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成了南宋皇帝赵构,刘禅抱着玉玺陷入沉思。“当皇帝比蜀中戍边还累?
孤要返聘相父!——啊?诸葛亮坟头树都三丈高了?”次日朝会,秦桧正鼓吹割地议和,
忽见龙椅上的陛下拍案暴起:“敢谋害岳将军者,有如此案!”刀光闪过,
紫檀木案竟被劈成两半。金碧辉煌的福宁殿里,
赵构——现在是刘禅了——正抱着沉甸甸的传国玉玺发愣。
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混杂着焚香气息钻进鼻子,熏得他脑瓜子嗡嗡直响。
“这劳什子怎么比相父的奏章还沉?”刘禅嘟囔着,把那块冰凉硌手的玉疙瘩丢到龙床上,
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环顾四周,雕梁画栋,锦帷重重,跟蜀汉皇宫的简朴大气完全不同,
精细得让人眼花缭乱。一阵微风穿殿而过,带着江南特有的潮润水气,
也送来檐下铜铃清越的丁当声,更显出这片宫殿的冷清空旷。刘禅莫名打了个寒噤,
不是冷的,是心里发空。脑海里,属于赵构的记忆碎片像是被水泡过的旧帛书,
骇浪、泥马渡江的离奇传说……最后定格在一张清矍、焦灼又带着莫名威压的脸上——岳飞,
鹏举兄。相父!刘禅精神一振,对啊!把北伐这苦差事交给相父不就得了?
他老人家鞠躬尽瘁惯了,最在行这个!“来人!速速给朕……咳咳,给孤!”刘禅一激动,
差点咬了舌头,“去请诸葛丞相入宫议事!十万火急!”守门的小内侍黄门郎刚探头,
就被这声吼惊得一个趔趄,差点五体投地。他战战兢兢抬头,
对上陛下那双因熬夜(其实是醉酒昏睡)而发红、此刻却亮得惊人的眸子,
哆嗦着开口:“陛、陛下明鉴,
诸葛武侯……已仙逝八百余年了……”后半句“坟头的柏树都长得能盖宫殿了”,
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刘禅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一道无形的天雷顺着脊椎直劈下来,
把他全身都劈麻了。八!百!年!相父……不在了?那谁来帮孤管这些破事?谁来给孤北伐?
孤自己干?不,不行,绝对不行!蜀中那几年主政的噩梦历历在目,想想就浑身骨头疼!
皇帝?这是天底下最辛苦、最担惊受怕的活儿!哪有在成都时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
听相父摆布……哦不,安排来得舒坦!
一股巨大的、咸鱼翻身后发现还是锅热得不行的绝望彻底攫住了他。
他抱着膝盖缩在偌大龙床上,感觉自己弱小、无助,只想摆烂。可另一个名字,
属于这个倒霉原主的记忆碎片,带着浓烈的危机感狠狠刺痛了他——秦桧!
这名字像根冰冷的毒刺扎在脑子里,连着那十二道如跗骨之蛆的金牌,
和风波亭里那杯浸透了“莫须有”的毒酒!刘禅猛地抬起头,原本一片茫然的眼睛里,
骤然迸射出两簇冰冷的火焰!他在蜀汉经历过太多权臣倾轧了。黄皓!对,就是那个阉竖!
害得相父北伐功败垂成(虽然相父自己也有点能打)。这个秦桧,
想害孤的“相父”(现在是岳飞了),还想害孤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北伐大将(好吧,
是岳飞自己要打)?那行径,简直比十个黄皓加起来还恶劣!是可忍,孰不可忍!“陛下,
秦相公、万俟相公求见。”一个老成些的内侍悄无声息地飘进来禀报。秦桧!万俟卨!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好大的胆子!刘禅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把胸腔里那股被欺骗、被架空、被深深辜负的憋屈全都压下去,
重新酝酿成一股子不管不顾的莽劲儿。他猛地坐直身体,下颌绷紧,
那眼神锋利得像是刚开刃的匕首。“宣!都给孤……都给朕宣进来!”片刻,
秦桧与万俟卨脚步轻快地进了福宁殿。
秦桧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副忧国忧民、老成谋国的风范,
脸上恰到好处的忧思像是拿玉尺量过的一般精准。他一撩袍角,跪下行礼,声线平稳温和,
透着不容置疑的忠忱:“臣桧叩见陛下。陛下龙体安康,实乃社稷之福,万民之幸。
昨日议及与金邦休兵之事,尚有未尽之言……”秦桧语调徐缓,抑扬顿挫,
每一个字都似乎浸透了家国大义。“……今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已至应天府,
遣密使携国书面呈陛下。书言愿重修旧好,息兵戈以安黎庶。
其条款亦颇有诚意:两国以淮水为界,
永罢兵争;岁贡亦可酌情再减……”秦桧的声音温润醇厚,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磁性,
描绘着他精心构筑的和平愿景:“为表诚意,金国愿先行护送韦太后回銮,
并……另送还渊圣皇帝梓宫。”说到最后两个字,秦桧微微停顿,眼皮不易察觉地抬了抬,
飞速瞥了一眼龙榻上的皇帝,观察着圣心的波澜。提到那位被掳的太上皇渊圣,
永远是试探高宗神经最灵敏的那根弦。万俟卨立刻在旁边补上,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悯与急迫:“陛下!金使已候在宫门之外,久恐生变!若应允此约,
便是天心仁厚,泽被苍生啊!数万将士免于沙场裹尸,江北万千父老亦得喘息,
此功可垂千秋……”他们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负责描绘太平盛世的蓝图,
一个负责渲染拒绝议和的灾难后果(主要是对皇帝本人的潜在威胁),
仿佛只要皇帝在今日这份“议和企划书”上用印,明日大宋就能江山永固,海晏河清。
他们自信满满。昨夜探得的消息,陛下可是抱病(或者抱酒)睡得昏沉。
况且这位陛下……那深入骨髓的对武将、对战争、对父兄归来的恐惧,
是秦桧十数年如一日精心浇灌的心魔,早已根深蒂固。龙榻上,刘禅没出声。他垂着头,
宽大的明黄龙袖几乎遮住了整个面庞,只露出一点下颌的轮廓。整个殿内死一般寂静,
只有更漏滴水嗒、嗒、嗒的轻响。秦桧微微蹙眉,有些意外。他膝行一步,
决定再添一把火:“陛下,另有一事……臣不得不奏。岳飞部将王俊今晨入行在密告,
言岳飞与其子岳云、张宪私通密信,言语之中,颇有不臣狂悖之辞,且有‘清君侧’之谋!
证据在此,陛下请看!”他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封帛书。这是致命的杀招,
哪怕只是捕风捉影,“跋扈”、“拥兵自重”、“威胁帝位”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足以让任何君王寒毛倒竖。死寂。
和万俟卨几乎要以为陛下被这“噩耗”震晕过去时——“呵……”一声极轻、极低沉的嗤笑,
像是毒蛇滑过枯骨,清晰地从龙榻方向传来。刘禅慢慢地、一点点抬起了头。
他的脸依旧带着几分宿醉般的苍白和疲惫,但那双眼睛里的光却变了。
不再是赵构那种深藏恐惧的闪烁或阴鸷算计的晦暗,
而是——一种近乎孩童初临战场时才能看到的、带着点懵懂兴奋和不管不顾的暴怒!
那怒意并非老辣政客的深沉,更像是一匹被彻底激怒的小兽,亮出了乳牙也要扑上去撕咬!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扭曲,带着股混不吝的邪性:“金国送还二圣……好啊!
真是天大的孝心!鹏举哥(他舌头一秃噜)……咳,岳将军呢?他怎么说?”鹏举哥???
秦桧和万俟卨心头猛地一跳!这称呼?!还有这语气?!秦桧强压惊骇,
语调依旧沉稳:“岳飞?陛下,岳飞身为主帅,骄横跋扈,不服上命,
屡有十二道金牌而拒返之举!此等拥兵自重、目无君父之人,其心早已昭然若揭!
更妄言直捣黄龙,迎还二圣,此乃祸乱纲常,其言可诛!如今又有此密谋罪证!
臣恳请陛下速下圣裁,赐死岳飞父子及张宪于大理寺狱,以绝后患,
方能……方能促和议大成!否则金使恐……”他话语未落,变故陡生!“放你阿母的拐弯屁!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福宁殿所有精巧的玻璃器、玉石摆件都似乎被震得嗡嗡低鸣!
只见刘禅如同**上装了机括,“噌”地从龙榻上弹了起来!速度之快,动作之猛,
完全不像一个被酒色掏空的皇帝!动作之大,
还带倒了榻边一个盛满荔枝核的青釉缠枝莲高足盘,“哗啦”一声脆响,摔得粉身碎骨!
皇帝本人却毫不在意,他赤着脚(龙袜不知何时甩飞了一只),一个箭步就蹿到了御案前!
秦桧和万俟卨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想惊呼护驾。
“要杀岳飞?!”刘禅的声音嘶哑又亢奋,震得殿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他双眼赤红,
如同赌桌上输红眼的赌徒,猛地将宽大的龙袍袖子向上狠狠一撸,露出手腕。
“想害孤的大将军?想害孤的相父……的继任者?!你个龟儿比黄皓还恶毒十分!
”他越说越气,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秦桧脸上。秦桧整个人都傻了!黄皓?黄皓是谁?!
眼前的陛下像被厉鬼附了体!那份熟悉的畏惧和心机荡然无存,
只剩下……纯粹的、毫无技巧性的、街头莽夫般的凶狠!尤其那双亮得骇人的眼睛,
让习惯在帝王心术中博弈的秦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仿佛看到一只披着龙袍却要张嘴咬人的野狼!“陛下息怒!臣……臣是……”“息个鸟怒!
”刘禅根本不给他机会!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
御案上摆着一整套象征帝王尊严的文具:青玉笔山、端砚、玛瑙镇纸、黄铜小香炉……最后,
上——那是一柄近两尺长、鲨鱼皮鞘镶嵌七宝、专门用来斩断奏章玉玺封泥的御用断案金锏!
“你给孤看证据?”刘禅抓起锏,触手冰凉沉重。好!有分量!“孤也有证据!
孤今儿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铁证如山!
”话音未落——在秦桧和万俟卨骤然收缩的瞳孔倒影中,
在侍立角落小黄门差点尿裤子的尖叫声里,
刘禅暴喝一声:“敢谋害孤的大将军者——有如此案!!”他双手握紧金锏末端,
以一个极其不优雅、毫无章法但绝对拼尽全力的“劈柴”姿势,腰部带动全身力道,
不管不顾地朝着那张价值连城的百年紫檀木御案猛力挥去!呜——嘭!!!
沉闷至极的撞击声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木料爆裂声骤然响起!
金锏挟着刘禅被激怒到极致、又被穿越时空之混乱搅得失去理智的蛮力,
狠狠砸在坚硬的紫檀案面上!金光炸裂!“咔嚓!轰隆——哗啦啦!
”那张厚达三寸、坚硬如铁的御案,竟如同被天神用斧钺劈砍一般,
从中裂开一道狰狞的巨大豁口!紧接着在剧烈的反作用力下,
连同那柄价值连城的断案金锏一起,竟生生崩裂成两半!沉重的桌面轰然倒塌!
奏章、玉玺、笔墨纸砚、香炉、笔洗……一股脑稀里哗啦砸在地上,
碎片和污物飞溅得到处都是!整个福宁殿如同刚经历了一场小型地震!烟尘弥漫!
刘禅微微喘着气,手中还下意识地握着那锏柄残留的半截断锏。断口锋利,
隐隐可见扭曲的金属纹路。几滴滚烫的汗珠顺着他额角滑落,和空气中飞舞的尘屑混在一起。
他赤脚踩在冰凉的、布满碎瓷渣和污墨的金砖地上,毫不在意。
秦桧和万俟卨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如同两滩被抽去骨头的肉泥,脸色惨白如纸,抖如筛糠。
秦桧精心梳理的胡须都跟着下巴一起哆嗦,官帽歪在一旁也浑然不知。殿内死一般寂静。
只有更漏滴水的声音,清晰得如同擂鼓。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福宁殿沉重的金钉朱漆大门被猛地推开!“臣岳飞护驾来迟!
”一声浑厚低沉、带着铁血肃杀之气的大喝如同金戈破空,炸响在大殿门口!
阳光带着殿外刺眼的光亮涌了进来,在满室尘屑中投下一道长长的光柱。只见殿门外,
一位身披玄甲、肩系猩红战袍的身影如山挺立!正是岳飞!
他身后跟着同样披甲、按剑而立的张宪、岳云。显然,
这位因“十二道金牌”之厄才刚被羁押回行在不久的大将军,
是听到御前有杀伐之声(刘禅劈案动静太大)而强行闯宫护驾的!
岳飞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先是惊疑不定地扫过狼藉一片、如同战场废墟般的御座前方,
小说《穿越之陛下今天也不想上班》 穿越之陛下今天也不想上班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