍里,刺耳得吓人。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绝望至极的尖叫震得动作一滞!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凝滞中,
萧临渊动了。他那缩在袖中的手,此刻却如同鬼魅般快逾闪电!
趁着刘福海因为叫声瞬间的失神,萧临渊左手猛地探出,不是反抗,
而是以一种受惊后失控胡抓的疯狂姿态,
极其精准地扫过刘福海刚刚收回、还未来得及完全掩藏好的那只手的手腕下方!
“什么……大胆!”刘福海手腕一痛,下意识怒喝,同时感觉手中一轻!
一道不显眼的青色影子,从刘福海那宽大的袍袖口猛地掉落!
朝着那堆刚刚被太监撞翻、散落着锋利碎瓷片的地面坠去!“砰嚓——!
”一声格外清脆响亮的碎裂声,狠狠撞击在每个人的耳膜上。那抹青色的东西,
一个釉色过于刺眼、器型别扭的小盅,在满地的烂木屑和灰尘里,碎成了好几片。
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刘公公的脸由青转白又涨得通红,
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眼珠子鼓着,
那表情像是亲眼看见自己祖宗牌位被人砸了个粉碎,
惊愕、暴怒、还有一丝被反将一军、猝不及防的难以置信全都扭曲在一起。
“……我…我的镯子…呜…”萧临渊先开了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说来就来,
汹涌而出,顺着惨白的小脸往下淌。刚才那声尖叫的惊骇还没从他眼底完全褪去,
身体仍在筛糠似地颤个不停,整个人软得像是一张被戳破的宣纸,
仿佛再多一丝声响就会彻底碎掉。可他刚才那失控“乱抓”的动作,
却又真真切切地把那东西给“碰”掉了……他蜷缩在地,抖抖索索地伸出手,
想去拾地上的碎片,指尖却因为恐惧而抖得厉害,迟迟碰不下去。
破碎小盅的渣子就躺在他脚边几步之遥,在昏暗中闪着冰冷的光。“哎呀呀!
”萧临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又尖又细,直直刺向刘公公,“刘公公!这!
这是什么!”他甚至吓得往后猛地一缩,像是被毒蛇咬了脚,瑟缩着,声音打着颤,
破碎又恐惧:“怎会…怎会有这么个东西掉出来!
还是从公公您的袖子里…是您拿着的…对不对?方才…方才您还提到宫里失窃…是它吗?
…不!不对啊!”他语无伦次地喊出来,那双满是惊惧泪水的眼睛,此刻却死死盯住刘公公,
“公公!您要查……您自己怎么……怎么身上带着这么个东西?!
”他如同一个被巨大惊吓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孩童,
一边哭一边尖叫:“这和我房里的破碗碎在一处了!好可怕!呜呜呜……刚才还说…还要查!
……这东西在公公身上,是公公您……是不是要硬塞给我?!哇啊啊啊……救命!父皇!
母妃!谁来救救我啊!……”破碎瓷片的冷光,少年皇子惊恐欲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脸,
字字泣血的质问指控,还有那句直白得捅破窗户纸的“硬塞给我”……像几记闷锤,
狠狠砸在刘福海那根紧绷的神经上。他脑子嗡地一声,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那张原本堆砌着虚假恭敬的胖脸瞬间扭曲,想怒斥、想辩解,
却被眼前这完全超出掌控的场面硬生生堵了回去。两个小太监早已僵在原地,脸上刷白,
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主子吃瘪,连大气都不敢喘。
萧临渊的哭喊控诉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凄厉惊惶,仿佛真的被刚才那一幕吓破了肝胆。
“大胆!”一声低沉而极具威严的冷喝骤然响起,如同寒冰掷地,
瞬间冻结了渊舍内所有的声响,连萧临渊那凄厉的哭喊都被这声音硬生生掐断,
化为小声的抽咽。门口,不知何时立着三人。为首一位须发皆白、面容严肃的老太监,
身着宫装总管服色,虽身形略显伛偻,但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
他身后跟着两名面容沉肃、气息内敛的侍从。开口的正是这位总管太监。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铁锥,先在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的萧临渊身上扫过,
那少年缩在角落,衣衫破旧,脸色惨白,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眼神涣散充满恐惧,
地上是碎裂的粗陶碗和一个散落在碎瓷中的青色仿品碎片。接着,
目光才缓缓地、带着千钧压力,定在脸色阵青阵白、额头已经渗出细密冷汗的刘福海身上。
“刘福海。”总管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刘福海腿肚子猛地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宫中喧哗,所为何事?还惊扰了七殿下?”刘福海哪里还有半点嚣张气焰,
肥胖的身子抖得像寒风里的树叶,嘴巴嗫嚅着,话都说不利索:“戴、戴公公恕罪!
是、是奴才,奴才奉……奉命清查,
唯恐有……有碍物脏污了殿下清修之地……不想……惊扰了殿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心中一片死灰。解释?怎么解释?地上的碎片,
七殿下的哭诉指控,戴权那双仿佛洞穿一切的眼睛……尤其是,
那该死的仿品怎么会在自己袖子里?!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只能拼命磕头。
戴权面无表情,目光在地上的狼藉碎片停留片刻,
又瞥了一眼角落瑟瑟发抖、惊魂未定的萧临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没有追问那碎片的来历,仿佛心知肚明,又仿佛根本不屑理会这拙劣的把戏。“惊扰皇子,
行事莽撞。”戴权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如寒冰坠地,“内务府的人手,如今是愈发没规矩了。
”他的目光落在刘福海身上:“刘福海,你可知罪?”“奴才……奴才知罪!奴才惶恐!
求公公责罚!”刘福海额头紧贴冰冷肮脏的地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戴权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看他,目光转向那依旧在低泣的萧临渊,
语气略微软化些许,却依旧带着距离:“七殿下受惊了。下人不懂事,老奴定当严加管束。
御膳房那边,老奴会吩咐,往后殿下份例,按……按规矩置办,保准热乎干净。”规矩?
萧临渊心头冷笑。所谓的皇子“禁足”份例,按规矩也是被克扣得所剩无几的。
但这已是意外之喜。他像被这声音惊到,猛地又瑟缩了一下,
抬起那张梨花带雨满是泪痕、却难掩清秀的脸,眼神怯生生的如同迷失的小鹿,充满了后怕,
嘴唇哆嗦着:“真……真的吗?
公……可……可是……刘公公他……他刚才还说有脏东西……”戴权打断了他断断续续的话,
语气透着不耐烦和对麻烦事的厌恶,目光警告地扫过刘福海:“哼,老奴眼睛没瞎!
殿下只管安心静养,旁的事,莫要多想!再有人无端惊扰,殿下只管派人告知老奴!
”“是……是……”萧临渊身体依旧在抖,头却低下去了,仿佛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轻轻啜泣着。戴权又冷冷瞥了面如死灰的刘福海一眼:“还跪在这里现眼?拖下去,
自去内务府领十鞭!”说完,再不看任何人,转身便走。两名侍从立刻上前,
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的刘福海拽了出去。渊舍内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角落里少年压抑的、惊魂未定的低低抽噎声。随着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甬道尽头,
萧临渊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手,用破烂的袖口随意地、甚至有些粗鲁地抹了一把脸。
那一瞬间,所有惊惧、怯懦、泪水和颤抖如潮水般退去,
连带着那份因为饥饿寒冷而呈现出的孱弱感也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
是深潭古井般的沉寂。那双眸子,清亮,锐利,平静得近乎冷酷地扫过地上那些碎片、破布,
最后落在那散落角落的几根黑乎乎烧火剩下的木头上。他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动作间透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静。弯腰,
拾起几块刚才太监们翻乱散落的、大小不一的黑色木头残块。其中一块,巴掌大小,
表面被烟火燎得乌黑发亮,沉甸甸的。洞察之眼再次开启,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炫目金色光芒瞬间包裹了那块不起眼的“烧火料”。
【品名:顶级紫檀木雕花佛龛残件(严重碳化层包裹,核心材质完好)。
材料价值分析:紫檀(上等老料),微量金丝镶嵌(可提取)。
……初步商业价值评估:三百五十两起。】一抹冰凉的弧度,悄然在萧临渊的嘴角勾起。
没有喜悦,只有冰冷的计算。他看都没看地上刘福海留下的灰色破布包和那几个干硬的饼子,
任由它们躺在那片冰冷和狼藉之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清晰无比:财富。
更多的财富。渊舍太小了。像一潭死水。他的目光,穿过破败的窗棂,投向外面更深、更暗,
却也埋藏着更多腐朽“珍宝”的宏大宫阙的阴影里。戴权的出现像一道惊雷劈入渊舍,
随后又快速消散,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室死寂。刘福海被十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暂时消停了。
而渊舍的日子,依旧在表面上的清寒孤寂中,不紧不慢地向前爬行。无人知晓,
那份内务府按规矩送来的、依旧粗陋但至少不再掺杂泥沙、多了几分热气的食物,
为这沉寂的小院遮掩了多大的变化。
靠着储物格里静静躺着的那块田黄胚料和紫檀残件换来的有限银子,
萧临渊像一只在幽暗角落悄然结网的蜘蛛。一张细密而隐蔽的网,正借着渊舍的门缝,
艰难地向外延伸。3隐秘的财富之路忠诚的老太监福伯,
成了他唯一的、也是最关键的联络人。每次易容术的时间都很短,需要无比精确的计算。
在某日清晨,一个容貌普通、低眉顺眼的小太监,拿着福伯传递出来的一张薄纸,
闪出了渊舍的侧门。纸上画着那块包裹在灰黑石皮下的田黄胚料的切割方向和图样,
标注着尽可能保密的要求。
宫外那条曾经只敢处理些微小玩意的线——那个贪财怕事却又尝到了甜头的古玩铺金掌柜,
被这个隐秘递来的、指向巨利的指令**得心跳加速,贪婪压倒了恐惧。他屏息凝神,
一刀下去,当那抹如同凝结了秋日阳光、金黄温润到极致的冻石切面暴露出来时,
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几乎被耀眼的金光撑爆了!“老天爷……”金掌柜喃喃自语,手抖得厉害。
当夜,他就着昏暗的油灯,凭着多年门道,
将这块切割成形的顶级田黄冻石印章悄悄送入了一位南下途径此地的神秘盐商行囊之中。
第二天金掌柜再出现在铺子里时,
袖管里多了一张盖着京城大票号印记、厚实无比的大额银票。银子如同汩汩泉水,
分成了最隐秘的细流。一份通过福伯传递回渊舍深处,
支撑着那张网的扩张——低等宫女、杂役小太监,
那些连戴权总管都懒得记住名字的下层蝼蚁,
在不多的银钱和少年“七皇子”那点若有若无的怜悯姿态下,
开始用耳朵回报一些或大或小的消息。另一份,则成了种子。由金掌柜经手,
如同水银泻地般隐秘地渗透进京城西市嘈杂的表象之下。
一家半死不活、只做街坊生意的当铺,
在不起眼的手续中悄然换了门庭;铺面后堂多出来的库房里,
开始囤积一些市面上品质中等却价格低迷、甚至无人问津的特殊“药材”、“陈年丝线”。
萧临渊的心神,则日复一日地沉潜于宫内更深的“垃圾场”。
那些被遗忘在宫廷华丽角落里的废弃物,在他眼中展开了新的价值图谱。
角落的药渣堆:夹杂少量整棵低阶凝露草、紫云花粉残片……可提炼、积攒作香药辅料储备。
】【司制坊处理“残次”边角料堆积处:含有少量银线绣线残段(约三寸长)一百一十七段!
评估:可用于修复微小金银器瑕疵,或编织特殊小件……组合价值:八十两。
】【……破损玉簪(断为三截),
……判定:核心位置隐含米粒大小金红石杂质(强日光下可见光效)……价值潜力:改造后,
可作特殊花钿坠饰主石。】每一条系统提示,都是指令。
萧临渊将自己有限的影子借助易容术投向这些地方,借助刚刚串联起来的底层脉络,
如同蚂蚁搬家,将那些被判定为有价值的“垃圾”一点点挪回渊舍那个小小的储物格。
他的“材料价值鉴定”技能在这些日复一日的积累中悄然攀升,变得更加精准高效。
直到那个消息如轻风般刮过渊舍斑驳的墙壁。“……听说啊,
北苑那边要修缮长春殿……库房里堆放了好多年的破桌子烂椅子旧箱子,
统清出来呢……说是堆在麒麟门外西北角的废料场,
择日就要运出宫去焚掉……”萧临渊搁下手中摩挲的一块温润的旧木料,静默了几息。
北苑……麒麟门外废料场……库房旧物……焚毁?心脏重重地撞击着胸腔,
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潮水般涌来。巨大的垃圾场,
意味着被遗忘角落的“宝藏”浓度可能远超御花园的修剪物、御膳房的破碗!机会!
接下来的操作顺理成章却又考验人脉。那位管点北苑边角清扫的赵姓管事,
是个出了名贪杯的老酒腻子,但胆子极小。萧临渊通过福伯递出的渠道,
一串油润喷香的酱肉、一小坛年份并不久远但异常醇厚的上好“梨花白”,
再外加一小角足额的银子,无声无息地塞进赵管事那油腻的袖口。
附带的纸条上只写着蝇头小楷:“渊舍殿下,念旧,取一两件蒙尘旧物,留个念想,
莫要贵重,但请方便。”赵管事酒酣耳热之际,手指捻着那冰凉实在的一角银两,
眯缝的老眼转了转。七皇子?哦,那个被丢在渊舍的可怜虫?念旧?
一个不值钱的破板凳烂木片?这买卖……不亏!他抹了一把油光光的嘴,
对着送东西来的小太监含糊地挥手:“……行了,知道了……明早……废料堆那儿去!
”次日清晨,雾气清冷。那处靠近麒麟门的巨大废料堆如同一座杂乱的坟墓,
在晨雾中散发着腐木、旧布和说不清的陈年气息。各色被抛弃的物件胡乱堆叠,
断裂的桌椅腿、散架的妆奁盒、撕烂的帐幔、发霉的书卷、甚至生锈的旧灯座,
杂乱无章地堆积如山。萧临渊穿着一身半旧的最低等小太监服色,
面上细微之处已利用易容术做了调整,
混杂在一队被派来做最后整理、准备搬运杂役中并不显眼。他微低着头,
眼神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掠仪器,开启的【洞察之眼】全力运转,
疯狂扫视着堆积如山的废弃物垃圾场。金光不断在无数物品上划过。
但绝大多数都是冰冷的【废弃旧物,
无价值】、【朽烂不堪】、【材质低劣】……失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快点搬!
”远处传来监工太监不耐烦的呵斥。时间不多了。
就在他脚步沉重地准备靠近一堆明显是库房里淘汰下来的旧书烂卷,
打算快速再扫描一遍然后退场时,一道炫目如正午烈日爆发的金光,
毫无预兆地、霸道地刺入他的视野!金色的光如同实质,汹涌澎湃!
整个视界都被这纯粹而强烈的光芒占据,几乎刺痛他的双眼!【警告!检测到超强能量反应!
物品分析:破损旧画轴!名称:《江山万里图》摹本(画圣无名氏巅峰杰作,
蕴藏前朝末代宫廷秘传地理坐标及藏宝信息!)真伪判定:极高可能性为宫廷画圣真迹!
价值:不可估量,国宝级珍品!当前状态:严重损毁!年代:待定,至少三百年以上!
】萧临渊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骤然停顿!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头顶!江山万里图?
藏宝信息?不可估量?国宝?!那个系统提示如同巨锤砸在他的神经上!
但身体的反应快过思维。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强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激动,脚步一个踉跄,
“哎哟”一声,带着被晨露打湿的泥尘,
故意朝着那堆发霉发黑的旧书破卷旁几个堆叠在一起的破旧小柜倒去。他倒下时,
身体巧妙地压住几个松动的旧木块,一只手却如同装了磁石般,
极其迅捷自然地从旁边拖过一张只剩个空框子、歪倒在地的破绣墩,挡住了监工的视线。
在身体的遮掩和翻倒的破柜掩护下,他的另一只手,
准确地探向那堆散发着腐朽气味的破烂书卷最深处——那个裹着一层厚厚霉菌,卷头破损,
露出陈旧泛黄绢帛一角的画轴!入手的感觉沉重、冰冷,带着浓重的潮湿霉味和岁月的腐朽。
来不及细看!念头一动!手中骤然一轻!那截破旧不堪、却价值无量的画轴,
如同幽灵般消失,无声无息地落入了意识最深处那漆黑、稳定的一立方储物格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好像被绊倒挣扎起来,脸上沾着泥点,
对着旁边监工头目唯唯诺诺地点头赔笑:“公公息怒,
小的没站稳……”监工不耐烦地挥手:“赶紧的!别磨蹭!一堆破烂有什么好翻的!
”阳光终于跃出宫墙,驱散了废料场上最后一点雾气。旧物被粗暴地装上板车,
车轮吱呀作响,朝着焚烧地移动,腾起的尘埃在阳光下飞舞。
萧临渊混在杂役队伍中默默跟着走,低垂的脸上,无人能看见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
正翻滚着惊心动魄的狂澜巨浪!渊舍那扇破败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喧嚣。
光线昏暗下来。萧临渊站在屋子中央,没有点灯。他闭上眼,
意识沉入那片一立方米的黑暗空间。
那个表面布满霉斑、看上去丑陋破败不堪的卷轴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心念微动,
卷轴出现在手中。沉甸甸的,带着浓郁的霉变味和尘封数百年的寒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平摊在唯一还算干净平整的、临时搬进来的新柴堆上。深吸一口气,
开启洞察之眼。金光照耀下,画轴本身的状态清晰地呈现:【绢底老化脆化,
多处霉点深入肌理,水渍侵染严重,虫蛀点十三处,部分色彩剥落……损坏度极高,
强行打开恐彻底崩溃!建议修复方案:水线虫虫壳粉微量+朱砂虫汁液+百年茯苓霜少许,
调和特制药水,逐层湿敷浸润七日,以韧化绢本,驱除深层霉斑……】修复材料昂贵而稀有。
但步骤却清晰无比地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藏宝图的秘密近在咫尺,
却隔着一道脆弱无比的修复壁垒。他需要的,是耐心、时间和隐秘获取那些珍稀材料的渠道。
时间在渊舍特有的寂寥中流淌。表面上的萧临渊,
依旧是那个沉默畏缩、几乎无人理会的七殿下。直到那一场避无可避的小宫宴。
宴席摆在御花园偏西南角的“听雨轩”,小巧玲珑,排场不大,
宴请的多是与皇室沾亲带故、但非嫡枝的年轻子弟。美其名曰“亲族小聚”。
萧临渊的到来像一粒石子投入死水,激起微澜。
4宴席上的羞辱与转折位置被安排在最角落、紧邻通往偏厅回廊的冷僻处。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窃窃私语。
灾乐祸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视着他身上那套浆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来底色的旧皇子常服,
和他苍白瘦削、显得有些怯懦的脸孔。他微垂着头,步履间带着刻意的瑟缩,
几乎是贴着墙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试图将自己缩得更小。宴席开场,
丝竹管弦之声流泻而出,精致的点心香气弥漫开来。旁人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萧临渊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角落。面前小案上的清酒,他一口未动。精致的糕点,
他也只是微微动了动筷尖,挑了一点送入口中,姿态依旧拘谨畏缩。在外人看来,
他似乎是胆怯,又似乎是食不知味。然而,没有人注意到他一只放在桌下的手,
正隔着破旧袍服的布料,轻轻地、反复地摩挲着一个微有棱角的坚硬之物。
那是一块刚从御花园废弃花盆堆角落里用两枚铜板从一个小杂役手里换来的“顽石”。
【名称:包裹泥皮的老坑原石(皮壳紧实,带癣,内部有高翠)。
价值评估:极高(解明料后可达千两以上)。状态:天然原石。
】这块毫不起眼的石头此刻就在他袖袋里,隔着一层薄布,
那冰冷的坚硬触感带来一种奇异的稳定感。
仿佛所有外界的浮华喧闹、指指点点的视线都成了隔岸烟火,
干扰他内心的那座正在悄然崛起的、建立在无数“废品”之上、最终指向藏宝图的冰山一角。
财富,是他最坚实的地基。就在这相对平静的表象下,
一阵刺耳的大笑声忽然从宴席上首方向响起。“哈哈!老七!怎么自个儿窝在角落里发呆啊?
”三皇子萧临武一身华贵的锦袍,正被人簇拥着,几杯烈酒下肚,
他那张本就不算英俊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猫捉老鼠般的恶意。
他端着杯子,大大咧咧地离开自己的席位,摇摇晃晃地朝着萧临渊的角落走来。“来来来!
三哥敬你一杯!”萧临武走到萧临渊桌案前,脚步故意一个踉跄,
手中满满一杯猩红如血的葡萄酒,仿佛失控一般,朝着萧临渊胸前猛地泼了过来!
酒液带着浓重甜腻的香气,瞬间浸透了萧临渊前襟单薄的旧衫,
留下大一片醒目的、黏腻的暗红色污渍。周围的哄笑声霎时大了许多。不少人端着酒杯,
看好戏般望着这边。萧临渊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到了,猛地起身,
过于急促的动作还撞倒了身后的半旧坐垫,显得无比狼狈。他低着头,盯着那片污渍,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身体微微发抖,那副样子,更像是被这羞辱吓得不知所措。
萧临武看着他那副鹌鹑样,笑得更加得意张狂:“哎呀!老三我手滑了!对不住啊老七!
”他毫无歉意,反而凑近一步,喷着酒气,声音大得整个小厅都听得见:“瞧我这眼神!
竟忘了咱们七殿下如今……哈哈哈!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了?你看看你这穿的……啧啧,
比三哥府里扫撒的下人还不如啊!怎么?内务府那帮奴才就敢这么怠慢皇子?
还是说……渊舍住久了,忘了怎么穿人衣服了?哈哈哈!”刻薄的话语如同毒针,
混着周围爆发的、更加响亮的哄笑声。萧临渊头垂得更低。灯光照不到他低垂的脸上,
只看到他紧握的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身体细细的颤抖像是在强忍着巨大屈辱。
他甚至没有试图去擦拭胸前的污渍,那团碍眼的暗红像是他身份的烙印。没人看见,
在那片阴影里,他的嘴角,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冰冷,嘲弄。转瞬即逝。
小说《深宫鉴宝:皇子他靠捡漏成首富》 深宫鉴宝:皇子他靠捡漏成首富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