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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结婚十年从不打扮的老公穿上熨帖的西装,我就知道他又热恋了。十周年纪念,

恰逢程昱的秘书第99次说要离开,他许给她一场雪山婚礼。他让我三步一跪登顶证婚,

说:“晴晴喜欢这种祝福仪式。”“结婚证上还是你,何必较真?”我没争辩,

拖着那条当年雪崩时,因救他而跛掉的腿,在雪地里跪行。这些年,为了不让他愧疚,

我一直装作痊愈,硬生生把跛足演成健步。可这次爬到山顶时,旧伤再也掩藏不住,

我狼狈的栽进宾客席。程昱却搂着秘书冷笑:“早不瘸了,还装?”“当年雪崩的事,

你要讹我一辈子?”满座宾客跟着起哄,赌秘书能得宠几时,

赌我这个正室还能舔着脸忍多久。可他们不知道,竹马早已为我买下瑞士山顶的疗养庄园。

就算是瘸子,这次我也要飞出程昱的掌心。去那片,连落雪都会开花的地方。

1.雪粒刮在脸上,像刀子。我拖着一条跛腿,在寒风里,三步一叩首,向山顶爬去。

就在三天前,姜晴倚在程昱怀里娇嗔道。“昱哥,听说最虔诚的婚礼祝福,

要三步一跪爬上玉穹雪山。”程昱连眼皮都没抬:“你去,现在开始爬。

”“三天后跟坐索道的大部队,在山顶汇合。”“陈秘书,你陪着夫人,‘照顾’她。

“我嘴角扯出笑。照顾?上次姜晴说我故意装瘸博同情,我刚要辩解,程昱就摔碎了茶杯。

这位“照顾”我的陈秘书当即按住我,把我的手浸在滚烫的茶水里,直到皮肤起皱脱落,

程昱才喊停。所以,这次我懒得再争辩,主动接过登山杖。只道了句“走吧,

别耽误了良辰吉时。”雪地台阶上,我磕出的血印很快被新雪覆盖。十年前,

也是在这座雪山,程昱向我求婚,说要用余生护我周全。那时,我天真以为追随他的青春,

终于有了归处。如今,当我跪在雪地里喘息,为他们的婚礼祈福时。才明白,十年痴心,

终究没在他心里留下半点痕迹。手机里传来我让律师准备的离婚协议。也好,

从这里开始的故事,也该在这里结束。……缆车正好从头顶掠过,

我看见程昱的唇瓣贴在姜晴雪白的颈间轻吻。“快看啊,程太太在学狗爬呢!

”姜晴的亲戚们故意提高音量,整节车厢顿时爆出笑声。我的登山杖突然断裂,

整个人扑进雪堆里,残疾的右腿卷曲着。程昱连头都没回,

倒是姜晴“热心”地朝我挥了挥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在雪光下闪着刺目的寒光。

三天三夜,终于爬上山顶,鲜血从磨破的膝盖渗出来,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还未站稳,

程昱的声音劈头砸下。“终于舍得爬上来了?”“让所有宾客等你一个人,好大的架子。

”我怔在原地,正纳闷今日的新娘分明不是我。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晴晴说喜欢你这枚戒指。”下一秒,

那枚陪伴我十年的素戒被他生生从指根勒下,撕下一层皮肉。“晴晴多单纯。

”“连十克拉钻戒都不要,就喜欢你这种做旧的款式。“我望着那枚戒指,

想起他求婚时说的话:“这戒指永远不会褪色。”确实,会褪色的从来不是金属,是人心。

就在此时,大屏幕突然亮起。本该播放我们十年回忆录的大屏上,

正循环着他和姜晴的恩爱影像。他们在我们定情的悬崖边拥吻,在我救他的雪崩处拍婚纱照,

最后定格在他虔诚亲吻姜晴光洁小腿的特写。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故作痊愈的右膝。当年雪崩,

我把程昱推出险境,自己的右腿被冻伤,留下终身颠跛的残疾。复健后,我藏起止痛药,

把跛足硬生生走成健步,只为减轻他的负罪感。直到姜晴穿着迷你裙出现,

眨着无辜的眼睛说:“昱哥,她该不会是故意受伤骗婚吧。““不然怎么这么快就痊愈?

”男人的愧疚变成了怀疑,而我百口莫辩。从此,就算我再露出狰狞的伤疤,

也轻飘飘被诋毁成处心积虑的苦肉计。如今,三步一扣登上山顶后,旧疾再也遮掩不了。

被人群推涌后,我踉跄地栽倒在地。程昱的身影笼罩下来,不出意料的,

他搂着姜晴对我又是一番指责。“又装?”“当年雪崩的事,你要讹我一辈子?

”宾客们的讥讽、哄笑漫天扑来。我强忍着痛撑起身子,只想尽快离开,结束这十年的闹剧。

可就在我转身时,突然听见了铁链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2.平安摇着尾巴,

朝我们的方向跑来。自从程昱说要丁克后,平安就来到我们身边,养了八年,亲如孩子。

如今,它即使生病,瘦得肋骨凸出,见到主人依然奋力站起来,去蹭程昱的裤脚。“昱哥,

它真能拉雪橇吗?”姜晴吓得往后躲。程昱揉了揉平安的头,这个曾经每晚给狗梳毛的男人,

此刻却把缰绳套在它溃烂的脖颈上。“晴晴阿姨想体验拉雪橇,老伙计,帮爸爸一次。

“平安仰头舔了舔他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信任。我扑过去抓住雪橇扶手,奋力阻止。

“平安不行,它肾衰竭晚期!““会死的!”程昱冷笑着推开我:“咒谁呢?

上个月体检报告明明很健康。”我哑着嗓子正想坦白:我改的,不想你难过。

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秘书拖进观光车。后视镜里,平安喘着粗气奋力地奔跑,

而程昱搂着姜晴的笑声,混着铃铛声越来越远。两个小时后,平安拖着雪橇出现在酒店门口。

雪地里全是它腿上流下的血印,舌头还耷拉着呼出微弱的白气。雪橇上的程昱黑着脸,

抱着姜晴踹开奄奄一息的“平安”。“没用的畜生!”原来,刚才平安体力不支栽倒,

导致姜晴的脚踝蹭破了点皮。只听程昱道:“你的狗惹祸了,你来善后。

”他把我拖进他跟姜晴的蜜月婚房。“给晴晴**下腿,我记得你最有经验。”确实,

太有经验了。当初救他右腿冻伤。在复健室,我无数次忍着剧痛给自己**萎缩的肌肉。

当时的他视若罔闻。如今,这血肉换来的“经验”,倒成了他取悦新欢的本事。

我瞥了眼姜晴,女人故作娇弱地伸出脚,那处微红甚至没渗血的擦伤。而我爬雪山的膝盖,

早已溃烂流脓。但我又能拒绝?看着程昱的手指还扣在平安的项圈上。

如果不想看到平安明天被拉去环山,现在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来。可我刚按上姜晴的小腿,

她就夸张地尖叫起来:“你弄疼我了!”女人镶钻的鞋跟,狠狠踹在我胸口,我撞翻茶几,

碎玻璃扎进掌心。平安见状突然暴起,拖着血痕未干的后腿扑向姜晴。

一旁的程昱紧张道:“平安,住手!”平安正回头望时,男人抄起的红酒瓶砸在它头上,

鲜血混着红酒流下。随后,他便吩咐陈秘书将我和奄奄一息的平安一起扔进雪地中。

“去陪你的狗在外面跪着!”“好好教教它什么叫规矩!”夜间,暴风雪来临。

平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漫天雪地,四下无人。我拖着冻僵的腿,

用尽力气拍打他们蜜月的大门。“程昱!平安要死了!

求求你……”门内传来姜晴娇媚的喘息:“昱哥……外面好吵……”“滚远点!

”程昱的怒吼混着床架吱呀声砸来:“温雪,你演够没有!”“之前装残疾。

”“现在又拿平安来扫兴!”说完,只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我瘫坐在门前,

里面愈发激烈的**。平安用最后气力爬到我脚边,想要护住我受伤的膝盖。

我揉搓它冰冷的爪子,却是徒劳。当它的身体彻底僵硬时,主卧正传来姜晴高亢的尖叫。

暴风雪没有盖住满室春潮,却淹没了平安最后的呜咽,也吞没了我十年的痴心。

在被冻到意识消散前,我颤抖着按下快捷键。给电话那头的人发去了定位,让他来把我带走。

3.再睁开眼,入目是破旧医务室的天花板。程昱坐在床边,正盯着我脸上的冻伤发呆,

眼底翻涌着好久未见,道不明地神色。“昱哥……”姜晴娇嗔道:“我照顾姐姐一晚上,

胃有点疼。”程昱恍惚过来,那点稍纵即逝的柔情立刻消融。

他帮姜晴拢好身上那件他的西装外套:“等着,我去买粥。”门关上的刹那,

姜晴的较弱荡然无存,俯身在我耳边轻笑。“知道为什么昱哥不离婚吗?

”“他说这是给你的终身福利。““不是爱,只是福利,仅此而已。”我望着她得意的笑容,

突然觉得连恨都多余了。只问道:“平安……在哪儿?”姜晴噗嗤笑出声,

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一副毛绒手套。灯光下,那簇金黄色的毛发闪着熟悉的光泽,

是平安尾巴尖那撮总翘着的毛。“雪山这么冷,我家亲戚说老狗最滋补。”“为了招待他们,

昱哥亲自挑的砂锅,炖了整整三小时。”我盯着手套上沾着的几点油渍,

突然想起平安最爱偷舔厨房的炖锅。喉间涌上腥甜,我哑声问:“他...同意的?

”“不然呢?”姜晴晃着无名指上的素戒“他说...不过是个畜生。”我猛地攥紧被单,

纱布下的冻疮崩裂渗血,八年的记忆在脑中炸开。平安叼着拖鞋迎接我们下班,

程昱笑着揉它肚皮的样子;它把狗粮推给我吃时,湿润的鼻尖……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我扯着姜晴的头发将她掼向医疗架。玻璃瓶在她头顶炸开。程昱冲进来的瞬间,

姜晴软倒在他怀里,鲜血从她额头留下。“昱哥,

姐姐突然发疯……”她的眼泪落在染血的狗毛手套上,晕开一片红。“你干什么!

”程昱暴怒地将我扇倒在地。然后,小心翼翼捧着姜晴的脸查看伤口,

眼神像在看破损的珍宝。“平安死了。”“被他们吃了。”我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程昱猛地抬头,眉头拧成死结:“你疯够没有?”“你和平安昨天晕倒了,

我先把你送到医院。”“晴晴连夜联系了兽医,把平安送到山下的宠物医院去了。

”我听着他的胡言乱语,颤抖地笑出了声。

程昱却已经抱起姜晴往外走:“别再让我听到你咒平安。”姜晴伏在程昱肩头,

冲我勾起一抹胜利的冷笑。突然,记忆中噩耗般的声音再次袭来。

整座雪山发出崩塌的轰鸣声。程昱几乎本能地抱起姜晴冲向门口,而我被气浪再次掀翻在地。

断裂的钢架又一次砸中我的腿,鲜血瞬间浸透绷带。“程昱……”我挣扎着伸手,

就像十年前他向我求救那般。却看见他在大步逃离前,回头停顿了一秒。

怀里的姜晴突然捂住肚子啜泣,他立刻收紧手臂:“温雪,

你理解我的……就像当年你救我那样……”我大脑反复咀嚼着这段话的深意。

十年前我推开他挡住雪崩,十年后他抱着挚爱逃离地震,还妄图得到我的理解。

整面承重墙砸下来时,我竟然笑了。4.意识模糊间,

几个穿橙色救援服的志愿者把我从废墟中拖了出来。再醒来,又是在医院里。我想撑起身子,

却发现右腿不能弯曲。医生避开我的视线:“您的右腿膝盖骨,已经被您丈夫取走了。

”我大脑空白一阵,缓不过神来。突然,程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醒了?

”“晴晴刚才跑得太急,膝盖软骨被砸碎了,正好用你的。”我颤抖着摸向缠满绷带的右腿,

声音嘶哑道:“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当年雪崩你都肯为我死。

”他俯身替我掖了掖被角:“现在不过取块骨头,矫情什么?”“再说,你伤了晴晴,

她都没跟你计较!”那能一样么?“别闹,改天给你装个更好的人工膝盖骨。

”程昱不耐烦地摆手,推走了病房里唯一的轮椅,说要给姜晴用。

嘴里还在念叨:“你没事就好。”“晴晴等着看雪崩奇观呢,千年一遇。”门关上的瞬间,

我笑出了眼泪。哪有什么千年难遇?十年前那场雪崩里,我为他挡下的冰柱还嵌在这雪山里。

只不过对他而言,那早就是个可以随手丢弃的旧故事了。程昱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

手机传来震动,周昀宴发来信息,说他到了。直升机降落在当年雪崩的悬崖边,

周昀宴小心翼翼地抱起我登机。终于,我离开了这座蚕食了我十年的雪山。三天后,

程昱推开病房门时,带进来一股冷意。病床边的柜子上,压着一纸离婚协议。

程昱掏出手机的动作有些慌乱,拨号的手指微微发抖。

当数不清第多少次听到“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时。程昱的心里只剩下恐慌。

5.从雪山下来,回到跟我住的别墅,已经一周了。程昱故意忽略我离开的事实,

小说《雪落十年灯》 雪落十年灯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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