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边泛起了鱼肚白。
王川猜得没错,昨晚还咋咋呼呼要报官的王家,这会儿又没了动静。
他悄悄闪身进了空间,快步走到灵田边。
昨日收获完,他便再次将小麦和山药种上。
这次他采用了两种方式种植,一种是浇了灵泉水的,一种未浇灌的。
此时灵田里,对比实验的效果惊人。
浇过灵泉水的植株足有普通作物两倍粗壮,麦穗饱满低垂,山药表皮泛着温润玉色。
而未浇灌的作物虽也成熟,却与寻常田地里的别无二致。
看到这结果,王川露出喜色。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般,灵田只有催熟作用,而灵泉则可以提高品质。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按照需求,随意种植各种作物了。
作为种花家的后代,种菜几乎是每个人的所爱。
想到自己以后将会有吃不完的各种蔬菜和水果,王川的嘴角就怎么也压不住。
虽说王川穿越而来没种过地,但原主本就是个伺弄庄稼的好手,本能还在。
因此,当他拿起镰刀,开始收割的时候,速度快的直接带出了一阵残影。
镰刀划过麦秆发出“簌簌”轻响,成片的小麦如同被无形巨手按倒,整整齐齐地躺在田垄间。
收获山药时也一样,王川将缺角的锄头舞的虎虎生风,锄头刃口深深**地面,没几下,藏在土里的山药便被整根翻出。
普通山药无需多言,被灵泉滋养过的山药足有成人手臂粗细,表皮泛着温润的玉色,还缠绕着细密的金丝纹路。
普通山药不能生吃,也不知这浇了灵泉水的山药能不能吃?
王川拿起一根洗干净,试着轻轻一咬,又脆又甜。
一股热流顺着喉咙进入胃袋,很快便顺着四肢百骸传遍全身。
仔细感应,力量竟然都开始缓缓增强。
“**!这山药的效果比小麦强多了。”
王川眼睛一亮,拿起一根山药就开始疯狂啃食,一直吃了小半根才停下。
随后,他躺在草地上,一脸惬意的摸着肚子嘿嘿傻乐起来。
与此同时,王家老宅内。
王河被老爹拽着衣领从床上拉起,他双眼布满血丝,昨日拔了一整天草,夜里又被搅得不得安宁,此刻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王有福此时还瘸着一只脚,见儿子如此懒怠,顿时大怒:
“你个懒货,太阳都晒**了,家里的柴火没了,赶紧拿柴刀上山砍柴,然后再去挑水,要不连早饭都没得吃。”
听到又让自己干活,王河顿时急了:
“凭什么又是我?”他猛地甩开老爹的手。
“大哥二哥躲懒不见人影,我昨天累得直不起腰,夜里又被你们吵醒,真当我是铁打的?”
“反了天了!”王有福举起旱烟杆,青筋暴起的额头突突直跳,“老二之前可比你干得多,你才受了几天累就喊苦?没出息的东西!”
“二哥是老黄牛,我可比不上!”王河梗着脖子冷笑,“有本事你叫他去砍柴挑水,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争吵声惊动了张氏,她小跑着赶来打圆场:
“老三别顶嘴,当家的也消消气。孩子昨天确实累坏了,就让他多歇会儿……”
王有福听到这话更急了:“别给我提这个,我刚从麦地里回来,他们五个人去拔草,一天才拔一亩地,就算是几条狗去,也比他们强吧?”
这话一出,刚赶来的崔氏和马氏也脸色难看,公爹这话也太难听了,他自己干活都是半桶水,咋有脸说别人?
王河被骂得血气上涌,“咚”地躺回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你厉害你去干!小爷还不伺候了!”
“反了反了!信不信我砸死你个逆子!”王有福举起旱烟杆就要砸,却被张氏死死抱住。
“当家的,可别把老三打坏了,要我说,老二身子骨早养好了,就该让他下地干活才是。”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就连蒙住头的王河都探出脑袋不停点头。
“是呀,爹,我看二哥活蹦乱跳的,下地肯定没啥问题。”
“要不咱去和他说说?大不了,咱们和他一起下地,给他稍稍分担一些。”
“之前地里的活,全都是老二一个人干,现在肯给他分担一点,对方应该不会再发神经了吧?”
王有福有些意动:“既然如此,那咱就试试去。”
一群人在主屋交头接耳片刻,随后才一起敲响了王川的屋门。
王川时刻关注着屋子里的动静。
一听到敲门声,瞬间就退出了空间。
打开屋门,就见王有福等人,全都露出一副和煦笑脸看着他。
“老二啊,爹昨晚想了一夜,过去是爹糊涂,对你不甚关心,爹向你赔罪,以后咱不生气了,好好的过日子,成不?”
张氏立刻跟上,拿手在眼窝子上虚抹一把:“当家的说的在理!哪家过日子没个磕绊?日头落了又升,哪能揪着隔夜的账不放?”
王河、马氏、崔氏三人抻着脖子,眼巴巴望着王川,等着他的回复。
王川眼皮子一挑,但很快便想了个七七八八。
看情况,这一家子懒骨头,八成是遭不住想要议和来了。
横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逗他们玩玩。
当下把脸一板,也露出一副感动神色,诚恳开口:“爹娘既这么说,我也就不再计较了。”
众人欢喜不已,刚要松口气,王川却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人期待又心虚的脸:
“只是有件事,还得求爹娘成全。”
王有福忙拍胸脯:“只要不是天上摘星、海里捞月,爹应下了!”
“我都二十五了,老三比我小两岁,娃都会打酱油了,我这个当哥的,是不是也该成家了?”
“再瞧瞧我住的屋子,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梁上的茅草都快烂穿了,是不是给我再盖个新房?”
这话一出,众人都僵住了。
张氏指甲掐进掌心,暗啐一声“黑心肝的”。
娶媳妇、盖新房,这可都是要花不少银子的。
王有福眉头拧成疙瘩,又强挤出笑模样:
“要不这样,老二,你先跟着老三下地干活,成家盖房的事,咱们从长计议。心急吃不得热豆腐,饭得一口口吃不是?”
王川冷笑一声,面皮沉下来:“既如此,你们还说个屁,谁爱当牛马谁去,我可不奉陪!”
王有福气得身子直抖,顾不得脚疼,抄起烟袋锅子就劈头打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供你吃喝二十多年,让你干点活还跟老子谈条件?”
却不想,王川眼疾手快,一把攥紧旱烟杆,眼神似刀子:
“供我吃喝二十多年?你怕是喝多了马尿说胡话!
我七岁就扛着锄头下田,夜里还得摸黑挑水砍柴。
家里从一开始的八亩水田,到现在十亩水田和二十亩旱田,哪一样不是我用命垦出来的?”
这也就算了,反正我身体壮,能干。
可你们却偷偷躲在家里吃白面馒头和白米,让我吃糠麸。
你们摸摸良心,这么对待我,就不怕村里人戳脊梁骨骂你们吃人不吐骨头吗?”
说到这里,王川猛的扯开打满补丁的粗布破衣裳,露出肩头结痂的伤口。
“这些伤,就是谁也抹不掉的证据,我告诉你,以后还想让我吃亏,做梦!”
这番话字字如雷,震得王家人面面相觑。
王有福望着二儿子,后背直冒冷汗,眼前这人,真的是他那只知道干活,闷不做声的老二?
莫不是从山崖上滚下来,把脑子摔好了?
看来从今往后,这老二怕是不好拿捏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便有了决断。
“你这个畜生,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你就不是我王家人,马上滚出王家,这里没你的容身之地!”
王川闻言心里暗喜,来了来了,他等待的事情,终于来了。