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是吧,这年头也是让我赶上穿越了?林清清看着身上华丽的衣裳,
望着铜镜中浓妆艳抹,满身首饰的自己,不禁一头雾水。而后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妈妈,这姑娘可是这批新人中外貌最出众的一个呢,保准您见了满意。
”“我满意有什么用,这得那些男人们满意,这姑娘身段怎么样?”“身段上嘛,
还是差了点,不过想来届时多接些客,早晚会丰腴起来的。”“你这丫头,惯会耍嘴皮子。
”而后林清清便听见两阵笑声。忽然惊觉,她们说的新妓子莫不是自己吧!
所以她这是在妓院?!反应过来的林清清崩溃极了,这都什么事啊!人家穿越是什么公主,
再不济也是个千金**,实在不行一个普通农户家的女儿,哪有穿越当妓子的啊!
实在是荒唐!声音越来越近,门嘎吱的一声,被推了开来,林清清赶紧一个弹射,
躺回了床上装死。等老鸨她们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还躺在床榻之上的人。“怎么还没醒?
”旁边的那妓子疑惑地开口,“下药的剂量,算算时辰,也该醒了的。
”老鸨却是眼神毒辣的很,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冷笑一声,“无碍,去找个人接盆水来,
一泼就醒了。”那妓子闻言,便转身出了门去端水。林清清耐不住了,这早晚都要醒,
待会还被泼盆水,罢了罢了,不装了。听到屋内似乎只留下了那老鸨,
林清清装作刚醒的样子,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这是哪?”林清清茫然的开口。
老鸨只是看着她演,而后接话,“丫头,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家?”“对啊,你的家。
”老鸨的脸上挂着厚厚的腻子粉,嘴上涂着厚厚的唇脂,
但却依然掩盖不了她那些塌陷下来的纹路,笑的阴恻恻的,看的林清清怪害怕的。
“那个我能问一下,我是怎么来的这吗?”林清清装作一股天真的语气问道。“傻丫头,
你都来我们这了,能进来我们这的要不就是被自己家人卖了的,
要不就是瞧着可怜给你们一条好日子过的,总之,害不了你的。”老鸨笑着走近了林清清,
用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着她。林清清不敢有动作,只觉得扣着她下巴的那只粗糙的手,
捏的她生痛。而后又听见那老鸨轻笑一声,松开了手,“玉娘说的不错,
你这丫头长相确实不错,尤其啊,最受那些男人的喜爱了,假以时日好好培养,
怕是你要接过玉娘的盘咯!”林清清却听的有些渗人,接什么盘,千人压万人骑的妓子?
这可是她听过的最恐怖的恐怖故事了?不行,她得逃,待在这,会死的!
林清清脑子在疯狂的转动的,思索着自己该如何逃,外面那去而返的妓子进来了,
手上还端着一盆满满的水。“哟,人醒了?看来我白跑了一趟,妈妈,您瞧着,人可还满意?
”老鸨笑笑,“不错,你且好好培养着,想必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放心,这事交给我,
您就放心,我啊,会亲手给您打造一个全新的头牌的。”那叫玉娘的妓子笑的谄媚。
林清清坐那打量着,那叫做玉娘的**确实美,听那老鸨的意思想来是这青楼的头牌,
一举一动都是搔首弄姿的,那露出的纤细的腰肢,看着像是一用力,就会断了。
一双含情魅惑的丹凤眼,配着细细的长眉毛,高挺小巧的鼻梁,搭配涂满红脂的薄唇,
还有那又小又尖的小脸。便是跟那老鸨说话的神态,也似是在勾引人。林清清看的,
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里真的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恐惧到她甚至都没意识到,
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这。她是怎么来的这?事情还得从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说起。林清清,
21岁,一个刚从普通二本大学毕业的学生,大学学的是舞蹈表演专业。
毕业后就找了家舞蹈公司当起了舞蹈老师,工资嘛平平淡淡,日子嘛也就那样。
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离异了,而后各自重组了家庭有了新的小孩,
而她在初中时就开始了独立的生活。至于经济方面,她们也还算有良心,
每月都是各自转钱给她,所以在钱方面还没有什么压力。那天早上她骑着小电驴照常去上班,
明明前一秒还在感叹天晴,下一秒就阴风阵阵,还在疑惑这天色怎么说变就变呢。
忽然间周遭变的安静了下来,**下的电动车忽然也没了踪迹,甚至来不及反应,
人就一个硬摔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眼前的场景,根本没给她机会去思考和反应。
老鸨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了林清清和那玉娘。“丫头,这些日子就跟着我学吧,
姐保证给你**成男人喜欢的模样。”“为何要**成男人喜欢的模样。”玉娘被这话一噎,
“傻丫头,亏你也问的出这种话,我们这是妓院,你是**,不**成男人喜欢的模样,
我们怎么俘获他们的心,只有抓住了他们的心,我们才能抓住钱袋子。
”林清清装作听懂的样子呆呆地点头。玉娘看着林清清的样子,单纯的不谙世事,
瞧上去好拿捏的很,看着她点头,心中也很是满意。“行了,捯拾捯拾跟我出来吧。
”林清清看着玉娘先走了出去,起身胡乱地套好了鞋子,然后跑到窗户边看了看,
这是在三楼,楼下人声鼎沸的,看来这妓院开在这城中最繁华的地位了,
这对她逃跑还是有利的,看来得寻个时机跑路。扫了下外面的情形,
林清清就赶忙跟上了玉娘。一出来,林清**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乱花渐欲迷人眼了。
一个个的姑娘都穿的清凉的很,便是她一个女的,也不好意思看了。
而那些姑娘的旁边都是一个个的中年大汉,动手动脚的,看的让人有些反胃。更有甚者,
直接在众目睽睽下亲的难舍难分,那**身上本就单薄的衣物也被扯的七零八落的,
时不时还被路过的油腻男子揩上几把油。林清清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干呕了起来。
玉娘瞧见了,竟也有些不忍了起来,想当初,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可终究是物是人非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习惯就好了,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身为女子,
我们没得选择,怪只怪,我们没能投胎在好人家,不过这也比沦落街头乞讨的强,
至少还有口饭吃,你若争点气,说不定还能遇上个好男人将你赎出去。
”周遭的荒淫声不断地传入林清清耳中,听完玉娘的一番话,心中的滋味百感交集,
不知如何形容。强忍住胃里的恶心,林清清站了起来。玉娘心中还不由地佩服起了这丫头,
接受能力比她当年好多了,一开始她被亲爹卖进来的时候整日里寻死觅活地要逃跑,
后来妈妈好说歹说才让她绝了自尽的想法。后来接了第一次客,
她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官员,她至今还记得那人嘴亲上来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想吐,
可是她忍住了,后来那人给了她许多金银珠宝,给了她在这青楼的脸面,
没人再敢随意欺侮她。那一刻,她终于懂得了,要想在这个吃人的时代活下去,
她只能靠那些男人。这些年,靠着她的本事,也顺利**了青楼头牌的位置,
点她的人得花上百两银才能见上。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那些男人也渐渐失去了新鲜感。
男人嘛,谁不喜欢年轻的面孔和身体。
玉娘每每看到青楼中那些新生年轻的面孔心中都难免酸涩,曾经她也是同她们一样的年轻。
可如今,终究是人老珠黄了、物是人非了。妈妈说,以后这青楼说不准就到她手里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妈妈哄着她玩的,但好歹也让她有了些期望,
所以她才尽心尽力地帮着妈妈挑选培养那些姑娘。玉娘领着林清清的一路,遇见了很多男人,
他们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停留在林清清的身上,脸上,那**裸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剥光。
看的林清清生理不适,便将头埋了下来紧紧贴着玉娘走。碰到想要伸手来摸的,
也都被玉娘挡了下来。“玉娘,这妓子新来的?”“哎哟,是陈大人啊,是啊,
这小姑娘是新人,还什么都不懂呢,这不是妈妈让我领着好好培养嘛,你这手啊可别乱来,
小心着吓到了我们小姑娘,万一撂挑子不干了呢。”对面那被称作陈大人的男子,
脸上挂着浓密的胡须,眼中却是死死盯着林清清,像是狼盯着猎物一般,
随时要将她拆入腹中。林清清有些不安,手攥紧了玉娘的袖子。对面那男子闻言,笑出了声,
“行行行,那你可得好好给我****了,你的功夫我信,可不能藏私啊!”“放心,
我你还不信嘛,好了,我得带人走了,陈大人您玩好啊!”“诶诶诶,好。”陈大人说着,
眼神却是一直逗留在林清清身上。玉娘领着人上了四楼的一间屋子,很大很宽敞,
中间还一个超大的戏台子。“这是练舞的地方,也是独属于你的舞房。”“独属于我的?
”林清清很是不可思议。“这是我们玉香楼培养每一任新头牌的地方,当然是独属于你的,
旁人都不可入内的。”“我?新头牌?为何是我?”林清清懵了。“你不照镜子吗?
以你的姿色,迷倒那些男子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吗,我说了只要稍加**你,
成为新头牌对于你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旁的那些新进来的姑娘可没你这副好皮囊,
当然没有这机会,所以啊,你这副皮囊是你最有力的武器,说不定会成为你的翻身牌。
”“来,上来,我教你几段舞,你瞧好了,学着点。”话音落,那纤纤玉手便抬了起来,
薄如蝉翼的衣衫下,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林清清这一刻深刻地体会到了为什么那些男子会留恋于青楼的美人。玉腿从薄衫中轻轻踮起,
雪白的大腿借着房顶照射进来的日光都在反光。而后玉娘回头,整个脸上都是媚态,
勾的让人都忘记了思考,林清清只觉得,鼻尖有点温热,抬手一抹,鼻血。
林清清尖叫了一声,玉娘便停了下来,静着眸子一看,这丫头,竟流了鼻血,甚觉有些好笑,
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一边拿出帕子替她将鼻血擦了干净。林清清有些臊得慌,
不过这不能怪她啊,这场面她哪里见过,忽然觉得,
那些古代的昏君贪恋女色也是有些道理的,这搁谁谁忍得住。“刚刚的动作,
你可学到了些许?”“一点点。”玉娘还有几分意外,还有一点点,
这丫头看来还是有些天赋在的,以往带的丫头带起来可是累的慌,
教个十遍八遍都学不会一个动作。“会多少跳多少,跳给我瞧瞧。
”林清清被逼无奈只好上了台,身为一个舞蹈专业出身的人,
这点动作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又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会啊,
否则只怕是培养她成为头牌的心更是坚不可摧,无法挽回了。站上台,
林清清尽力装作一个不会跳舞的人,只勉强学会了两个动作,后面的动作就开始瞎跳了。
玉娘在下面认真看着,总觉得这丫头跳舞的天赋不一般啊,举手投足都是软的很,
看来这丫头能成大器。林清清不知道,她以为的装的够像了却成了天赋。林清清停下来,
以为会得到一顿骂,却没料到得到了玉娘的肯定,让她措手不及。行吧,没有装菜鸟的天赋,
有时候太有实力也是让人苦恼。就这样跟着玉娘练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才有人来送饭,
林清清端起碗就是一个狼吞虎咽,很快就将一桌的饭菜一扫而空,然后就开始猛灌水,
还是这种饱腹感让人感到踏实。玉娘看着,却也没有阻拦她,这丫头的性子,让她着实喜欢,
要是别的姑娘,她一早就开口训斥人了,没吃相没坐相,但瞧着这丫头率真的性子,
她是打心底里喜欢,也知晓她这是真给饿着了,便由着她去了。“饱了?”“饱了,啊,
好爽。”林清清生无可恋地仰躺在椅子上。“行了,今天就先到这,走吧,
我领你去住的地方。”林清清跟着玉娘去到隔壁的一间屋子,里面很是宽敞。
“你以后就住这了,旁边是我和妈妈的房间,我们仨的屋子紧挨着,要是有事记得敲门再进。
”林清清点点头,她现在只想躺一会,“谢谢玉姐,今天辛苦你了。”玉娘更是笑的欢了,
这丫头嘴也是甜的很,左一个姐叫着右一个姐叫着,让人好生欢喜。“行,你歇着吧,
我走了。”林清清强撑着笑容欢送玉娘,待人一走,林清清马上将门关上,脸瞬间垮了下来,
累,好累。一个生扑就往床上躺去,发出了一阵扭曲的尖叫声,果然,床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虽然没有以前的床软,但是至少有,往后指不定连床都没有了。躺了会,
林清清走到窗前推开了窗,下面依旧是人声鼎沸,这窗对着的正好是青楼的正门,
进来的客人依旧是络绎不绝,门口姑娘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句句落入她的耳中。看着这高度,
林清清不禁有些肉跳,太高了,她可不敢跳,除非是脑子不好……算了,先休息,
听她们那意思,现在只是在培养她,应该不会那么快让她接客,等她先熟悉熟悉环境再来。
于是便又一个生扑卧倒在了床榻上,硬生生来了个秒睡。隔天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
人还是懵的,顶着个鸡窝头看到玉娘的时候,才恍然惊醒,昨天的事是真真切切的。“玉姐,
早上好啊。”玉娘看着这丫头呆呆傻傻的样子,让人想上手蹂躏一番,但还是忍住了。
“醒了快些洗漱吧,今天还有东西要学呢。”玉娘一个侧身,
旁边两丫鬟便端了一堆东西走了进来,伺候着林清清洗漱打扮。没一会,
那个鸡窝头又重新被收拾的板板正正。玉娘在一旁看着止不住地点头,
仿佛是在看一件艺术品。“姐,咱今天还学舞吗?”“不错。”“那我得学多久呀,
学完舞还要学其他的嘛?”“这个得看你了,不过姐瞧着你天赋过人,
相信不用多久你就能出师了,学完舞就得开始学礼仪了,
再之后就是最重要的如何勾引男人还有那些床上功夫了。”“那……大概需要多久?
”“约莫要小半年了呢。”“那到时候我就得出去接客了?”玉娘点点头,
“到时候我们青楼会以叫价的方式去寻找你的第一个客人,价高者得。
”林清清内心不禁无语,这不就纯拍卖嘛,只不过物品换成了女人,真是恶心。
不过好在是还有小半年,她得赶紧熟悉这里,然后然后找好机会逃出去,
至于之后怎么过再说,眼下都自顾不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便下定决心要好好当一个菜鸡。日子过的很快,转眼林清清就来了快两个月了,
因着她的故意装菜鸡,在学习舞蹈上都没什么进展,玉娘虽然着急,
但到底是没舍得对她说过半句重话,实在是这丫头嘴太甜,便是想骂也不知如何开口。
妈妈那边来追问过几次,甚至还想让林清清跳给她看来检验一下她的学习成果,
但都被玉娘找借口给回绝了。对这都人和事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因着心态好,性格好,
楼里那些人她都能说上几句话,虽然也有极个别因嫉妒心作祟给林清清甩脸子的**,
但因这有玉娘的管控,她们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这些玉娘和妈妈都看在眼中,
起初妈妈还害怕这姑娘会像以往那些姑娘一般闹腾上一段日子才消停,难得的,
这姑娘是见他们过的为数不多的不吵不闹还乐得其中,于是便慢慢放下了戒备心,
后面的日子林清清几乎是在楼里行动自如了。只是还经常碰到那些想占便宜的油腻大叔,
但都被她躲了过去。如往常一般,林清清回到了屋内,听闻明日会来个大人物,
妈妈得出去接那大人物。管事的人只剩下了玉娘,虽然有些对不起她,但是林清清没了法子,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她可得抓住了。第二日,林清清起了个大早,
旁边的屋子也发出了动静。“玉娘,我去城门口接人,今日你可得看紧那些姑娘了,
有不长眼的来闹事,直接将人打出去。”“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去吧。
”而后便传来了下楼的声响,林清清走到窗前拉开了点缝隙,眼睁睁瞧着人乘着马车驶离,
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将窗重新拉上,收拾好后同往日一般下楼去吃了早饭。
白日里头妓院客人不多,这会玉娘也没空管她,叫着那些姑娘在开大会,
吩咐她们晚些时候要注意的事项。林清清吃过饭后就开始在门口左右溜达,
然后抓了把瓜子在同门口几个守卫聊着天,这些日子林清清都是这样,
几个守卫也见怪不怪了,熟悉了起来也都聊了开来,聊的大都是那些八卦。
玉娘吩咐好那些姑娘后就差人去叫林清清上楼去,
林清清应了声好便将手中那把剩余的瓜子都丢给了门口的守卫,拍拍手就上楼去了。
她在门口蹲了好些日子,其实目光一直在注意着附近的地形,顺便再跟几个守卫套套话,
问问她们附近的路,哪里通向哪里,哪里是死胡同,这都大致被她摸了个清。
不过眼下不是她跑的时候,她要等那贵客快来的时候,等天黑些的时候,这白日里跑,
哪里跑的过,人多眼杂的,想来不出一刻钟,人就会被抓回来。要跑就跑的干净些,
否则被抓回来了,怕是日子不好过了。“玉姐,我来了!”“来了,今日我先教你几个动作,
教完你自个琢磨琢磨,今日妈妈去接贵客了,我得帮着她管事,怕是走不开了。
”“什么贵客啊?还需要妈妈亲自去接?”玉娘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些事妈妈不同她说,
她也没问。“想必大有来头,身份肯定不小,这些事,妈妈不会说的,到时候来了就知道了。
”“妈妈何时回来?”“许是要下午了,听闻那人是刚回城的某位贵人,
离京中还有段距离呢,没个小半日怕是到不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林清清从未觉得时间如此地漫长,玉娘教完后便匆匆地走了,
她就一个人坐在舞房内焦灼地等着,时不时的往窗外瞅瞅,这窗刚好能瞧见远处的城门口。
林清清就这么踱来踱去,吃过午饭后动作依旧是如此。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终于,
林清清看到了城门口驶来了几辆马车,这其中,就有妈妈离开时乘坐的那辆。时机到了!
林清清将屋内一些值钱的珠宝往身上揣了些便打开了门出去,在楼上往下一瞅,
玉娘已经带着姑娘们在门口伫立翘首期盼着。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清清摸着下了楼,
悄无声息地混进了姑娘堆中。玉娘回头一看就瞧见了她,眼看着车越来越近,
玉娘一把将人扯过来,“丫头,你下来做甚,快上去躲好,万一被盯上了。
”玉娘皱着眉催促道。“姐,我就凑个热闹,你不用管我,我待会躲最后面,
不会让他瞧见我的,你放心我有分寸。”要说离开,林清清觉得最对不住的就是玉姐了,
这些日子玉姐待她如何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但是她不能因为这点恩情就将自己困在这青楼之中。玉娘见劝不动也就没说什么,
此时几辆马车也都停了下来,玉娘便无心再顾及她,转头领着一行人上前迎人去了。
此时的门口的两守卫也上前帮忙扶人去了。林清清躲在车后面默默地注视着,
只见为首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年纪约莫在三十几岁。
林清清眼睛扫视了一下全场,大家此刻的心都在那贵客身上,就是现在,跑!
林清清慢慢地往后退着走,后面不远处就是一条胡同,趁着不注意,
林清清果断转身加速跑了起来。快些,快些,再快些!
林清清好久未体会过这种心跳加速跳到嗓子眼的感觉,这种生死大逃亡,真是有够**的。
殊不知,在林清清转身跑的那刻,有两道目光注意到了。一道是来自玉娘,
看到林清清跑的时候,玉娘下意识就要叫,心跳都瞬间漏了一拍,却终究是未作声。
心在砰砰地跳动着,心里也是为林清清捏了一把汗。丫头,跑快些,可莫要被抓回来了。
而另外一道目光,来自一位名唤粉黛的妓子。这妓子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便是林清清,
明明来了没多久,却被妈妈和玉姐如此重视,还扬言是下一任头牌,心中满满的嫉妒心,
平日里瞧见林清清也从未给过好脸色,林清清平日里对她也是置若罔闻。却不料,
逃跑居然被她给看了去,粉黛看到的一瞬间也是下意识地要叫人,却也是住了口,她走了,
妈妈一定会从她们之中挑一个人去顶她,以她的姿色,定然会被妈妈选中,她走了,
岂不是成全了自己。可转念一想,要是她被抓回来了,那头牌怕也是不会给她了,而且,
怕是会遭到一顿毒打。脸上霎时浮现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于是开口大声叫道:“妈妈,
我瞧见那个新来的头牌妓子跑了。”听到声音,玉娘心里咯噔一下,这该死的粉黛,
真是多事。“什么?!快,快派人去追。”而后转头对玉娘狠声道,
“你务必将人给我找回来,我先领贵人上去。”“是。”玉娘也不敢忤逆,
带着楼里那一帮打手就追了过去,心里想的却是,丫头,跑快些,跑快些。远远的,
玉娘就依稀瞧见了人影,便故意支开了一半的人,“我们分头追,你们几个去那边,
我带人追这边。”打手他们不识人,也没多想,听完吩咐就兵分两路了。
林清清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该死的,怎么就追上来了,于是林清清更是卯足了劲跑,
眼见着后面的一群人越来越近。玉娘被甩在最后面,大街上除了他们就只有狂奔的林清清,
打手问了玉娘是不是那女子后便狂奔着去追了,玉娘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干脆摆烂了停了下来。
“丫头,姐只能帮到这了,你自求多福啊,可万万不要被抓到了。”跑着跑着,
一行人狂奔到了一条富庶的街区,人太多了,林清清也顾不得了,拼了命的跑,
后面的人拼了命的追,路上的行人摊贩避让不及被撞的摔的东倒西歪的,
一阵一阵的哎哟叫唤声。忽然,前面驶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林清清恰好此时回头望了一眼没注意到前面的马车,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避让不及了,
一个生扑撞进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那人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
那是林清清脑子里冒出的一个奇葩想法。“放肆,大胆刁民,睁大狗眼看看,
这可是睿王府的马车!你们是不想活了?”一旁的太监尖声开口呵斥。
后面紧跟着追上来的一群打手闻言看了看,赶忙跪地求饶。林清清赶紧反应了过来,王爷?
大官!便赶忙跪地,泪眼婆娑好不委屈地开口,“求王爷做主,救救小女子,
这些人是妓院的,他们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小女子家中双亲过世,
本欲是想来城中找一份活计,却被这青楼老鸨盯上,我不肯,他们便想强行将我掳去,
求王爷救救我。”周边的百姓闻言都围了上来看戏,玉娘慢慢跟了上来,
瞧见面前一圈一圈的人墙,心中暗道不好,怕是追上了,但是在外面等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抓了个凑热闹的百姓一问才知道,几人撞上了王爷的马车。而此时,
老鸨安顿好那贵客也追了上来。“玉娘,怎么回事?玉娘将事情简单说了下,
老鸨一听也是眉头一挑,好死不死,撞上了那阎王爷睿王。睿王是皇帝的亲弟弟,
为人十分狠辣,朝中上下人人畏惧,就是百姓们见了也是躲着走,可偏又是无可奈何。
不过这睿王应当不会管这档子闲事,想了想,老鸨还是壮着胆子挤了进去。
先是向马车内的人行了礼,“民妇见过睿王爷,王爷,这是我楼里新来的妓子,不懂事跑了,
这才冲撞到了您,还请您见谅,民妇这就叫人带走,免的扰了您事。
”然后向着那几个跪地的打手使了个眼神,打手赶忙起身要去拉人,林清清心都凉了半截,
此刻眼中的泪水是真的了。手紧紧攥着面前刚刚那个接住自己的那男子的衣服,
“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是,他们逼良为娼,我不愿,被抓回去我会被打死的,求求你们。
”沈渡瞧着抓住自己衣服的那女子,心中终究是有几分不忍,但这事主子不开口,
他不能出手。老鸨见马车内无半分动静,那些下人也并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赶紧挥手示意叫人拉走,那几个打手上前就要抓人,林清清本来还琢磨着要跑,
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却发现面前早就被围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厚厚人墙,更加绝望了,
最后一丝的逃亡路被堵死了,此刻也暗恨这些百姓的八卦心,真是该死。见打手就要抓人了,
沈渡有了动作,喊了喊车里的人,“主子。里面的人这才掀开了车帘,
往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看去,瞧着她眼眸中的泪,竟让他生出了几分怜惜。“主子,
要不要……”“心软了?”声音冷冷的,不大,却足够让他们三人听见。“小顺子,
还不将这些闲杂人等赶走。”旁边的太监听到吩咐,赶紧让旁边的侍卫出手,
几个打手赶忙往边上站,老鸨也害怕,赶忙往那一旁站。想着等着阎王爷走了再说。
林清清此刻的心是坠到了谷底,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沈渡将人扶起,“起来吧。
”林清清流着泪,抬眸看着沈渡,手还是死死抓着他的衣袖,眼眸中满是希冀,
看的沈渡有些不敢看。而后马车内传来一阵冷声:“府里刚好缺些丫鬟,沈渡,将人带上吧。
”沈渡瞬间领悟,“是。”林清清在那一刻瞬间体会到了权力的力量,
原来仅仅是这么几个字,就能改变她的轨迹。沈渡掏出帕子递给了林清清,“走吧。
”林清清瞬间泪如泉涌,手抖着接过那方帕子,一旁的老鸨听见了不敢吱声,
只能眼睁睁瞧着人跟着走了。走出人群的时候,林清清瞧见了玉娘,林清清看着她,
玉娘却是朝着她露出了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好好的。”这是玉娘用唇语冲着她说的。
林清清那一瞬间,心里的滋味不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冲着玉娘也回了个笑容。
人随着马车越走越远,百姓们也就渐渐散了去。老鸨却是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丫头,
我就说平日里瞧着这么老实,原来憋着一肚子坏水,算她运气好,要是给我抓回来了,
看老娘不给她两条腿打折了扔床上让她去伺候那些男人,呸。
”老鸨冲着地上呸了口陈年老痰。玉娘见了,赶忙上去佯装安慰道:“妈妈说的对,
这臭丫头,我就说这么老实呢。”“唉,罢了,以后教人可得放亮眼了,还有,
那些新来的姑娘给我盯紧了,这种事,莫不要再发生了,老娘经营这青楼好些年头,
这丫头却是为数不多跑走的,倒是小瞧她了。”“行了,回去吧,这丫头,
有这福气跟着睿王,照着睿王那性子,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来呢。”老鸨冷哼一声。
玉娘只能在一旁附和几句想让老鸨消消气。
再说林清清那边跟着睿王一行人最终停在了一座豪华奢侈的府邸前,
林清清看着那府门的牌匾,有够闪人眼的,真金打的啊,够奢侈。一路上,
心里也是有几分忐忑不安和难过,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她有些忐忑真是令人迷茫。“王爷,
到了。一旁的太监尖着嗓子开口道。车内的人掀开了车帘走了下来。
林清清抬眸仔细地打量着这位睿王,长得让人瞧着有点害怕,冷冷的,
给人一种满满的压迫感。林清清打量的同时,那睿王似是察觉到了目光,也向着林清清望去,
只见那女子畏畏缩缩地躲在他那侍卫沈渡的后面,跟个受了惊的猫一样,
偏那双眼神又不要命的瞧着他,让他都不禁有些怀疑,这人怕他呢还是不怕他呢。有趣的很,
顾砚舟心想。两人这么对视了几秒,林清清只是有些好奇,这才忘记收回目光,
被身边的用手肘轻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忙将眼神回避,看的顾砚舟不觉有些好笑,
而后收回了目光直接迈脚进了府。“以后见到主子,没有主子的允许,不可平视,
这是大不敬。”沈渡对着林清清轻声开口解释道。林清清木讷地点了点头,这古人,
规矩可真多,打量两眼就叫大不敬了。“走吧,我带你去找管家,让他帮你安排个活计。
”林清清点点头便跟了上去。“你叫什么名字啊?”林清清开口。“沈渡。”“沈渡?
哪个渡?野渡无人舟自横的那个渡?”沈渡愣了几秒,心中却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野渡无人舟自横……见他好半晌没开口,林清清叫了他几声。沈渡这才点了点头。
“我叫林清清,清水的清,好巧诶,我们名都和水有关。沈渡笑笑,没接话。走了一会,
迎面撞上了一中年男子,“沈侍卫”,那人同沈渡打了声招呼。“许管家,
这是王爷领回来的,你给她安排一下吧。”“我就带你到这了,既然来了王府,
以后这便是你安身的地方了,做丫鬟可能有些委屈,却也是凭自己本事赚钱吃饭的,
只要你安分守己,王府定然不会亏待你的,我还有些事,得先走了。”沈渡说完,便要离开。
“谢谢你,沈渡,你是我在这认识的第一个好人,我会好好生活的。”沈渡本来已经转身,
听到身后的话,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林清清一眼,眼前人笑靥如花地瞧着自己,
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让他的心头不禁一颤。这种感觉,让他有几分慌乱,匆匆地逃离了。
看着沈渡慌乱的背影,林清清有些不解。“走吧丫头,我带你先去登记一下。”“好。
”经过好半天的一通忙活,林清清才领后了一堆衣物用品到了自己住的屋子。
王府内丫鬟不多,偌大的府邸加起来丫鬟婆子两只手都点的过来,
所以丫鬟的屋子很空闲充裕,难得的,林清清居然有一间单独的屋子,这让她欣喜不已,
哪里都是打工,来有钱人家打工就是豪气。不过在此之前许管家嘱咐了她许多注意事项,
其中十条有九条都是跟那王爷有关的,对着她好一通的嘱咐。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万万不可对王爷产生非分之想,顺带着给她列举了一通后果。
以及为什么府里头丫鬟如此少的原因,
就是一位很多不要命的丫鬟妄想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去爬了王爷的床,最后的结局,
没个好的,听的林清清是胆战心惊,对这位老板更是害怕,以后见着了得退避三舍。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林清清来到王府已经有两个月了,因着是王爷带进来的,
许管家也没怎么为难,带着林清清去官府做了登记造册,开了份奴籍,名字倒是没有给她改,
起初林清清还担心给她改成什么小红小蓝的。相处久了,
林清清发现府里头的人都挺好相处的,也没什么活干,平日里林清清就是扫扫地,
得空了就爬去厨房里头烧烧火。一来二去很快就跟府里头的下人们打成了一片,
没事的时候就在厨房里头捣鼓点吃食分给大家伙,林清清年纪小,长得又好看讨喜,
嘴皮子又惯会说话,很快就和大家伙打成了一片,对府里头的情况也晓得的了个七七八八。
比如沈渡,那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也是王爷身边侍卫中最高的一个。听陈嬷嬷同她说,
沈渡是被王爷在死人堆中救下来的。沈渡一开始是给人家做打手,虽然武功好,
却也招架不住敌躲我寡,树敌太多,被他们找到打了个半死,虽然对方也死伤惨重。
后面幸得王爷路过,将人救了出来,王爷看中了他的一身武艺,就将人留了下来,
平日里头也不爱讲话,但待人还算礼数周全,见到他们都会打声招呼。再说这睿王爷,
叫做顾砚舟,与皇帝是一母同胞,嬷嬷说王爷没有外界传言那么吓人,只是面冷,但却心热。
林清清却觉得,他们两的性子都不太好相与,都有点冷冷的,不过沈渡比顾砚舟好些,
毕竟后者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单单身份着一层,就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这天林清清如往常一般在院子里扫着地,忽然听到前面一阵脚步声,转头望去,
是顾砚舟带着人回来了,往日这个时候,他不是都还在朝堂上吗,怎个今日下的如此早。
见着人,林清清便赶紧低下头行了礼。顾砚舟经过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林清清面前停留了几秒,目光似乎是打量了她几秒?林清清总觉得大概是她的错觉。
小说《清舟渡》 清舟渡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